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命是够硬

    “陌儿,你看看。”

    云北陌起身,顺容九渊的意思,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蹲下,观察。

    忽然,黑衣男子如恶狼般要扑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容九渊起身把云北陌揽在怀中。

    同时,万教护狠狠给了黑衣男子一掌。

    太子见状,凝肃着脸道:“竟还敢偷袭,万教护,当即诛杀!”

    “是!”

    “等......”云北陌的话还没说完,万教护拔剑,直接抹脖子。

    下一刻,云北陌的眼睛被容九渊的手蒙住了。

    她僵住身体,即便没看见,却也能清晰听见那脖子上的血滋滋冒出来。

    其实她并不会觉得抵触或者害怕,毕竟在末日的时候,看见的血腥场景远比眼前的还要可怖血腥。

    萧景珉此刻也走到云北陌的面前,打开扇子,直接挡在她的面前,“也不该在这里诛杀。”

    万教护低着头:“微臣该死,没考虑到云二小姐。方才太子殿下当即下命令,微臣就没带犹豫了。”

    容九渊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太子这时说:“是本宫的错,只知道此刁民想要偷袭云二小姐,竟忘记不该在云二小姐面前杀人的。容世子,这里剩下的事情,不如交给本宫来处理,你先带云二小姐回去。”

    “既如此,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那我也......”

    “老七,你留下陪本宫。”太子一句令下,萧景珉不得不从。

    他跟云北陌眨眨眼,仿佛是说回头见。

    云北陌就被容九渊带走,她的余光还是看了眼地上的已经死掉的男人。

    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他们先行一步离开,那小圆楼里的女人还盯着他们。

    她哼笑一声:“万教护还真是废物,被他们给玩得团团转。”

    “您的意思?”

    “万教护不是说亲眼看着容九渊吃了毒药吗?为何他现在却跟没事人一样?”

    “这......”

    “他身边的云北陌是东方怀唯一徒弟。”

    “那我们还不杀了她!”

    “不急,留她还有用处。多心留意,还有保珍堂那个方大夫,继续盯着。”说罢,女子转身离开。

    已经坐在马车内的云北陌还在想事情,忍不住疑惑地问:“容狐狸,那个男人是刺杀你的人吗?”

    他摇头。

    “还真的随便拿个人应付,那不是白死了一个人?”

    容九渊不冷不淡道:“对于红莲教来说,只是条毫无用处的一条命而已。”

    “那就那么算了?”

    “即便在那里,也查不到。”

    顿了下,容九渊问:“陌儿,你的解药怎么来的?”

    “我当时找七殿下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两个人在那里说话,意思是我不该那日动了红莲教的教徒,万教护也不是真心要与我道歉,他故意在饭菜里下药,本来对付的是我,正因为你帮了我,所以才也对你下手。本该先被下药的是我,那刺客也该冲着我来的。”

    容九渊听后,不由得笑了声:“所以陌儿的意思,我是替你挡灾了?”

    “那我也偷来了解药给你。”

    “你如何找到解药的?”

    “说来也巧,那万教护不是说霓裳阁戒备森严的吗?我竟然走动了那么久都没人发现我,所以我就随便溜达到了一间有丹炉的房间,寻了解药就跑出来找你。谁想到我去霓裳楼的时候,只有太子一人。后来我又出来找你,恰好碰见无岸,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容九渊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事情看起来都非常的巧合。”

    “我也觉得。”云北陌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红莲教竟然不把你我放在眼里。”

    “很正常。”

    “嗯?”

    “他们背后是皇上撑腰。”容九渊盯着她,慢条斯理道:“今日的事,不许与第三人说。”

    “就这么算了?”

    “暂且如此,毕竟光靠你的说辞是不够。”

    云北陌有些疑惑,本以为容九渊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那她......

    “嘶~”

    容九渊忽然发出的声音吸引云北陌的注意,“你的伤口开始疼了?”

    她直接掰开他的衣领,不想里衣的血色又鲜红了。“是刚才你抱我弄的。”

    “大概。”

    “你需要大夫。”云北陌说。“无岸,附近找个药堂,你家世子需要重新包扎伤口。”

    “去别院。”容九渊忽然开口。

    外面的无岸应了声,马车没多久就转弯了。

    很快,别院到了。

    云北陌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不能亲自救容九渊,不过无岸的速度极快,找来了大夫。

    清水一盆盆的进去,血水一盆盆的出来。

    云北陌坐在屋外的凉亭里,无岸还特地命人端来了茶点。

    当看见听风手中端着的药时,她喊住:“等等。”

    听风停下脚步,“云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云北陌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嗅了嗅他手中的药:“给你家世子喝的?”

    “嗯。”

    “哪来的?”

    “刚刚大夫开的。”

    “你们给你家世子找的大夫都是可信任的吗?”

    听风被她说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昨晚的明大夫,让他心有余悸。

    下一刻,他问:“云二小姐也懂药材?”

    “我不懂药材,但我的鼻子一向比普通人要灵敏,你这碗药里明显有不好的东西在,我劝你还是不要给你家世子喝。”

    “什么?”听风瞪圆了眼睛。

    云北陌沉思了几秒,抬手打住他说话,转身推门进屋。

    谁想到看见的就是几个晕倒在地上的丫鬟,以及光着上半身,脸颊沾着血,和倒在血泊里的大夫。

    “容狐狸!”

    容九渊粗重地喘了口气,跌坐在床边。

    云北陌两步上前,扯开他胸口的绷带,伤口都绿了。

    该死的。

    她真不知该说容九渊是命运坎坷,还是命够硬。

    这怎么频频能被人当下菜碟。

    “浴桶,我要很多的水,水!快点!”云北陌冲着听风厉啸。

    容九渊掀起眼皮,脸色是比白纸还要惨白。

    “容狐狸,你说你怎么那么倒霉?”

    “如何发现不对?”他问。

    “听风手里的药有问题。”云北陌说,“我鼻子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