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过还是你方便,早八就住宿舍,平时可以回家住,宿舍再好,那也比不了家里自在,总不至于要跟三个人一块排队等浴室洗澡。”

    戚绥闻言笑了笑,“是方便一点。”

    不去看魏一峤的表情,深怕他再问,转过头时脸上的笑容立即隐去。

    魏一峤发现戚绥的动作,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他发誓刚才不是故意提迎新晚会的事,只是随口一问,哪里知道真戳中了戚绥的心事。

    那天人太多,出口又离得远,如果不是戚绥的反应,他们估计也认不出来站那儿的人是送戚绥来学校的家里人。

    多半会以为是大二大三的师哥。

    “他们俩动作真慢,真饿的时候等他们买饭回来,人都要去西天拜佛祖了。”魏一峤瞥见戚绥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滑动,低咳一声说着话往阳台走,“这天也太热了,一身汗,不擦擦都不行。”

    戚绥往阳台看去,魏一峤正拿盆接水,拧着帕子擦汗,心里舒了口气。

    明天后天都不回去住的话,要给秦知颂说一声吧。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还是“家人”。

    【戚绥:秦先生,明天和后天都是早八,我就不回去,在宿舍住两天,周三晚上回去。】

    消息发过去,戚绥握着手机,如同等待审判一样的等待回复。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一直到消息发出去将近一个小时,秦知颂的回复才姗姗来迟。

    【秦知颂:好。注意安全。】

    第28章

    那条消息过后,秦知颂的音讯在戚绥这里仿佛石沉大海。

    一连两天,戚绥手机里都没再出现过秦知颂发来的消息,聊天记录停在那天他的回复。

    周三下午的第一节 课上完,戚绥把书和笔一股脑地往书包里塞,扭头跟宿舍三人说话。

    “今天不跟你们一起回宿舍,我约了人。”

    林言一大高个,心思好像不过脑地问:“是你那个家长?”

    旁边魏一峤拿手肘碰了他一下,看向戚绥,“那你先去,别等会儿迟到了。”

    陆梓也一头雾水,又觉得好像明白点啥。

    戚绥“嗯”了声,没有解释,眼神失落一闪而过,对三人笑笑。

    拿上书包往教室外走,下了楼才打开手机,谢淮已经给他发消息说出发了。

    戚绥回他自己这会儿坐地铁过去,在店里见面。

    走到学校门口,戚绥径直进了地铁站,挤上地铁后暗暗想,暑假都过去了,人还这么多,不愧是旅游大城。

    站在地铁一角,戚绥打开和秦知颂的聊天信息,在输入框反反复复打了字,又全都删掉。

    不知道秦知颂在做什么,大概很忙吧,不然不会两天都不联系他。

    但秦知颂为什么要联系他呢?他又不是什么大客户。

    不联系才是正常的吧。

    脑袋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戚绥被吵得烦了,给秦知颂发了一条汇报行程的消息,直接关掉手机一闭眼,等着到站下去。

    要不是和谢淮昨天约好,他现在就回家去看看秦知颂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挤出地铁站,跟着导航到了约好的店。

    谢淮学校比他离得近,这会儿先到了,正坐在店里,见到他招了招手。

    “还好你有时间,一开学感觉想一起吃个饭都只能等周末,你那专业周末不会还有课吧?”

    谢淮看他坐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升了大二感觉公共课一样多,专业课还增加了两门,感觉要忙死。”

    戚绥拿过服务员倒的水,喝了口解渴,“周末也有,建筑系画图只会奋战到天明。”

    “你是怎么想的报这个专业?建筑好是好,但画图是真的肝,我觉得我学应用化工也挺累的了,每天都在看材料。”谢淮高考前父母关系就已经崩塌,不过瞒着他而已。

    等一考完,该散散,留下他一头雾水,报专业一门子心思就想找个好就业的技术方向。

    戚绥安静地听着谢淮说话,该回应的都会回应,只是老觉得口袋里的手机在震。

    有消息发进来似的。

    “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谢淮望着戚绥,“戚绥,上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你千万不要推脱,一顿饭我还是能请你吃的,过阵子奖学金下来,我留一部分生活费,其余的先还你。”

    戚绥愣了愣,然后接过菜单,“那我不客气了。”

    低头拿笔勾选菜品的时候,戚绥说:“但钱你可以不用着急还,可以先存着,不管后面用不用得到也能防身。”

    “但我欠着钱,心里慌。”谢淮叹了一声,“最怕欠别人东西了,晚上做梦都能做到自己被要债,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你要是突然又用钱,是不是还得问我再借回去?”戚绥抬眼看他,眼里并不是故作大方或者看不起谢淮,反而是在认真地替他考虑,“我现在吃住都不花钱,校园卡里的钱够我花了。”

    一开学秦知颂就给他的饭卡充了一千多,以他在学校的频率,吃两个月还平时去超市买东西都够花。

    大脑里出现秦知颂的身影,思绪便不受控制如开闸一般顺着往下想。

    那两万块他给了秦知颂,对方也没再给他。

    可是他和秦知颂之间,岂止是这两万块的事,那么多事纠缠在一起,怎么算都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