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时哲高大挺拔的身型不断欺近,挡住了贺洲的去路。

    他在灯光下投出的巨大阴影,将纤瘦白皙的小练习生完完全全笼罩住。

    线条紧实流畅的手臂贴在贺洲肩侧,支撑在小练习生身后的墙面上。

    就像是大灰狼将漂亮而脆弱的小白兔,完全圈入自己的领地一样。

    不让小白兔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时哲站在逆光的位置,淡色的室内灯光在他深邃优越的五官轮廓上,拓处浅色的阴影。

    他颜色偏深的瞳孔里,不满的情绪不加掩饰:“为什么把中心位投给林固?”

    贺洲被时哲凶突然了一句,吓得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越发不敢直视时哲过分强势的目光。

    垂下眼眸,软着声音小声回答说:“我的票,想投给谁就投给谁嘛。”

    小练习生惴惴不安地捏着手里的水杯,面上的表情十分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把票投给林固错在哪里,所以也想不明白时哲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而凶自己。

    没有听见贺洲的解释,时哲丝毫没有要放贺洲走的意思。

    他将贺洲严严实实地困在自己跟前,低沉着嗓音在贺洲耳边又重复问了一遍:“为什么投给林固?你喜欢林固?”

    语气冷得像是冬日里凛冽的寒风。

    深墨色的眼眸沉沉地锁住纤瘦的贺洲,目光里带着极为强势的压迫感。

    “啊?”贺洲被时哲没来由的话说懵了,垂着脑袋也不敢看时哲,只敢小声吐槽,“只是投票而已,跟喜欢有什么关系?你的想法好奇怪……”

    时哲似乎不太高兴面前的小练习生始终都不看自己一眼,用手抬了抬贺洲精致白皙的下巴。

    “看着我说话!”

    语气强势得像是在命令。

    时哲手上的力气很大。

    贺洲被强迫着,不得不抬起脸,与时哲对视。

    被时哲锐利而压迫感极强的目光直视着,天生胆子就小的贺洲,紧张得都快要哭出来。

    他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你……要我说什么呀?”

    时哲沉着嗓音又问:“不是因为喜欢林固?那是你不认可我的实力?”

    清俊的瞳孔漆黑一片,像是压抑着许多不悦的情绪。

    贺洲从小到大都被身边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哪里受得了被时哲这样强势地对待。

    太过娇生惯养的缘故,小练习生皮肤很娇嫩。

    白皙的下巴被时哲指腹的薄茧捏住,立刻染上了诱|人的浅粉。

    “你好凶啊……”贺洲的下巴被弄得有些疼,他委屈得鼻子一酸,眼尾也开始泛红,声音软得像浸了水,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像只被欺负坏的小兔子,“我没有不认可你的实力,我投给林固是为了帮陈弥小导师……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嘛。”

    贺洲告诉了时哲关于陈弥小导师暗恋林固的事情。

    他说话时,语气里虽然带上了些抱怨的情绪。

    可是说话的腔调却软软糯糯的,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抱怨。

    倒像是在跟人撒娇。

    “我知道了,”时哲闻言,清冷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温度。“这次投票先不管了,洲洲,下次舞台分组你要跟我一组。”

    时哲沉着嗓音叮嘱完这句,才终于放开了贺洲。

    ……

    主题曲中心位选完后,温夜就开始到处找自己的小学弟,却怎么都找不着人。

    他路过后台休息室的时候,看见时哲打开休息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温夜和时哲虽然都在a班,平日里却并无什么交流。

    比陌生人还陌生。

    此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冷漠地相遇了一秒,然后又都各自移开。

    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彼此一样,继续各走各的路。

    然而温夜刚走开几步,就听见身后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遍寻不得的小学弟贺洲,正低着脑袋,揉着眼睛,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回想起时哲刚才也是从同一间休息室里走出来,温夜琥珀色的清俊眼眸立刻沉了沉。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学弟,关切地问:“洲洲?你怎么了?”

    见小学弟贺洲一直低着头没有回答自己,温夜用手捏住小学弟白皙又泛着点粉红的下巴,轻轻抬起了小学弟漂亮的脸颊。

    温夜这才发现贺洲居然红着眼眶,纤长的睫毛还沾着湿气,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

    一看就是刚刚被人欺负过。

    “洲洲,时哲是不是欺负你了?”温夜问。

    联想到自己的小学弟,很可能被时哲关在休息室房间里弄哭过,温夜的眼眸瞬间又暗沉了好几分,眼底压抑着阴郁的情绪。

    贺洲还在揉着自己的眼睛,越揉眼睛越红,像极了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小白兔。

    可是他不想让学长担心自己,所以胡乱编了个理由:“没有,我就是被风吹到了眼睛……眼睛不舒服……”

    笨笨的小练习生不擅长说谎。

    因为心虚,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软得过分。

    温夜一眼就看出贺洲没有讲实话,指了指休息室说:“这间房没有窗户,哪里来的风能把洲洲的眼睛吹红?”

    贺洲:“……”

    说谎被拆穿了,羞愧的耳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