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想,季知远大概是真的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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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他主动约起沈焉。

    自从他病后,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再见。

    温砚能感受到沈焉的变化,比起一开始的讨好,现在则多了几分敷衍。

    “沈大哥,那幅字你送出去了么?”吃饭的时候,他主动问起这件事。

    毕竟这幅字,他也是花了“心思”写的。

    “我刚给景总呢,他挺满意的,谢谢宝贝还这么挂心。”男人这才放下手机,给他夹着菜。

    “那就好。”温砚看着碗里沈焉夹得那片藕,瞬间食欲全无。

    很快,男人又拿起了手机,聚精会神的看着。

    是朋友给他选的几个玩伴,他正在挑今晚要哪个。

    温砚玩心忽然起了,含情脉脉的开口:“我有点想结婚了,沈大哥。”

    此话一出,沈焉被吓得手机差点掉了,表情尴尬:“别……别闹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嘛。”

    能和温砚结婚,他确实能捞到更多的好处,没准沈明河都会高兴的直接把公司交给他,可是……结婚以后,他还怎么玩这么欢。

    即使温砚长得再好看,身材再好,可他这么保守,在床上肯定很无趣。

    他可不想做和尚。

    温砚托腮,那双狐狸眼深邃又清澈:“可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好。”

    “别……别闹了,快吃完,我送你回去了。”沈焉反复的说着“别闹了”,眼神也一再躲闪,足以见得他的心虚。

    温砚笑,眉眼间多带讽意,语气依然温柔:“好。”

    饭后,男人匆匆将他送回止园门口。

    温砚下车前,忽而偏过脸来看他,意味深长的对着他勾唇:“沈大哥,我想你会记得今天的,而且一定印象深刻。”

    沈焉当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着急赶着去“选妃”,于是敷衍的哄着他:“当然记得,和宝贝的每一次见面我都印象深刻。”

    温砚下车,在关上门前的一秒,悠悠道:“不,今天一定会是印象最深的。”

    他知道沈焉听不懂,不过,很快,沈焉就能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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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几个小时后,沈焉就收到景氏拒绝合作的消息,意外的同时,他急忙给景总发去消息问为什么。

    景总只发来一张照片和一句话:沈总既然是这样的意思,那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照片里是一副毛笔字,应该是他帮忙让温砚写的那副。

    上头赫然写着六个大字:

    何不以溺自照。

    沈焉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上网一搜才恍然大悟。

    他想不通温砚怎么会写这样的话送人,于是拼命发消息质问着。

    温砚听着他的几段语音,男人显然已经急得跳脚,不由觉得心情甚好。

    他并不回复,默默设置了免打扰,随即换上一身厚衣服出了门。

    现在,他要去走最关键也是最后一步棋。

    坐上车,他让司机何叔送自己到了季家。

    已经是夜里快八点的时间,天空黑沉沉的开始下小雨。

    雨声淅淅沥沥的,是催眠舒心的白噪音,可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得到半点放松,依旧很是忐忑。

    车子在季家大门外停下,他下车,撑着伞跨进大门。

    他来的突然,季家没人知道,他走进洋楼正厅,只见季盼山正在打太极,见到他很是惊喜:“小砚,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爷爷教你打太极。”

    “爷爷好。”温砚微微欠身,顿了顿,咬唇问着:“季大哥在嘛?”

    “他在阁楼呢,待在里面待一天了。”

    “我有点事先去找他,等会过来和您打太极。”他勾唇礼貌的回着。

    “好,去吧。”

    温砚重新打起伞,下了正厅门前的大理石台阶,往后院的阁楼去。

    落雨不息,冷风也不止,吹的他眼尾也泛起红。

    他站在阁楼门前,鼓足所有勇气,叩响楼门。

    十几秒后,门被打开。

    门里的季知远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温砚。

    “季大哥。”温砚低低唤着他,语气可怜巴巴。

    第29章

    季知远原本还在生气,冷着张脸。

    但是见到眼前可怜兮兮的温砚,实在是有点生不下去这个气。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跑出来?”季知远侧过身子,示意他进屋。

    温砚垂眸,跨进门。

    他许久没有来过季家,阁楼也就更久没来过了。

    可以说,自从季知远去上大学后,他就没有再踏进过这里。

    阁楼的内设和从前并无两样,一层依然是满墙的书,已经越堆越多,快要摆不下。

    季知远领着他上二楼,在原木桌前坐下。

    桌上摆着一套茶具,龙旦壶的顶盖上冒着一层热气。

    “刚泡的,尝尝。”季知远将澄清的茶水从壶口倒出。

    温砚接过茶盏,冰凉的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取暖,鼻子忽的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是不是又冻着了?这么冷,你不该跑出来的。”季知远蹙起那双剑眉,正欲起身,“我去把暖气打高。”

    “等等。”温砚捏着茶盏,声音显得有些急迫,眸光也紧紧追随着对面的季知远。

    “怎么了?”季知远有些不解,但还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