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淮言也不傻,听到这话,瞬间就红了脸。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从靳泽的身体上感受到对方的欲/望,对自己的欲/望。

    他终于知道先前经常从靳泽身上看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一种克制的、隐忍的占有欲。

    而现在……他不需要再隐藏了。

    淮言接下来吃饭都没再对着人放肆地动手动脚了,只是一张脸还是红得厉害。

    林宋打来的电话是因为淮言母亲的事情。

    淮言在听到时有些着急,“哥哥,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

    靳泽虽然不知道那天在病房里,淮言为什么突然让他去收集一些药物,但等到没过两天,也就是今天林宋打电话跟他说现在的收购开始受阻之后,他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药物的来源是国外的一家公司,林宋去查过了,是詹舒绒父亲的公司。

    事情到了这里,开始有了一些眉目。

    靳泽干脆让林宋去查了淮言和詹舒绒的事情,没想到这时候却连爱尚和杜朋兴也一起牵扯了进来。

    好在因为淮言跟他说了这事儿,他提前按照对方的想法去囤了药,因此起码这半年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按照靳泽以前的做事风格,他一定会将事情全部都查清楚,再反过来问淮言这之中发生了什么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有了依靠,淮言是他的男朋友。

    “言言,你愿意跟我说,詹舒绒那天,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淮言原本是以为一旦他和杜朋兴那边谈妥,加上靳泽对他母亲的保护,这件事就算是这样过去了。

    但显然靳泽的考虑要比他更深一些,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点点头,将詹舒绒和杜朋兴的计划全盘托出。

    没人愿意被人当垫脚石,哪怕是还没完成的也不行。

    在听到詹舒绒的要求是让淮言去美国一年,靳泽揽着靳泽的动作猛然一紧,好像淮言真的马上要离开了一样。

    淮言其实不知道靳泽心里更多的心思了,他只是察觉到了对方微小的动作变化,而后很深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哥哥,言言不会走的。”

    靠在怀里的温度格外真实,靳泽忍不住俯下身在对方的发顶亲了亲。

    他很清楚,淮言当时但凡对他有一丝的不信任,对方一定会因为母亲的原因被迫出国的。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的走向是那样,他该怎么办呢?

    “被言言信任,我很高兴。”

    被你需要,同样是我的荣幸。

    淮言同样跟靳泽说了自己已经跟爱尚解约的事,只是靳泽在打算将人签进超然的时候,被淮言拒绝了。

    “哥哥,我不想再当演员了,艺人什么的,都不想。”

    尽管从淮言眼睛里看见了些什么别的,但靳泽闻言没问他为什么,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不想当就不当了。”

    靳泽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想去看阿姨吗?”

    当时淮言虽然说不用转去靳家的医院,但靳泽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派人接管了那家医院,现在看来,这都是必要的。

    两人开车去了医院,淮母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始终沉睡着。

    但和以往每一次去看她不一样,这回的淮言来时,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牵着靳泽的手,一步步朝着母亲走去。

    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两人分明早就见过了,但淮言还是想再介绍一下。

    “妈妈,这是靳泽,现在,他是我男朋友……”

    他听说,植物人其实也是可以听到别人说话的,所以他相信,他现在说的话,他母亲也一定能全部都听到。

    母亲以前是一个很爱美的人,经常照镜子,此时躺在床上,却因为不停地输液和久卧而脸颊凹陷了下去。

    淮言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爱哭,但等到靳泽上来为他擦眼泪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又流泪了。

    他垂下眼,安静地任对方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他觉得有些难过,明明他现在是幸福的,但为什么还会难过呢?

    大概是因为,如果没有母亲在他身边,这些幸福中也会夹杂着一些遗憾吧。

    “没事的言言,阿姨会好起来的。”靳泽宽慰他说。

    淮言转头去看病床上的母亲,他曾经也以为妈妈会好起来的,可是等待的时间好长好长,四年了,让他不敢再去想了。

    他脸上还有泪痕,仰起头看着靳泽:“真的吗?”

    靳泽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擦干净:“相信我。”

    他已经联系了国外最厉害的脑科神经专家,对方看过了淮母的情况,说治愈的可能大概还有5%。

    很低的概率。

    他原本不想给淮言太大的希望,但也不能让自己去放弃这一点点的可能性。

    他回想和淮言这几年,多少阴差阳错,但最后依旧重逢,最后依旧握起了对方的手。

    相遇是奇迹,重逢是奇迹,所以他现在也愿意相信总会有奇迹的。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好像和靳泽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两人再次躺在床上,只是这次用的是恋人的身份。

    靳泽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掩盖自己的欲/望,大剌剌地将自己身体对淮言的渴求毫无遗漏地展示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