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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读心神探 第178节

    “长得很俊,眉眼特别干净,一看就是那种阳光、开朗型。”

    “身材不错,非常结实、健美,听说还开了个成人网球培训班,经常组织活动。”

    “唯一不足的一点,是他一直没有结婚。听说以前在大学里有个初恋情人,后来初恋出国了,他情深难忘,别人介绍了好多个他都不满意。”

    好吧,这是赵向晚今天遇到了第三个完美男人。

    就连何明玉都一脸的向往:“重情重义,长相、能力、性格都是上佳,好男人啊。”

    朱飞鹏拉下脸:“喂,何明玉,简腾那么好,难道我就差了?”

    何明玉故意白了他一眼:“你呀,一身的臭汗,喝起酒来像喝水,看到电视上的泳装美女眼睛就发亮,哼!”

    旁边几个开始挤眉弄眼,拍桌子起哄:“换!换!换!把小朱朱换掉!”

    朱飞鹏一瞪眼:“你们懂什么?我这样的才叫男人,哪有没一点毛病的人啊……”

    朱飞鹏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紧皱:“鲍嘉俊的确可疑,他在婚姻里表现得太过完美。”

    也是啊,夫妻相处,哪有不拌嘴的?每个人的脾气、性格、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想要捏拢在一起过日子,肯定少不了有矛盾。真正的恩爱夫妻,都经历过争吵、谈判、妥协的阶段,最后因为爱各退一步,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在一起。

    怎么左邻右舍从来没有听过鲍嘉俊、乌菱容争吵?连一句埋怨都没有?

    除非……是假的。

    除非……是演的。

    这个念头一起,重案组的所有人都感觉眼前现出一道曙光。

    鲍嘉俊这是故意布下迷阵,引得众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一条线索追一条线索,但条条线索都是错误的。

    想到这里,大家都恨得牙痒痒。

    这个案子从三泰路派出所转过来,就是因为鲍嘉俊提供的仇家名单太多,再加上钥匙丢了之后到底是谁捡了去,要追查的东西千头万绪,他们实在人手不够。重案一组接手之后,顺着先前三泰路的调查思路,继续调查走访,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这两天大家正在讨论是不是调查方向出了问题,赵向晚便来了。

    来得好,来得妙!

    朱飞鹏说:“既然鲍嘉俊的嫌疑仍在,那重点就该放在那天晚上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他到底有没有离开办公室。”

    何明玉补充一句:“还有简腾和曾祷,这两个人也非常可疑。如果人是鲍嘉俊杀的,那他俩就是在为鲍嘉俊作伪证!”

    赵向晚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你们得谢谢我,我为你们找来了一个很有用的证人。”

    朱飞鹏反应最快:“曲又哲?”

    赵向晚点头:“曲又哲是个同性恋,他的男友在三泰路小学当体育老师,那个所谓的成人网球培训班,就是圈内人聚会的场所。”

    何明玉霍地起身,脱口而出:“简腾,是同性恋?我擦!”

    第92章 请教

    ◎最大的秘密被人戳破◎

    如果说, 简腾是同性恋,可能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说,鲍嘉俊也是同性恋呢?那问题就大了!

    如果说, 两人是同伙, 一个做伪证、打掩护, 另一个抽时间去杀人呢?那这个案子先前的侦破方向完全是错误的!

    围墙处的攀爬痕迹——说明凶手是校外人员;

    一周前丢掉的钥匙、房间里丢失的金器——说明凶手可能是捡拾在钥匙、并入室抢劫的人;

    夫妻俩在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不断树敌——说明凶手可能是曾经得罪过的人。

    这些线索牵着侦查人员的鼻子走, 疲于奔命。

    可是,如果这些都是障眼法呢?

    越想越气,重案组几个年轻人同时一捶桌子:“狗东西!”

    抓紧时间提审曲又哲。

    曲又哲向来遵纪守法,平生第一次进公安局, 被周边的严肃气氛所影响,一颗心七上八下。

    被板着脸、默不作声的警察带进审讯室, 曲又哲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 慌得两条腿都要发抖。见到两名面容和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走进来,简直如同看到亲人, 扑过去就喊:“我没有犯法,我只是谈个恋爱而已, 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我要和家人联系。”

    朱飞鹏、何明玉对视一眼, 何明玉微笑道:“你别急,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如果老实回答, 就放你回去。”

    曲又哲的内心顿时升腾起浓浓的希望, 连连点头:“好好好, 你们问。”

    何明玉坐下, 拿出笔录本, 准备做记录。

    朱飞鹏也坐在曲又哲对面, 双手放在桌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在等待什么。

    曲又哲有点慌,催促道:“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啊。”

    随着他的话语,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身制服的赵向晚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她腰细腿长肩平,脖子细长,穿上警服有一种柔美的力量感,让人眼睛一亮。

    曲又哲却丝毫感觉不到赵向晚的美,瞳孔一缩,脱口而出:“你是警察?”龚安怡姐妹俩骗了他!赵向晚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安大学的学生,她是个警察!

    【早如果龚安怡有个这么厉害的警察朋友,我何苦要找她?找个农村出来打工的妹子,分分钟搞定。只怪简腾说,找老婆还是找个老师的比较好,一来老师要面子发现问题之后不敢嚷嚷,甚至还会帮你遮掩;二来老师有寒暑假可以管孩子,能够把家庭打理好。如果找个农村打工妹,结婚倒是容易,但脱身难。】

    听到曲又哲心中所想,赵向晚眼中寒意更盛。

    曲又哲固然可恶,但他的男友兼“人生导师”简腾更加该死。

    他们真是步步为营,事事考虑得周周全全。

    女性教师社会地位高、受人尊敬,这也造就了她们爱惜自己的羽毛、重视名声。发现丈夫是同性恋,大多数人不会嚷嚷出去,要么为了家庭的完整选择隐忍;要么默默、坚定地选择离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性教师其实也是弱势群体。她们没有社会资源,不掌握权力,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再加上有些人书读多了思想受到束缚较多,校园人事关系又相对单纯,一旦发现真相,没有什么办法惩治丈夫。

    曲又哲他们这类人敢招惹女性警察、法官、律师、拳击、柔道教练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柿子专捡软的捏,这些人打的算盘可真响。

    赵向晚穿的是实习警察的制服,但曲又哲显然分不出来区别,一看到她穿的是制服,立马紧张起来。吃饭的时候她不断逼问他男友是谁,曲又哲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一颗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简腾说过,千万不能把他说出去,不然后果很严重。我说了什么吗?我好像什么也没有说,都是这个警察猜出来的,她,她是怎么猜出来的!我以前是不是对龚安怡说过一些细节?她连网球班都知道,太可怕了。】

    赵向晚特地换上警服,就是要营造出一个严肃、端正的审讯环境。

    制服挺拔英武,警徽闪闪发亮,对作恶者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赵向晚坐在一旁,目光炯炯,紧紧盯着曲又哲的一举一动。

    朱飞鹏单刀直入:“你认识简腾?”

    曲又哲不敢说谎,只能点头:“是。”他认识简腾并不是秘密,随便一打听都知道,说谎很容易被揭穿。

    第二个问题,就很让他难受了:“你和简腾是什么关系?”

    曲又哲嘴唇紧闭,一个字不说。

    朱飞鹏将脸一板,面孔肃然,提高音量:“你和简腾是什么关系?”

    曲又哲受不住这气氛,嗫嚅道:“朋友。”

    朱飞鹏继续问:“什么意义上的朋友?”

    曲又哲的声音像蚊子叫:“就是一般的朋友。”

    朱飞鹏看到他那扭扭捏捏的模样,想到他是个同性恋,就觉得刺眼睛:“是那种上床的朋友吧?”

    曲又哲的心脏一阵急跳,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就是普通朋友。”

    朱飞鹏想到赵向晚所说的话,谆谆善诱:“你每周要去参加一次网球培训,那是你们这类人聚会的地方,是不是?”

    曲又哲不承认:“没有,就是正常地训练、练习。”

    朱飞鹏挑了挑眉:“你们经常去参加的网球培训,最近还在举行吗?”

    这题曲又哲会答:“那是个网球俱乐部,定期举行网球训练,不过最近停了两周。”

    “从哪一天开始停的?”

    “好像是从10月27号开始的吧?我们一般周二、周五晚、周日下午聚。”

    乌菱容10月26日早晨发现被杀,警方立刻介入,27号停止训练,也正常。

    只是,10月26日是周一,头一天是周日,他们聚过?

    朱飞鹏继续问:“知道原因吗?”

    曲又哲迟疑了一下:“听说,是三泰路小学那边出了人命案,警方要搞调查。”

    “10月25日下午,你参加网球训练吗?有哪些人?”

    曲又哲点头说自己参加了,并列出了几个人名。

    朱飞鹏问:“有鲍嘉俊吗?”

    曲又哲不知道为什么警察要问这个人,不过他依然老实地回答说:“他没参加训练,只是中场休息的时候过来说了几句话,让简腾晚上加班,迎接检查准备资料。”

    何明玉插话:“鲍嘉俊和你一样,是同性恋?”

    曲又哲没有说话。

    朱飞鹏冷笑:“你不说,旁人一样会说。我们只要把网球培训班的名单拿过来一个一个地调查,总能问出来。你现在说呢,还能戴罪立功,如果有意隐瞒,那后果就严重了。”

    场上一阵安静,只有呼吸声可闻。

    日光灯发出丝丝的电流声,更引人焦躁。

    秋日的晚上,微微的寒意袭来,曲又哲的内心一片冰凉。

    【如果我说出去,我在这个圈子还怎么混?我在这个城市还怎么待得下去?简腾说过,我们是一群可怜人,更需要守望相助。可是我今天已经说了好几人的名字,在餐厅,当着龚安怡的面已经默认,骑虎难下,怎么办?】

    赵向晚听到曲又哲的心声,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说穿了,还是社会舆论压力,他不敢承认自己的性取向。

    赵向晚欠了欠身,开口说话。

    她的声音不复西餐厅里的强势、冷硬,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煦之感。

    “曲又哲,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旁人不一样的?”

    曲又哲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随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