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睡得正香的我，被那不理人意的混帐阳光照醒。 我不直接起床，在被窝裹几许挣扎后，我才承认我的落败。 慢慢而又不情愿地张开眼睛。 「可恶……」要是能关窗的话我还能睡的！ 那远不可及的窗口就在我眼前，居高临下似的，散发着令人愤怒的阳光。 「我输给了阳光……」就算老师大声叫骂，我都能听而不闻，只要我想睡，是无人能够阻止我的！ 但如今却被晴朗的太阳打败了。 要是我能走过去我就能反将它一军，把窗帘给关上！ 但那双包扎得比我的头还要大的脚，连举起都力有不逮呢。 对呢，那明天该怎么上学呢？应该要坐在轮椅上吧，这双脚暂时也不能走动呢。 姐姐或是妈妈应该会接送我上学放学吧，在学校时有不便的地方就只要请求同学们帮助了。 「唉......」一想起要上学就愤怒得不得了，双脚都已经伤残到连脚趾都动不了，这阵子学校也没有什么考试测验之类的重要活动在进行着呀，为何一定要我上学呢？ 不！我不能那么悲观的。能休息是我的目标，我不应向要上学这方面思考的，我要向如何能不用上学这方面思考！ 昨天我对妈长篇大论地说为何不应该上学，那些话大概都被当成废话了吧，但还有希望的！妈妈今天一定会来看病！她宝贝的儿子就在此处楚楚可怜地苦等！ 我虽然不说得伤痕累累，但在没有电玩的地方，我的心情也是十分底落的。 她不来就是她做母亲的失当！ ……应该是吧。 「高……高……高……」不会是一讲曹操曹操就到吧！ 「我进来了。」呀！是女人的声音，门打开了，妈的！是我姐姐。 「深……山……」她愕然了。 她原本期待的表情，由看到我那双包扎得如足球一样的脚后，变得失神与镇惊。 「深山……」她不禁流下伤心的泪水，然后强抱我可怜的双脚！ 「呜呀……深山！你真惨呀！」…… 「呜呀……深山！呜呀……深山！呜呀！」我对脚伤都没有哭过，皇帝不急太监急？ 「呜呀……深山！呜呀！……」我见到泪水滴落地板。 可恶，大计失策！意想不到来的不是妈是姐姐！这个老妈明知儿子的伤势如此恶劣，居不来给我细心的照顾，还派姐姐这个容易情绪波动的人来!真的天地不容呀！ 突然浑身不自在，感到有几处不明来歷的视线。 「呜呀……」 那门张得开开的，路过其中的途人不停往此表露疑惑的表情，你别哭啦！姐！ 「呜呀……」 极度尷尬，你快关门啦！ 「呜呀……」 「姐……门……」那堆人都穿着医服的，年龄大约比我大不了多，是刚投身社会的青年人呀！ 「呜呀……」 「……」 「呜呀……」 ……他们会怎样误会？ 「那个男人是不是搞大了……」「是吗？还以为那个男人跟她家庭暴力！」不是！她是我姐！而且好像是我受伤！你们怎么就没看见我那双包扎得比你的头还大的双脚呀？ 「可能……」「别太大声会听到！」 「那个女仔样子还梃不错的……」不是呀？你怎能想到如此？ 「那个女孩的身材也不错喔，有没有一米七呀？」「哇又高又美。」她才一米六二，你们也适可而止！ 「那个男仔真幸运有这个女朋友！」白痴！你们去死啦！ 「我记得了那个男人是黑社……」佩服，我真的有气无力了…… 我把头转去另一面逃避那尷尬的环境。那三三两两的混蛋的创意真的惊为天人呀！神呀，快将他们通通赶走！ 「呜呀…….呀……」姐姐停止了那永无止境的哭泣。 姐姐终于发现了她身后那堆偷窃的下贱混蛋，而抬高了那红肿的脸。 「哇，那个女孩真的梃漂亮呀。」「对呀对呀那泛红的眼睛很可爱。」「哈哈。」笑什么…… 「那个女孩给这种男人真不……」「踫」姐姐关上了门。 「……」门后还馀有间谈的馀音，虽然我什么都听不到，但我只想他们去死呀！我第一次如此恼羞成怒！ 一片安静，气氛在恼怒之馀更显出一丝尷尬。 「深山……」刚才那堆人的恶行是何等无法无天！他们是员工来的，是员工呀！我这虽是将学业置诸不理的人渣，但我还记得电视广告教人要好好对待客人呀！ 姐姐随手拿起坐房间内那张椅子，放在床的旁边，坐下了。 ...... 她坐下来后一语不发。 又无语安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我也由恼怒急躁的内心冷却回正常，刚才真的少点耐性都败下阵来。 说话我也有少许饿了，我见姐姐手拿着个袋子，应该有吃的！ 「姐姐你干嘛来这里？」 「姐姐？」 姐姐她没有说话，很是胆心的样子久久望着地板。 你他妈的用不着这样紧张，我本来轻轻松松地都因你搞得一头雾水了啦。 很白痴的情景，就好像在电视上看到的电视剧一样，也搞不懂是什么剧集。 她先开口还是我先开口，我由小到今也没有跟姊姊骂过架，也许是性格问题，她总是以我为重的，我认为她比老妈更关心我。 算了我知道了我实在很饿，还是我先开口。 「姐姐，你别杞人忧天，我的伤只是小伤而且，医生说过我的伤不用几天就会好了，你放心好了。」我安慰着，以便快一点吃我美味的早餐。 她感受了我那带点虚偽的慰藉，微微点头，然后拿起手中拿着的银色保温食物盒。 虽然我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但却由那反射出来银色的亮光感觉到食物的存在，不禁就垂涎三尺。 快！快！快给我吃掉你！ 我伸一双手装似不急不忙地拿来食物。「等着呀。」姐姐站起来把那个辅助用餐的长方形桌子拉过来。 用膳之时！其实还有电视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