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祁哥,你之前还骗我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医院,我把你忘了这回事你怎么不说呢。”

    “和之前一样,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想起我。”祁知序说,“最开始其实有点不甘心,你怎么就只忘了我呢?后来就是瞒得太久,不敢告诉你了。”

    “奥。”庭仰若有所思点点头,“祁哥,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忘了你了。”

    之前一直镇定自若的祁知序此刻居然沉默起来,半晌后用带了点害怕的语气说:“阿仰,要不然你还是别说了,你再忘我一回,我可受不了了啊。”

    庭仰气得“啊?”了一声。

    听见祁知序低沉的笑声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气急败坏挂了电话。

    过分。

    *

    工作排得满,时间过得也快。

    在《劈昼》的拍摄接近尾声时,祁知序给他发了个邀请,说是江都今年的花灯会要开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江都的地区官方天赋异禀,前几年无师自通学会了发微博和短视屏营销。

    这几年举办的花灯会参观人数直线上升,其中有不少是特意赶来的外地游客。

    庭仰当场就同意了。

    一开始还担心人那么多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如果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就遭了。

    后来转念一想,有时候密集的人群才是掩护的最佳保护色,指不定他和祁知序逛灯会的时候,还能遇到一两个戴着口罩的同行呢。

    江都花灯会当天。

    两人从不吝啬在对方身上花时间,不约而同的,一早便到了花灯会的举办地点。

    没到中午,长街上一眼望过去便已经满是行人,等华灯初上,不知道又该有多热闹。

    作为圈内知名听经纪人话的好艺人,庭仰熟能生巧地哄骗张宁简自己在祁知序剧组。

    祁知序被拖上贼船,只能帮着圆谎。

    撒谎的时候是没有负罪感的,但是等庭仰一手五串烤鱿鱼须,一手大份章鱼小丸子时,祁知序开始有罪恶感了。

    “阿仰,你克制点。”祁知序惊叹地吸了一口气,“加上你手上的,你一路上已经吃了五串鱿鱼须,一份狼牙土豆,五个蒜泥生蚝,三十串烤鸭肠,一份章鱼小丸子,一杯绿豆汤了。”

    庭仰皱眉思索,嚼吧嚼吧咽下嘴里的小丸子。

    已经吃这么多了吗?

    祁知序诚挚道:“阿仰,你真的不觉得你应该少吃一点了吗?”

    “不。”庭仰冷静反驳,“我最近在减肥。”

    祁知序不明白这和他吃这么多有什么关系,虚心请教,“什么意思?”

    “减肥,晚上不能吃东西,我中午多吃一点,晚上就不会饿了。”

    “……”

    听着庭仰的强词夺理,祁知序居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让庭仰不能再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吃吧。”祁知序放弃了,“简哥杀了我就杀了我吧。”

    明明说好在剧组拍戏,结果艺人回到公司胖了十斤,真是想想自己就很该死呢。

    庭仰心硬如铁的不顾祁知序死活,风卷残云解决了剩下的食物。

    盯着庭仰意犹未尽的面容,祁知序顿感不妙。

    “阿仰,你别告诉我你还想吃……别说,我承受不住这个答案。”

    “不是啦。”庭仰扭捏,“祁哥,你陪了我这么久也没吃什么,你想不想吃午饭呀?”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祁知序故作凶狠地捏住庭仰的脸,“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加餐吧。”

    庭仰脸不红心不跳,茶言茶语:“当然不是!我只是心疼哥哥呀~哥哥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哦。”

    祁知序本来也不饿,怕等下庭仰吃太多胃疼,于是拒绝:“我不饿。”

    庭仰颇为遗憾:“好吧。”

    上午的摊位数量比起晚上,肯定是远远不如的。

    即便如此,庭仰逛了一会,也很快就精疲力尽了……也可能是因为吃太多犯了食困。

    祁知序主动提出回酒店休息。

    因为吃饱喝足,庭仰浑身舒服,准备准备就午睡了。

    酒店位置紧张,住宿条件最好的只剩下一间双床房。

    庭仰不怎么在意,祁知序也不会欲盖弥彰,两人顺利达成一致,拎包入住。

    午时阳光温暖。

    庭仰窝在自己那张床上陷入睡眠,祁知序则拿出笔记本处理公司事务。

    敲击键盘的动作很轻,生怕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一个轻松午后。

    拉上几层白色纱质窗帘,遮住刺目的阳光。

    室温刚好,屋子里有柔软的床和蓬松柔软的被子。

    空调呼呼吹着风,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被倒满了水,并细心地盖上杯盖。

    你吃得很饱却不撑,睡意涌上来后,立马就可以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在这个闲适的午后,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等待夜晚的降临。

    到那时,会有人推醒你,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看花灯。

    你将视线望向窗外。

    华灯初上,十里长街灯火煌煌,遥遥看去,如红色的银河静默流淌。

    第37章

    晚六点, 庭仰被祁知序叫醒。

    醒来后,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好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

    “祁哥,几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