第一百一十五章:撕破

    秦琬没有强求,在门外等着。

    悟海也没有关门,径入屋内,走到熏炉前,拿出了一支火折子。

    “呼”的吹亮,扔到了熏炉之中。

    又从怀里拿了一瓶药水,同样倒入了熏炉里。

    刹那间,熏炉内尚未燃完的香熊熊燃烧起来,甚至有要从熏炉里冲出来的势头。

    悟海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女施主快走。”

    说着,他已疾步离开。

    秦琬往屋子里扫了一眼,果然,那火已从熏炉里冲了出来。

    外面的香烟竟然也能够燃烧。

    她立刻跟着悟海一同离开。

    东风也过去瞅了一眼,恰好那火焰喷出来,烧了他满脸灰。

    “呸呸呸!”东风狼狈地连连往后一退,带着人也急急跟上。

    走了不到三个厢房,那厢房就已烧到了外面,烟火冲天。

    “阿弥陀佛。”

    看着厢房被烧,悟海十分不忍。

    秦琬扫了一眼这个和尚,火光下,映得他天庭饱满,颇有几分宝相。

    “烧了迷罗香,接下来如何?”她问道。

    悟海道:“这村中有一口水井,贫僧要将药下于水井中,让这些人服下。”

    秦琬看了一眼客栈的院落里,道:“这客栈里就有一口水井。”

    “这口水井并非被施药之井,就算将药下于这口水井中,也是没有用的。”悟海说道。

    秦琬扫了那水井一眼。

    怪不得只有客栈里的人没有事,客栈里的人喝的是客栈这口井的水,这口井水是干净的,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而所有喝了村子里那些水的人,全都变成了那个样子。

    烧了迷罗香之后,那些原本凶性大发的人也再次变成了慢吞吞睡昏昏的模样,安静了下来。

    秦琬他们不需要再打出一条路来,只消从人群中穿行即可。

    悟海和秦琬来到村子里最大的这块空坪上,空坪的中间是一口大水井,整个村子里的人日常所用的都是这口水井。

    悟海将解药放入井水之中,道:“劳烦女施主帮忙,把这放了解药的井水给大家服下去。”

    秦琬点头,也让东风等人一起帮忙。

    村民服下井水之后,也加入到解毒的队伍之中,到天亮之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服了解药。

    但大家并未欣喜,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不禁痛哭流涕。

    “我们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该死的贼人,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啊!”死了儿子的一个妇人哭着道。

    秦琬叹了口气,在井水里默默洒下一瓶灵泉水,这是她唯一能为这些人做的了。

    从村落出来,秦琬与萧冽会合。

    “悟海法师,你接下来要去哪里?”秦琬问道。

    悟海向秦琬合了一礼,道:“贫僧要继续云游天下。”

    “法师不如同去西州?西州地域蒙昧,正需要法师这样的高僧前去开悟百姓。”秦琬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万一那个地藏和尚没死,秦琬手里便多了悟海这一张牌,以备不测。

    悟海见秦琬邀请,思虑少顷,道:“既如此,那贫僧便去西州走一趟。”

    西州路途遥远,他还从未去过。

    “法师可有马匹,不若一起乘车而行?”秦琬道。

    悟海客气地道:“贫僧的马就在村外,女施主不必费心。”

    众人启程,慕云洲叫来了东风,“出什么事了?那队人马怎么还没回来?”

    之前派去跟踪秦琬的那对影卫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实在可疑。

    东风连忙道:“属下已派人去查了,但他们还未回来。”

    慕云洲只好上了马车先行。

    这一路损兵折将,他一上马车,又不禁眼皮直跳。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东风派的人赶了回来,在东风耳边嘀咕了一番。

    东风重新回到慕云洲的身边,道:“王爷,那队影卫全都死了。”

    “怎么死的?”

    “肢体残碎,和之前树林里在崖下死的那个十殿阎罗一样。”东风暗暗看了眼前面的马车,对慕云洲小声地道。

    慕云洲眯了眯眸子,“你的意思是,那队影卫也许是秦琬杀死的?”

    杀死那两个十殿阎罗的人,除了秦琬再无别人。

    而且,肢体残碎的尸体,除了那个十殿阎罗之外,慕云洲在更早之前也见过。

    是在他第一次见到秦琬的,马匪庄内。

    当时那些马匪也是突然被炸的肢体四分五裂,死状凄惨。

    那毫无疑问,也是秦琬所做。

    秦琬竟然杀他的人……

    “王爷,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她吗?”东风觉得这女人实在深不可测,那么多影卫,被她悄无声息的杀死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对慕云洲根本只是逢场作戏,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们,甚至还把他们当做敌人。

    慕云洲对东风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本王考虑一下。”

    中午,休息之时,慕云洲来找了秦琬。

    “琬公主,可否借步一叙?”

    他一边说话一边暗暗打量着秦琬,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许慌张神色。

    但秦琬十分坦然,跟着慕云洲一同来到一片灌木后,问道:“兴王爷,有事吗?”

    “琬公主,本王这一路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吧?”慕云洲道。

    秦琬道:“兴王爷此话何意?”

    “本王的那些影卫,是不是你杀的?”慕云洲直截了当地问道。

    秦琬故作糊涂道:“兴王爷为什么这么问?我不明白。”

    “秦琬,本王确实是对你有意,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慕云洲的声音很是冰冷。

    既然慕云洲都这么说了,秦琬也不再藏着掖着。

    她毫无畏惧地看向慕云洲,与他对视道:“兴王爷你对我意欲为何,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当初你派杀手来杀萧冽,现在又派影卫跟踪我,你一路跟来,到底是为了护卫我们到西州,还是伺机做些什么?兴王爷,我对你有戒心不是应该的吗?”

    “秦琬!”慕云洲咬牙怒道。

    秦琬淡淡道:“兴王爷若是想要翻脸,随时都可以离开,何必强忍着委屈再跟着我呢?我实话告诉你,你再跟着我,损失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本王就问你一句,军备所是不是你盗的?”慕云洲冷问道。

    秦琬道:“什么军备所?我不知道。”

    她那副模样,好像真的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