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语气镇定,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这话给了田洪军新的思路,他从窗户往外一看,果然,地上躺着一根刚点着的烟。

    “这小子!跑的还挺快。”

    他走到厕所门口,想去追人,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过了身往回走,脚步都放缓了。

    汪城瞬间明白田洪军的意图,想张嘴提醒,却被田洪军瞪了一眼。

    汪城一下哑了声,委屈地眨了下眼睛。

    不是兄弟不帮你,是老田太精了!

    田洪军俯身,朝隔间底下看了眼。

    一双干净整洁的球鞋,自此,再无其他。

    田洪军嘶了一声:“我竟然猜错了?”

    汪城瞪大眼,什么,时绥没被抓到?

    他也想俯身看一眼,却被田洪军揪住耳朵,“你这个小崽子,比时绥胆子还大是吧?你给我写一千字的检讨,还有这周厕所的卫生,你承包了!”

    田洪军的训斥声和汪城的惨叫渐渐走远。

    隔间里的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时绥刚刚完全被田洪军骗了过去,准备转头去拧门栓的时候,突然看到隔间底下有一团阴影贴近。

    他还没反应过来,陆淮知迅速伸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双脚悬空的一刹那,时绥整个人都是懵的。

    ?

    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瞬间贴紧的身体,以及自己由于惯性下意识搂上陆淮知脖子的手。

    ……

    时绥闭上了眼。

    想死。

    还不如去跟汪城扫厕所。

    回到教室的时候,时绥的心情还没缓过来。

    汪城则是一脸哀怨地看了俩人一眼,又转头回去写他那苦逼的检讨。

    老田勒令他今天下午放学前把检讨交给他。

    陆淮知将退烧药递给时绥两颗。

    时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仰头吞下药丸,还不忘将旁边的一小杯温水喝完。

    动作是配合的,可看着陆淮知的眼神,一点都算不上友善。

    时绥看过那种姿势,欣欣妈妈抱小孩的时候就会那样抱。

    双手掐在腰下将人往上抱,让欣欣坐在她的胳膊上。

    他该庆幸陆淮知没有做全套吗?

    陆淮知当然感受到了时绥的目光。

    咬牙切齿的。

    他看着桌上被他翻开的数学题,却半天都没动笔。

    当初在医务室看到时绥上药的时候他就知道时绥很瘦,可没想到抱起来会是这种感觉。

    腰柔韧有力,两只手能轻松锢住,抱起来也毫不费劲,还会很乖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只不过事后明显恼了。

    陆淮知碾了碾指尖,忽然很轻地问了一句:“我刚刚是不是抱疼你了?”

    时绥:“?”

    “怎么可能。”

    就陆淮知那点力气,怎么可能弄疼他。

    “那你在气什么?”

    ……

    时绥再次卡了壳。

    “没抽到烟不爽。”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陆淮知问:“你喜欢抽烟?”

    前排的汪城听到这句话,抽空回道:“时绥烟瘾很小的,只是偶尔才抽一根,学霸你别误会。”

    说完嘟囔了一句:“只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生病了还要抽……”

    时绥踢了一下他的椅子,“好好写你的检讨。”

    陆淮知若有所思,“是不是病了嘴里没味?”

    时绥没想到陆淮知这都能猜到,脸色有点不自在。

    陆淮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时绥桌上,“吃这个,别抽烟了。”

    黄橙橙的一小袋。

    是陆淮知那天在网吧顺走的妙脆角。

    时绥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说实话,有点馋。

    不过,这陆淮知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他刚准备硬气地把妙脆角给人扔回去,结果前座的汪城听到有吃的,突然回头:“吃什么?”

    时绥蹭地从桌上把妙脆角拿了下来,“什么都没有。”

    要是汪城知道他那天偷偷给陆淮知零食,得闹翻天。

    陆淮知也默契地没说话。

    汪城有些无语:“你们俩人干嘛?我又不跟病人抢吃的。”

    说完转身回去继续写检讨。

    等时绥准备把妙脆角还给陆淮知时,汪城来了个突然袭击,猛地转头:“所以是什么好吃的?”

    时绥:“……”

    他收回手的时候差点磕到桌子。

    陆淮知唇角弯了一下。

    “汪城,别问了。”陆淮知开口,“只有一包,只够给时绥一个人吃。”

    “下次我多带点过来。”

    汪城这才勉强满意,“行吧。”

    最后,妙脆角还是进了时绥的嘴里。

    又香又脆。

    看来昨天下雨,陆淮知把它护得挺好。

    ——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

    下午的课时绥坚持了小半天,就没撑住,又睡了过去。

    放学后,时绥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汪城有点担心,“他不会又烧起来了吧?”

    他想伸手去探时绥的额头,又不敢,于是怂恿陆淮知,“你来。”

    陆淮知用手背在时绥额上轻轻碰了碰,“还好。”

    应该只是病了身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