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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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赏许芷的圣旨经由中书舍人拟稿,再送至中书令手中,最后下发至门下省,门下省不大乐意,又送还至陛下案头。 如此反复走了两圈儿,方才真正核定下来。 中书舍人集思广益,将揭发卖官鬻爵一事,东拉西扯,跟许芷沾上了点关系。写她何等的心细如发,不畏权贵,更不怕牵连娘家人,在发现京中有此风气后,便立即经由女儿之口,上报天听云云。此乃利国之大事。 又写昔日薛老夫人在时,她在床前如何侍疾,忍着身躯上的疲累和痛苦,是何等的贤媳。 最后再写,她最大的功绩便是养育了宣王妃,宣王妃何等的贤淑,都是有母亲做好榜样云云…… “……今封郇国夫人,邑五百户……” 宣旨的内侍声音落下,低声道:“请夫人接旨。” 许芷心头震颤不已,起身接过来时,还恍然如梦一般。 先前见了几面,薛清茵一句话也没同她提过,却是憋了这么个大的! “夫人就不必进宫谢恩了。”内侍笑着说道。 如今宫中无后,就算入宫也只有拜见董贤妃。这从规矩上来说,反倒不合适。 许芷点头,便要送内侍出去。 内侍连连摆手:“怎敢叫夫人相送?”说罢,不敢耽搁自己加快了步子走了。 许芷轻轻吐了口气,转身再看仍旧跪在那里的许家人们……他们好像被定格在那里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还是贺松宁出声道:“清茵真是叫人出乎意料……”一下唤醒了众人。 “是啊是啊。”许家人恍恍惚惚地爬起身。 “方才圣旨里居然还夸你娘是个贤媳!” 满京城都知道她和薛家的那些纠葛,如今甚至都和离了…… “岂止,还说什么忠义女子,不畏强权,巾帼不让须眉……” 许芷自个儿听了都觉得尴尬。 这每一个字听来都是瞎编啊…… “我许家世代商户,没成想有朝一日,居然诰命加身!”许芪说着说着,竟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若是薛清茵在这儿听了这话,便会说这算好的了。 大梁朝风气还是开放许多,若是如明朝时推行的户籍制度,那是再过八百辈子也翻不了身。贱籍的后代永生永世都只能是贱籍。 “祖上若有知,也该冒青烟了。” “快快,修书一封送到扬州去,告知父母大人。”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道。 最后桂氏走到了许芷的身旁,小心地看了看这个妹妹,也跟见了贵人一般。 “不知清茵在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力气,才换来这样不容易的结果。”桂氏羡慕道。 许芷生下个带病的女儿,还和薛成栋离了心。 京中人私下里都议论她蠢笨,生生将自己的好日子过烂了,脾气不改,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苦。 怕是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有今日。 “是啊……”许芷面露惆怅,“清茵在其中吃了多少的苦,才换来今日我的封赏?” “还是清茵贴心,她肯定是想着这就要走了。此去路远,放心不下你这个做母亲的啊!”许芪回过头也感叹道。 许芷听得有些出神。 她的清茵啊,明明知道宁確对她有意,有宁確在京中,她想必也不会吃亏…… 但她的清茵,还是想法子为她做了更多。 许芷心下又是震动又是酸楚,她这才觉得自己真不够聪明,恨自己不能为女儿做更多…… “一品诰命,京中不知道有多少命妇见了阿芷都得行礼了。” “咱们多少也能沾沾光,清茵走了,咱也不怕了!” 许家人难掩激动,仍在议论。 贺松宁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本以为,许芷这辈子若想得诰命加身,多半是要靠他了。 谁晓得薛清茵悄无声息地就办了大事。 等他殿试之后,就算再封侯入相,也没他发挥的余地了。 一品诰命,再无可封。 许芷直接被硬生生抬到她能去的最高点了! 贺松宁突地插声道:“对清茵来说,也并非是太难的事。” 一下子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阿宁怎能这样说?” “你妹妹肯定是花了不知多少心血的……” 贺松宁心下嗤笑,所以许家人目光短浅,只能做商户呢。 他面上不改色,道:“城外宣王大军群情激奋之事你们可知?” “这……”许家人的身份还真不知道。 “若说其中出力,恐怕还是我那王爷妹夫出力更多。当今圣上为安抚自己的儿子,使他安心带上清茵去封地,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这才肯下旨封赏母亲。” 许芪皱眉道:“阿宁,你莫要糊弄我们啊。先前宣王那样喜欢你妹妹,却都不能立其为正妃。由此可见,要封赏你母亲为一品诰命,又是何等的艰难啊……” “舅舅知道为何人人都想得到圣宠吗?” “这、这还用说吗?那肯定是得了圣宠,便能青云直上……” “便如今日的圣旨一般,文人一杆笔,坏的也能写成好的。有时候,配不配,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若是皇帝心下不喜,就算清茵将头磕破也换不来这封圣旨。”贺松宁道。 许芷冷声道:“在你眼中,你妹妹做什么都不够好了?” 贺松宁:“……我并没有说清茵不好,清茵很好。” 他的思绪恍惚了下。 “好得都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了。 许芪轻咳一声,赶紧出声道:“阿宁,是不是近来科举之事对你影响有些大啊?” 贺松宁失笑摇头:“此乃小事,怎会乱我心神?” 许芪心道这不吹牛呢吗,这看起来便是被影响了,因而情绪才如此压抑呢,出口的每一句话都不大中听呢。 贺松宁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心下觉得好笑。 罢了…… 他们懂什么? 贺松宁道:“母亲莫气,清茵走后,我也会多照顾母亲的。” 许芷面色微微缓和:“你有这个功夫,多关心关心你妹妹吧。她这就要走了……”许芷皱眉:“不要总想着薛清荷!” 贺松宁愣了下:“我近来……都不曾见过清荷了。” 忙起来倒是真忘了。 “是吗?”许芷似信非信。 贺松宁点头告别。 许芷还当他这是要去见薛清茵了,便也没说什么。 出了许家,贺松宁才不自觉地沉下了脸。 许家上下与薛清茵还真有些像是一家人了…… 贺松宁抬手按了下胸口。 那处有些空。 “去魏王府。”贺松宁低声道。 车夫应声而动。 还未走到魏王府,才刚驶入巷口,便有人重重地撞到了车厢上。 贺松宁掀起车帘。 只见一个女子摔跌在跟前,衣裳都被扯坏了,抬起头来,面容艳丽,呈楚楚可怜之态:“魏王……” 她话还未说完,便注意到来人并非魏王,于是一下噎在了喉中。 贺松宁看向她身后拉扯推搡的人。 那几人见了贺松宁,犹豫了下问:“阁下是?” “不认得我?”贺松宁勾唇一笑,气势有些压人,“我与魏王交好……” 那女子听到这句话,登时又面露希望之色,一把扒住了马车,凄声道:“求公子救我,他们得了魏王妃的命令,竟这样欺我……” 她越说越激动,面上都浮起点点绯色。 这对男子来说,的确是难以抵御的。 她以为自己很美丽吗? 贺松宁脑中蓦地闪过薛清茵的面容。 差之远矣。 “待我问问魏王,你所犯何事。”贺松宁道。 女子连连点头,长舒了口气。 只要魏王知道就行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贺松宁一眼,也不知他婚配没有,竟生得比魏王更出众。 贺松宁也在看她。 希望是个有用的。 否则浪费了他的时间,那就要拿命还了。 宣王府。 有人悄然来到了宣王跟前,低声道:“江慧在魏王府外连着哭了几日,撞上薛宁了。要帮帮她吗?” “薛宁多疑,顺其自然即可。”宣王淡淡道。 “是。……殿下,属下有些不解,薛宁乃是王妃的兄长。为何要在他身边安插人手……” 王府之中,也并非人人都知道贺松宁的真实身份。 宣王合上手中的舆图,看了属下一眼。 那人心头一颤,连忙低下了头去:“属下多嘴。属下只是、只是怕叫王妃知晓了,引得殿下与王妃生出龃龉。” 宣王周身的气势反而显得柔和了些,他道:“你们还知晓为本王和王妃的感情考量……” “属下逾越了,殿下恕罪。”那人话没听完就赶紧跪下了。 宣王:“……是好事。” “啊?”那人抬起头,惊恐之色都还未褪去,便掺入了更多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