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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昨天的乌云遮月,今天的阳光如碎金散在玄石地面上,经过打磨平滑的玉石面折射,略有些封闭的房间瞬间华美盛大。

    玉石书桌镶嵌着紫檀木,正发出有节律的颤抖。

    “咚,咚,咚。”

    洛罗表情凶狠,像是跟砚台干上了,用墨条狠戳着着砚台。

    季蕴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为了写字,白发用发带束起。

    他用冰凉的眼风瞟了洛罗一眼。

    “万物有灵,它不愿你,你就算长成魔尊那副猴面獠牙也没用。”

    洛罗闭上眼睛,似乎是强制自己清心寡欲,她手微微颤抖,半刻钟后人直直向后倒去。

    “师傅~~让我......”

    “不可。你就是倒在纵云阁门口我今日也不会放你下山的。”

    “师傅~~~~~~~你要是不让我下山......”

    洛罗对着季蕴怒目而视,季蕴又是一记冰凉的眼风将她打泄气。

    “你要是不让我下山......”

    “就不下山吧......”

    季蕴仍旧清风朗月。

    “去帮我倒杯茶。”

    “哦~”

    洛罗将白骨瓷两个小杯子和莲状骨瓷大茶壶备好,从池边引清澈天然的灵水,壶底翠绿茶叶轻巧的浮起。

    洛罗将茶具摆放在季蕴写字的桌上,然后自然而然地喝了起来。

    白骨瓷是仙界特产的陶瓷,在仙界处处都是,然而这份骨瓷不同之处在于,它在散发微光。

    微光映衬着洛罗嘴唇,也映衬出她嘴角几乎微不可见的伤痕。

    季蕴自然是注意到了。

    “蹲下来。”

    洛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蹲下来,仰头看着季蕴。

    他轻轻捏起少女的下巴,用大拇指擦去茶渍,嘴角边一丝血痂显露出来。

    季蕴湛蓝眼眸是波澜不惊的湖水,只有在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徒弟时才会有涟漪。

    在检查完后,他轻轻抚摸少女的头,手才从洛罗身上离开。

    “你嘴怎么受伤了。”

    洛罗思索了一会,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师傅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于是她便把昨晚的事跟师傅全盘托出。

    “啪!”

    季蕴手中的白骨瓷杯被瞬间捏爆。

    他湛蓝的眼眸此刻已经深沉如黑海,仿佛回想到不好的记忆,柔顺的头发丝都炸开。

    “师兄跟我这么熟了,我应该不需要对他负责吧,而且是他主动找我帮忙的。”洛罗拿着茶壶前往泉水处接水,没有发现师傅面色漆黑。

    “师傅你.....怎么看.....”

    “啪!”

    洛罗扎扎实实地挨了他一巴掌,季蕴拂袖起身,眼眸里是不忍又痛苦。

    他嘴角抽搐,心中汹涌又挣扎的心情到嘴边,竟难以倾吐。

    数百年前,他还是家中独子,承载着家族唯一希望,“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带他游览人间,尝遍辛酸苦辣,让他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最后又不告而别。

    现在,他从小养到大,最为疼爱,怜爱的弟子竟要变成......最为痛恨的...“她”的模样......

    季蕴眼下泛红,似乎有小珍珠要掉下来,情到高潮,他忍不住又扇了洛罗一巴掌,用尽了五分力的巴掌,直把洛罗扇晕过去。

    明明洛罗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气质甚至都天差地别,但神魂深处的热烈,总能让他想到“她”。

    洛罗被安置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还会昏迷一刻钟的时间。

    季蕴轻轻用手帕擦去她嘴角鲜血,眉头皱起的弧度显露出他的滔天悲伤。

    天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数百年前的恩怨,他现在竟然发泄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身上。

    季蕴心乱如麻,只敢在洛罗晕倒时轻吻她的脸颊,然后带门离去。

    房间里,洛罗脸色也十分阴沉。

    她非常生气。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一声不吭就扇她,一巴掌还不够又来一巴掌,而且扇完就跑,不说原因。

    这算什么?搞人心态?

    她虽然出身卑微,要剑术有人品,要法术有人品,但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吧!

    “洛青云,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师傅一声不吭就扇我。”

    他总不能说师傅把你当成当年辜负他的人了吧。

    ......

    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洛青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别的心思在里面。

    “师傅曾经被人伤害过,那个人对师傅做出了承诺但是没有负责。所以师傅才对不负责的人这么痛恨。”

    懂了,把我当2.0是吧。

    “还有......师傅叫你记得罚抄......期限是无限......”

    “......”

    “行......”洛罗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