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时绥把花露水给他。

    然后,就看着陆淮知用那个伤残的胳膊,别扭地给自己涂花露水。

    时绥看不下去,一把接过,“我来。”

    涂好花露水,时绥还是听到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地飞,扰得人心烦。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向卧室。

    走了几步,回头,“你是等着一个人在那被蚊子咬死是吗?”

    可等两人同处卧室,时绥又后悔了。

    卧室就那么大,两人坐在床上,稍微动一下,胳膊和腿就会碰到。

    他又穿的短裤,皮肤上清晰地感知到了陆淮知身上的热度,一点点侵袭过来。

    加上那股淡淡的花露水味,让他莫名想起了在多媒体教室的那一晚。

    时绥越想越燥,努力将右胳膊贴在冰冷的墙上给自己降温。

    对陆淮知的那点气也被压了下去。

    “你热不热?”时绥试图聊点话题转移注意力。

    陆淮知看了眼时绥额上的一层细汗,点头。

    “那我把风扇打开。”时绥俯身,越过陆淮知去开床头柜上的风扇。

    时绥一手撑在陆淮知的身侧,一手去拧风扇的旋钮。

    他弓这腰,衣服下摆往上蹭起一个小边,隐隐露出白皙柔韧的侧腰。

    陆淮知扫了一眼,克制地挪开目光,却看到了时绥宽松的衣领往下跌了一大片,露出凹陷的锁骨,以及侧边嵌着的一颗小痣。

    不知道是不是被粗糙的衣领磨的,小痣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时绥拧开风扇,偏头,猝不及防对上陆淮知的目光。

    跟那晚在多媒体教室一样。

    幽深又极具占有欲的眼神。

    时绥喉结滚了滚。

    这小子是想吃了他吗?

    他想直起身子说话,却忘了自己一直撑在床边缘,手挪了一下,重心不稳,直直往床下摔。

    还是脸着地的姿势。

    时绥都把眼睛闭上了,腰上却稳稳扶着一双手,把他带进了怀里。

    两人贴在了一起。

    这次距离比在多媒体教室还要近。

    时绥一睁眼,就能看到陆淮知凸出的喉结——

    很轻地滚了一下。

    可能是出于人对动态事物本身的关注,时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怪的念头。

    想碰碰。

    于是,他拿手指戳了戳。

    他听到陆淮知吸了口气,低头看他。

    时绥的鼻尖轻轻擦过他的下颚。

    两人都出了点汗,湿漉漉的皮肤相互蹭了一下。

    时绥说不清那感觉,就跟过电似的。

    比打架还刺激。

    陆淮知声音绷着:“你在干什么?”

    时绥觉得趴在陆淮知身上的姿势不适合交流,于是手撑在他两侧,微微起身,在上的姿势让他不觉得那么被动,“没干什么。”

    他很有骨气地回道。

    实则心底乱成一团。

    从这个角度看,连时绥不得不承认陆淮知生的好看,眉眼深邃,五官立体,唇形也很饱满,可能是喝了奶茶的缘故,呼吸间有点甜。

    时绥不合时宜地想起朗诵比赛时旁边女生说的话。

    [陆淮知的嘴型很好看,看着还很软。]

    时绥不傻,当然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亲起来很软。

    他也分不清是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软,还是被陆淮知蛊惑了,微微俯身,“陆淮知,你不是怕我生气吗?答应我一个要求,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陆淮知垂下眼,在时绥紧抿的唇上看了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闭眼。”

    陆淮知喉结很重地吞咽了一下,在时绥催促的目光下,缓缓闭上眼。

    两人交织的急促心跳仿佛鼓点,听得时绥心里发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撑在陆淮知两侧的手都有些发软。

    陆淮知在黑暗里,耳边时绥沉重的呼吸格外清晰。

    半晌,一个温热的物体在他的唇上蹭了一下。

    陆淮知睁眼,时绥飞速收回手,把食指重重窝在手心。

    他还是没胆子亲上去。

    不过这次,时绥连脖子都红透了,却故作镇定地撑起身,坐回陆淮知旁边,“好了,先就这样。”

    陆淮知看着时绥一直藏着的右手食指,以及快被抠出洞的床单,眼底掠过一抹笑,“行,听你的。”

    “先就这样。”

    第37章

    “先就这样。”

    时绥从这四个字里品出点别的味来。

    好像两人这种行为还会有下次, 而且,程度会更重。

    陆淮知肯定早就听出来了。

    时绥察觉到陆淮知嘴角的笑,语气很凶:“笑个屁。”

    刚来找他的时候还是一副死人脸, 现在就知道笑。

    时绥把手指在床单重重碾了一下, 坐起身, 下床,从衣柜里翻衣服,“洗澡去,出了一身汗。”

    他拿出干净的短袖短裤,扔到床上。

    然后手微不可觉地一顿, 伸向下面一个抽屉,应该还有新内裤没拆封。

    正在时绥纠结用什么样的方式给陆淮知这玩意不会尴尬时, 就听到陆淮知开口:“我今天得回家。”

    时绥默不作声地将新内裤塞了回去,起身,从床上拿起刚刚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说:“哦?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这个衣服是给我自己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