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眼神仿佛锋利的刀子,狠狠戳进于图的心里。

    于图耷拉着脑袋,孤零零站在原地,鼻梁酸涩。

    大黄狗还不知道主人的心思,摇晃着尾巴一个劲儿蹭于图。于图半蹲下,揉揉大黄的狗脑袋。

    鼻梁一酸,眼泪差点冒出来。

    …

    大概是白初夏的出现,让于图想到那时的痛苦回忆。当天下午的战队内部训练赛,于图发挥屡屡失误,好几次配合不上队友。

    训练赛连输。

    对局的评分回回倒数。

    连黎泽教练都看出不对劲儿,黎教练倒也不生气,队员状态时好时坏是正常的事儿。就像胖子,前两天由于被大黄撒了一泡尿,胖子状态下滑一整天打比赛都在输。

    所以在结束训练赛后,黎泽教练特意安慰于图:“夏季赛还有三天,不要紧张,输了赢了都没关系。”

    新人选手面对国内等级最高的大赛,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压力问题,手抖心慌、紧张担心。

    黎泽教练希望于图不要有心理包袱。

    季小风也凑过来,往于图手里塞了一瓶热牛奶:“小于图,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呀。晚上咱们一起直播,放松放松。”

    胖子举起胖爪子主动请缨:“加我一个,今晚三排!明天大清早要体检抽血,今晚好好放松下。”

    程启强也微微点头,示意加上他。

    黎教练安慰于图:“训练赛不是正式比赛,输了也没关系,不要有心里压力。等会去食堂,我找安东尼给你做点营养晚餐——”

    话还未说完,忽然被陆闻铎冷冷打断:“连自己的心理状态都调节不好,我看三天后的夏季赛也不用上场了。”

    冷酷严肃。

    毫不留情。

    训练室陷入诡异的安静。

    季小风目瞪口呆,队长今天好严厉啊,以前舍不得对于图说一句重话,今儿语气怎么忽然如此重!

    连黎泽教练也忍不住皱眉:“于图他毕竟是新人,你不要对他如此苛刻。”

    陆闻铎放下手机,慢悠悠站起来。

    他神情冰冷,目光平静望向于图,冷冰冰道:“于图,因为一个女人心神不宁,影响常规训练赛。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打,二队的小迪随时可以替补你的位置。”

    于图小身板僵住。

    陆闻铎毫不避讳的话,像是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戳在于图心脏上。

    于图抿嘴,不敢看陆闻铎的眼睛:“对不起…我会尽快调整状态的。”

    陆闻铎拂袖离开训练室。

    他怕自己再晚走两步,会忍不住心软。

    可他为什么要心软?明明在这段感情中他付出所有!可于图呢?好像从来都把他陆闻铎当成一个笑话。

    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芥蒂是白初夏,于图还和那女人不清不楚!白初夏一出现,于图连游戏都打不好了。

    陆闻铎气得发狂,嫉妒如野草在心原野蛮生长。

    “这小子,吃火药了?”黎泽目送陆闻铎离去的背影,不解地皱眉。

    挺久没见到陆闻铎发脾气,着实罕见。

    季小风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没准队长大姨妈来了,每个月总有几天情绪不稳定。我记得上次队长这么暴躁,还是去年队长养好伤回队里,啧啧,那脾气炸得嘞,狗路过都要挨两脚…”

    胖子摊开手心,找出一包番茄味儿薯片啃:“莫不是于图和队医暧昧不清,队长吃醋了?”

    越想越有可能。

    季小风眼珠子转了转,冒出个坏主意。季小风乐呵呵道:“来来来,咱们打个赌!赌队长什么时候和于图和好!”

    大伙儿瞬间来了兴致。

    胖子忙不迭凑过来,把手里的薯片压到桌上,语气笃定:“我赌半个月!队长这人最记仇。至少要半个月,队长才会原谅咱们小于图!”

    季小风摸摸下巴,嘿嘿一笑:“我觉是三天。队长他对小于图感情特殊,肯定不会等半个月才和好!”

    程启强言简意赅:“十天。”

    黎泽哐当敲桌子,严肃批评队员肆意乱赌的行为:“夏季赛要到了,你们搞什么玩意儿——我赌五天!五天之内,陆闻铎一定会和于图和好。”

    众人纷纷立下赌约,翘首以盼,等待陆闻铎和于图和好的日子。

    在他们看来,陆闻铎是绝不可能和于图决裂的。

    陆闻铎那脾气,恨不得把于图天天揣在兜里,冷战时间也不会太长。

    第29章 现在来认错太晚了

    …

    另一边,于图焉兮兮地地离开训练室。

    他没有去食堂吃晚餐,一个人回到302宿舍,闷闷地把房门反锁关上。

    初夏姐出现,于图和陆闻铎之间短暂的和平终于被打破。于图坐在床沿上,呆呆地看墙壁上的陆闻铎海报。

    他想,队长恐怕恨极了自己。

    他想,队长说不定还会把他赶出战队。

    于图心里难受得不行,他至今不愿意回想当年在乡下的可怕遭遇,也没办法向陆闻铎解释。

    或许,他就不该来太阳战队。陆闻铎的手没有腱鞘炎,战队里也有中路法师的替补选手…于图忽然感觉自己很可笑,很多余。

    队长那么厉害,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人物来心疼啊。

    于图心里空荡荡的,目光望向墙角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