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干笑了两声:“因为认识的时间比较长了嘛。”

    “这个也不是完全由认识时间的长短来决定的,认识的时间长就一定感情深刻吗?”李沐的手伸过来,从后面虚虚揽住了我的腰。

    “诶,沐哥这个观点我同意!”照影忽然站起来,走到我和李沐中间,插进来半步把我俩隔开,“我也觉得不能用时间衡量,一两年的感情也不一定就比不上六七年的感情,对吧。”

    他举杯碰了碰李沐的杯子:“我们应该干一杯!”

    我怕气氛搞僵,赶紧拿起杯子迎上去,叮叮当当强制完成了一次三人碰杯:“一起,一起!”

    “好羡慕啊。”照影坐回我旁边,“小时候因为我爸的工作经常需要换城市,我一直在跟着转学,还没和同学混熟就又要走了。花老师,我都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现在不是有了吗?”我很自然地接下去,我觉得照影等的就是这句话。

    果然,他一脸得逞的小表情,抄起筷子往我碗里夹了一只大虾:“多吃点,我厨艺还不错吧。”

    李沐不说话,紧随其后往我碗里夹了块牛柳。于是照影又给我夹了一块鱼片,紧接着李沐又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为了避免他们中的某一个问出“我俩谁做的菜好吃”这种刁钻问题,我两边都不敢怠慢,把碗里能吃的都吃了,一口都不敢剩。

    这种拍摄一般都是假吃,取几个镜头做做样子,我可能是综艺里认认真真搞吃播第一人。直到我撑到差点打嗝,节目组总算想起来往后推进度。

    一张任务卡递过来,卡纸上写着:请在纸条上写五个你想去的旅行地点,把纸条分别装进塑料小球里,然后投入扭蛋机中。

    我把桌上的碟子收到一边,给每个人分了一支笔和五张便签纸:“写吧。”

    李沐头也没抬,刷刷动笔很快就写完了,他把纸条叠好,拧开小球装进去。

    我关注着李沐,照影关注着我。他像个考试作弊的小学生,探过头来偷看同桌的作业。

    我伸手过去抵住他的脸:“不准抄,自己写。”

    照影哼哼唧唧说了声“好吧”,然后开始抓耳挠腮。

    我写得也很快,写好后我把五个球放进扭蛋机里,再加上最后照影的五个球,一共十五个。我抱着扭蛋机把它摇匀。

    照影说:“第一次就花老师来抽吧。”

    我拧了一下扭蛋机的开关,机器嗡嗡振动了一会儿,出口处滚出一个蓝白色的小球。我把纸条拿出来,展开后展示给镜头看:“是漠河。”

    “那第一次旅行我们就去漠河啦!”照影很捧场地鼓掌。

    李沐也说:“这个季节还挺适合去北方的。”

    “去滑雪!”我比了个玩双板的动作。

    接着又补了几个聊天的镜头,于是吃年夜饭这段就拍完了。最后要拍一段在露天阳台放烟花,我合理怀疑选择在这里拍摄就是因为这一片不禁烟花。

    节目组准备了很多网红仙女棒。我拿了一支,从上方的尖端点燃,火花在滋滋的声响中沿着铁丝画出一颗完整的心形。

    照影凑过来,借着我这边的花火点燃他手里的仙女棒,他夹着嗓子用气泡音说:“花老师,你知不知道仙女棒是吹不灭的?我被你点着了,就只能为你燃烧到底了。”

    我直接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能不能别这么土?”

    “好了,该倒数了。”李沐的声音里完全没有要迎接新年的雀跃。

    我们三个在导演的指点下,把仙女棒凑到一起,嘴里喊着“10、9、8、7、6……”,黑夜中,烟火跳跃着橘色的温暖的光,映亮我们的脸。

    我默默地想,目测未来半年我要和这俩人继续纠缠不清了……

    至此第一期节目拍摄正式结束。导演一喊卡,小姜就跑过来给我送羽绒服和热饮,我让她多拿几杯水过来。

    她把纸杯递给照影的时候,一张脸都红透了。

    我便撞了撞照影:“小姜是你粉丝。”

    小姜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啊,那个,不是,我就是很喜欢《偷偷》这部剧……”

    照影马上进入营业模式,拉着小姜又是合影又是签名,把小姑娘哄得飘飘然,趁机问她:“姐姐,一会儿我能不能坐你们的顺风车回去?”

    小姜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答应完才反应过来要问我,她转过头求助似的望着我。

    “顺风车……”我顿了顿,那是顺风车吗,那都直接一路开到家了好吗!

    偏偏这时候李沐插了一句:“我们和你,不一定顺路。”

    照影眨了眨眼睛:“是顺路的哦。”

    因为今天是大年夜,大家都急着赶回去过年,就没有安排聚餐。我、李沐、照影、小姜坐一辆车回去。

    一路上,照影和小姜叽叽喳喳聊得火热,我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俩在聊柳影花阴的同人文……好离谱,但是放在照影身上又很合理。

    两人趣味相投,照影嚷嚷:“姐姐,加个微信吧。”

    小姜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照影故意压低嗓音,但又字字清晰能让我们听见:“你已经被我收买了!姐姐以后把花老师的行程偷偷发给我,还有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平时有哪些爱好……”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意思是“拜托我人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