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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奥术师她今天赚钱了吗 第522节

    凰荆伦三人此刻完全代入了他们的工具人角色,表情苦逼,却不敢表露出任何苗头,但心里最慌的就是凰荆伦。

    其他两人至多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可是明确出现在凰时镜面前想动手的。

    他现在冷汗都出来了,一咬牙,果断转身跑了。

    赤耀塔禁止私斗,只要他不主动,避开这人,不参加任何跟这人有关的比斗,他就能保命!

    一边逃出去,他一边把消息迅速传递给索罗大亲王。

    蔚冥棠瞧见了这人狼狈出去的背影,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声。

    “额……那咱们算不算白感动了?”

    “白鼓掌了?”

    “妈欸,所以咱们鼓掌的时候,她发愣后笑得特别好看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笑咱们傻?”

    “可不就是傻么。”

    此前还集体沉浸于酣畅淋漓逆袭战的众人此时心情蛮想一口气吃了100个干馒头的大胖子,很饱很胀想吐。

    可看着这位殿下一身武装戴着冷酷面具威逼王妃的样子……妈欸,好帅。

    什么时候他们能这么牛皮?

    而那100人就……没有骂出声来都不是因为教养,而是怕得罪这个变态。

    “五王红武士,真可怕。”

    “五王啊,太难了,五王达成王级威权武装,竟比四王强这么多!那有能力搞四王的为什么不拼一把搞五王?”

    “你老师不在这真是便宜你了,不然能把你吊起来打死四王之后,承受第五王宠武的时候会收到规则压制,那难度提升了不止几倍,至少十倍!反正我老师尤其在跟我聊到凰青玄跟神武无川这些人冲刺黑武士的时候提到他们红武士时期宠武配置的事,就说红武士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五王配置时候会诞生王级威权,这个威权会有黑武士才有的威力,甚至更强一些些,但你要得到,必然先被压制,越过那个坎才能得到本不该得到的力量,这是修炼铁则。同理,黑武士七个宠武位,你越往上提宠武的资质就越难,所以七金宠武又强于五王宠武。”

    “历史上咱们帝国多少个五王红武士?”

    “很少很少,开国到现在不超过十个,数千年啊。”

    “奇怪的是,黑武士反而比五王红武士多。”

    议论声中,武曌等人却很清楚,因为他们的老师都是大将级,相比这些人的大惊小怪,他们早就知道武体的规则,也知道五王红武士比黑武士少的原因是红武士之前,铺垫的体质基础没有冲刺黑武士时强大,大多数都会冲刺失败爆体而亡。

    失败了,人都没了,当然没记录。

    “ 不过,她的灵魂难道也是王品变异天赋者?不然怎么做到的?就算是那蔚冥棠要承受五王都很难很难吧。”

    “不,我更在意她的体术,一夜既成,醍醐灌顶?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水平,都夸了天梯了!卧槽!还有,我怎么觉得她体术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议论纷纷中,什刹薄荷等前十的人表情却有些沉郁,他们一方面在思考这这件事的真相,一方面又在斟酌那些体术的来处。

    是他们看错了?

    怎么觉得是帝国王族的招牌体术?将夜帝国王族的武体天赋配置比神武还强,加上神将巨人的血脉加成……体术天赋浑然天成,他们的体术素来三国有名。

    这些人的想法是一个个风暴,但跟扶川无关。

    赤魔的魔瞳像是看穿了一切,悬浮到站在栏杆边上的扶川跟前,近距离盯着她,好像在观望她的一切,后发出诡异的笑声。

    “真是了不得的小朋友。”

    扶川眉心一跳,若非提前知道赤魔遵守修炼保密规则,如斯巴达克斯一样独立在所有势力之外,不会在公共场合暴露每个学生跟老师的修炼秘密,她一定会害怕这个诡秘的存在看穿她的一切,然后公众说出来。

    可她现在只是平静看着它,“方便测算学分?”

    赤魔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幽默的家伙,好吧,算好了,250学分。”

    怀疑你带私货。

    但扶川知道跟这种存在掰扯不了,别的学生巴不得跟赤魔有更多接触,她不想。

    固然有个规则庇护,还是尽量规避风险的好。

    “多谢。”

    她转了手腕,插刀入鞘,跟天都郡主两人离开了。

    走的时候,天都郡主回头看陈堇,发现她微低头跟陈玄色说话,温婉中带着几分平静。

    三千竹林跟浮光池接壤的辽阔河段,一舟渡船仿佛过夏时难得清凉一日的江南,船头泊入绿意带荷色的荷花丛,微微摇晃,蓬下茶座上清茶一壶,少许糕点。

    若今日也下了一场雨,必然能淋一场诗意。

    可惜此刻船上的人都不是诗情画意的心性,倒像是一场设计后的复盘收尾。

    三人姿势各有不同,但解掉武装的扶川看到蔚冥棠递过来一方手帕,而后者用青葱指尖点了下自己的脸侧。

    扶川用手帕擦拭了口红印,安静中听蔚冥棠说:“她应该很意外殿下刚刚替她做了一戏,以正她的退让是为人所迫,是为其女,而非提前放弃了自己的丈夫,避免这种事实将来对她女儿的伤害。”

    天都郡主:“差不多吧,不然迟早有人发觉到她按下了大长老对时镜的出手,进而猜测她的用心,看来我把凰夜阑有私生子的情报递转她手里这一手没错。”

    至于天都郡主什么时候做了这种手段的,大概也是她们饮酒作乐不正经的那晚定下的。

    当时天都郡主就主动说了,要摁住陈堇跟陈家,她手里有一绝密,对于一个当初联姻保凰夜阑继承权的王妃跟妈妈来说,它必然有效。

    王族内部大部分其实都认为天都郡主是理想主义者,迟早要在五大亲王体系内的争权中吃亏,但实际上……脑子跟资质是必然正比的,她再端正,也有些手段可以使。

    而前提是她已经认定扶川可以搞下凰夜阑不管什么时候搞下,给凰夜阑背刺这么一手绝对有效。

    “其实当时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你说他也不蠢,明明还需要陈家的力量,何必断自己后路?”

    “难道男人这么容易飘?”

    “我问了我父王,你们可知我父王怎么说的?”

    蔚冥棠不是捧哏,但瞄了她一眼,倒茶,清幽道:“按那私生子的年岁算,凰夜阑是在未知时镜殿下还没死的情况下,有了双血脉的保证,认定权位已定,但他自己已经过了需要神殿大长老这个外力介入稳定继承权的阶段,却进入要接管权位得到陛下放心信任以助他脱离天权跟天端两人控制的阶段,所以得避嫌且避险五大亲王位其实也不能不接受神殿血脉后裔继承,但总归有风险,以他兢兢业业蝇营狗苟的性格,必然不能冒这个风险,分钟舍弃别人保全自己也是他的本质吧。”

    “但作为父亡后子嗣稀少的受益者,他大概率明确感觉到了万一他要放弃唯一的子嗣,必须准备另一个子嗣确保权力的后继,而不是万一他争斗失败后后续便宜天权王跟天端王,或者便宜他已经准备放弃的陈堇母女。在当时的阶段,他权衡利弊,提前部署,谁知道风云突变,提前部署的棋子反而成了一个破绽。”

    有些人,不分男女,到了每一个上升期,都会毫不犹豫舍弃老旧的翅膀,选择新的高枝攀附。

    天都郡主:“全中,我父王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资质跟人性是没有关联性的,陈堇倒是看得清,想必也经过痛苦却迅速的判断,直接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而且以她的聪明,也知道这个情报肯定是我这边投递的,等于我们递出的橄榄枝。”

    她这么说,蔚冥棠大概默认,却听到扶川突然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的第一手源头不是她给你的。”

    天都郡主一怔,蔚冥棠也微微挑眉。

    有些疲惫倚靠着船杆柱子的扶川眉梢似倦,声音很轻。

    “武考下段考试那天,凰夜阑来了后,明明在场有许多王族家庭带着孩子,比如忠卿王夫妻与孩子的亲昵互动,还有我这种外敌对他们小家庭的威胁,就算是孩子也应该有感觉,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的女儿却没有一次期盼性看他,让自己的父亲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展露疼宠跟庇护,反而回避了。后来他要牵手妻女向我也向别人彰显他背后有陈家做靠,陈堇当时没有提前配合让女儿在他们中间,而是选择自己割舍一手,另一只手握紧女儿的手,让女儿走另一边。”

    “这说明,当时她就很清楚自己这个妻子跟女儿对于这个男人而言的意义,工具而已。”

    “反过来,他对她们目的也可以是工具,既然是工具,坏了可以修,修不好就可以换或者扔掉。”

    “不能让工具威胁到女儿的安全。综合我带来的风险,她需要掌握主动权。”

    河段水流轻轻滑动,碧绿的荷叶,雅致带妩的荷花,袅袅茶香……

    安静片刻,天都郡主终于说:“她不简单,你不怕她将来威胁你吗?”

    扶川:“那我把她母女叉掉?”

    天都郡主:“……”

    一个过分冷酷,还有一个过分冷静。

    蔚冥棠:“我比较好奇那私生子还活着吗?我记得资料上说他被凰夜阑安排了一个堪比金耀氏族底蕴的家庭里,资源配备极好,如今天赋不俗,已经进了核心区最顶尖的小学,其母也善于伪装,培养了其亲戚在各部门任职。”

    而这些无疑强烈冒犯了一个王妃的底线。

    那就……嗯……

    陈玄色送陈堇回凰夜阑在赤耀塔的住所后,特地留了独处的时间让自己姐姐沉淀情绪,但他不知道他走后,他的姐姐完全没有外人跟他预想的人后崩溃哭泣……

    她只是闲散修剪眼前盆栽多余的枝桠。

    轻轻松松剪掉。

    碎枝桠连花带叶落入垃圾桶。

    天都郡主很快半道离开,因为凰夜阑被嘎掉以及凰时镜五王红武士这两件事已经造成王族大地震,连阁部凤台那边都惊动了,估计神殿那边也知道了。

    外面沸腾,当事人却在跟她们八卦这种事,天都郡主都觉得惭愧,所以在天都王的夺命连环后之下抓了一把瓜子优雅离开。

    蔚冥棠进来后就忙于跟她们演练,如今住所还没确定,也有很多事得忙,所以要在河段下段下船,好去听雨区定个客栈。

    大概都觉得累,两人没说话,船很安静,荷花也很安静。

    直到天上下起了下雨。

    这倒不是有新人来,是正常的下雨,蔚冥棠侧眸看着雨落莲花瓣,眼看着渡口快到,正要离开。

    搭在茶桌上的手腕忽被摁住。

    她转头看向扶川,眯起眼。

    倦怠的扶川眸色幽沉,“你身上的血,味道不对。”

    蔚冥棠没有动,船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滴滴答答作响,像是水面起了雾。

    “会臭吗?”她平静问,一边猜想这人的洞察感应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在场可能只有武曌那只来历不凡的猫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没想到这人也察觉到了。

    “不会,只是觉得你应该很痛。”

    那么痛的状态,还能完美操控亡灵秘术如此激战,扶川眉头紧缩,但没有说自己有点后悔这次计划。

    “还好,但如果你想拉开我的袖子,我应该会阻止,因为不好看。”

    她宛若闲散话家常,并不把这当回事,扶川微微皱眉,反用手指替她掖好微卷上去的袖子,盖住苍白纤细但微微泛异样红的手腕下侧,松开手,什么都没说。

    但蔚冥棠太了解她,撇开脸,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说:“比起为了追求力量本身,还是权力名望,我倒觉得为了生命体最单纯的生存而努力也挺好。”

    “看着这美丽而壮烈的世界,人生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扶川认识她太久了,大抵能明白她的意思,知道也许在蔚冥棠眼里自己是怀有死亡的危机而不断挣扎的“同类”,所以有共鸣。

    但这人能乐观面对生命这个课题,的确挺好。

    在求生这件事上,她们是一样的。

    “人间下一场雨,水面起了雾,雨后才有人看到荷蕊含泪。”

    扶川轻轻说着,“是挺好。所以,你感觉不太好的时候,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