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个小孩在他身后抽抽搭搭地哭,他走到哪,对方就跟到哪,骂都骂不走。

    最后,他给人一颗奶奶做的牛轧糖,跟人在奶奶门前的枫树底下待了很久,直到小孩被大人接走。

    时绥想起了那颗被他送出去的糖,又低头看了眼糖纸,觉得自己破案了。

    另一个枫叶以及这个糖纸就是陆淮知当时留下来的吧?

    正当他准备再从糖纸上找点实质性的证据时,手里的糖纸连带笔记本被人抽走。

    陆淮知将糖纸夹进笔记本,“收拾好了吗?”

    时绥见他若无其事地将笔记本放进纸箱,挑了挑眉,“还装?”

    他索性将背靠在床沿,双手抱肩,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淮知,“原来那个小哭包是你啊?”

    陆淮知正在收拾地上剩余的书,闻言动作微不可觉地一滞,他将手上的一本名著放进纸箱,才回道:“这件事我跟你说过,是你当时没听。”

    时绥带他去奶奶家的那天晚上,他就跟人坦白了。

    只不过当时房间黑,时绥也睡的迷糊,他讲述起来很自然,而现在,时绥明晃晃地盯着他看,嘴边还带着笑,还是让陆淮知感到有点尴尬。

    饶是他尽力掩饰,时绥还是看出来了。

    时绥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当时那些狗应该跟奶奶家刚接回来的大黄差不多大吧?牙都没长齐,就把你吓成这样?”

    时绥歪着头,像是在仔细回想,“你当时是不是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陆淮知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纸箱,抬头,认真道:“没有。”

    他没哭那么丑。

    时绥目光饶有兴趣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突然问:“你哭起来什么样子?”

    陆淮知:“想看我哭?”

    时绥毫不犹豫点头。

    他想看现在的陆淮知哭,光想想那个场景,心底就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陆淮知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让时绥有种心底的想法被人看透的错觉。

    时绥刚准备挪开视线,却被人捏住下颚,陆淮知毫无预兆地俯身吻了下来。

    窗边透进明亮的阳光,空气中的粉尘在光线里起起伏伏,两人就在阳光旁边接吻。

    时绥坐在地上,被抵在床沿,退无可退。

    陆淮知又吻的很凶,不给他喘气的时间,窒息感跟快感糅杂在一起,时绥只能抬手拽住床单,手背绷起青筋,整个人都被陆淮知牢牢掌控,被动地承受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淮知终于放开了他,抬手擦掉时绥眼尾渗出的泪。

    时绥则是张嘴大口呼吸,唇被吻得透红,在光下折射出湿润的水光。

    缓过来后,时绥头抵在陆淮知的肩上,没忍住,狠狠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含混道:“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许咬我舌头。”

    陆淮知任由他发泄,手将他额上的碎发撩开,看着他同样湿润的眼睛,“我是不是也说过很多次,接吻不要横冲直撞,会出血。”

    他无数次被时绥的牙齿硌到。

    要是不咬他,两人嘴唇都会破皮。

    时绥垂下眼,依旧嘴硬,“反正肿了也没人看到。”

    他看着陆淮知同样红润的唇,喉结滚了滚,又准备抬头吻上去。

    陆淮知却握住他的后颈,“不行。”

    今天不行。

    在时绥发飙前,他安抚地吻了吻时绥的嘴角,“喜欢凶一点的亲吻?”

    时绥不给面子地别过脸,没回话。

    陆淮知亲到他的侧脸,又在时绥滚烫的耳垂上碰了碰,“晚上。”

    时绥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垂下眼,绷着声:“谁跟你晚上。”

    陆淮知捏了捏他的后颈,笑着没说话。

    时绥臭着脸,“笑屁。”

    他的心思有那么好猜?

    两人平息了一下呼吸。

    陆淮知将地上的纸箱收拾好,还不忘把窗边的几盆小多肉也端端正正装好放了进去。

    准备封箱的时候,时绥看到旁边那一摞粉红色的信纸,也找空隙塞了进去,“这玩意打草稿还挺好的。”

    陆淮知:“。”

    陆淮知再收拾了一下衣服,打包好东西,看了眼时间,差不多。

    “现在去你家,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时绥趴在陆淮知的床上玩开心消消乐,闻言一点都不想动,语气懒散:“我没什么行李,到时候一个包就行。”

    陆淮知顿了顿:“糖糖还在你家,我们得带过来,”

    时绥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挪开,抬头看陆淮知,“我走的时候,就问你要不要带糖糖,你说不用。”

    陆淮知:“哦,我当时没想到。”

    时绥听了他的解释,表情一下严肃起来,“陆淮知,你不对劲。”

    以陆淮知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陆淮知上上下下审视地扫了一遍。

    陆淮知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下一刻,时绥问:“你是不是揍糖糖了?都说我家那个沙发你就让它抓,反正要报废了。”

    “你凶它,它就跟你闹脾气,最后还得我去调解,你们烦不烦?”

    陆淮知:“?”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只猫闹矛盾了?

    时绥扫了他一眼,“你第一次带糖糖见我的时候,就吃它的醋,吵个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