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一年的时间,可以吗?”温黎有些不太确信地问。

    “只要对方肯下功夫,问题还是不大的,高考还是有一定的规律的。”

    温黎闻言仔细琢磨了一下,“那老师我从您这拿几张卷子可以吗?”

    “可以,旁边的柜子里,自己随便拿。”

    温黎拿着几张卷子回到了教室,回去的时候,时一舟刚好正在写最后一道数学题,等他写完,温黎才将手里的卷子给他,“有空做做这张卷子,晚上放学之前给我。”

    说完温黎便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早上起太早了,搞得他有些困。

    于是温黎决定小睡一会儿,睡之前还对时一舟说,“我眯一会儿,十分钟之后叫我。”

    温黎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时一舟拍醒,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看向时一舟,眯着眼看去,对方的头似乎更亮了,温黎使劲揉了揉眼睛,“十分钟到了?”

    时一舟点点头,“到了。”

    温黎看了一眼时间,说十分钟还真就十分钟,要不要这么严谨。

    温黎伸了个拦腰,眼神瞥见时一舟正在写上节课物理老师留的卷子,温黎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写,便也将卷子拿了出来,跟时一舟一块写。

    温黎是在中午放学的时候拿到了时一舟写完的英语卷子。

    “你中午是一点半来这里是吧?”温黎问。

    时一舟点点头。

    温黎想了想,将时一舟那张卷子和一只红笔放到兜里,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教室。

    本来温黎想在外面找个奶茶店待一下,可思来想去,还是回了一趟家,这不回家还好,一回家温黎就控制不住想念自己的大床。

    作为一个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来说,温黎知道自己只要今天中午沾了床,一点半之前根本别想醒,更别说一点半就到校了。

    于是温黎逼着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帮时一舟改卷子。

    时一舟的卷子比较好改,对错四六开,改完之后,温黎又拿起笔,在一边帮对方做好批注。

    也不知是哪个时间点出了问题,反正最后温黎躺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可能一点半这个时间点在温黎的心里早就敲下了警钟,即使没有定闹钟,在一点二十的时候,温黎还是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时间的同时温黎也看到镜子里自己头顶上那一簇翘起来的呆毛。

    很倔强,怎么弄也弄不下去。

    温黎索性随手拿起一顶挂在门口的帽子,揣着时一舟的试卷,跑出了家。

    温黎到学校时,已经是一点三十五分,时一舟已经坐在了教室里。

    温黎微微喘着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卷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到时一舟的桌子上,“你那本语法书就先别看了,基础你都没有,看也是浪费时间。”

    时一舟打开温黎扔过来的卷子,看到上面的批注后双眸动了动,转身看向温黎。

    “其实高考都是有一定规律的,就像阅读理解,不会语法也能做,你就练语感,我这边练语感的方法就是做卷子,做完之后第二天早上读阅读理解,读完型填空,读个十来遍,至于后面的语法填空和改错,也都是有一顶规律的,多做几套卷子多总结总结,就能出来,作文也可以每天都写,写完找英语老师给看一下。”

    温黎不带卡顿地说了一通,然后就看到时一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说得哪里有问题吗?”温黎问。

    时一舟摇摇头,“没有,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感谢你。”

    “啊?”温黎一愣,随即又立即摆摆手,“不用不用,都是同学。”

    “要感谢的。”时一舟一脸不容拒绝,“你那么忙,还要帮我,所以我必须要谢谢你。”

    这下真给温黎整不会了,他抬手习惯性地想挠挠头发,结果这次却碰到了帽子,温黎直接将帽子拿下来。

    温黎看了眼手里的帽子,又看了眼时一舟的大白头。

    “你是真的要感谢我?”温黎问。

    “嗯。”时一舟一脸诚恳,“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他现在的确是有一个很大的需要。

    温黎直接将帽子扣到了时一舟的脑袋上。

    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白色的帽子刚好趁他的肤色,温黎很是满意,“我的需要就是你戴着我这顶帽子。”

    听起来很无理但实际上很合理的要求。

    可时一舟一听急忙要将帽子拿下来,“不行,这是你的……”

    “东西”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惨遭温黎打断。

    “我知道这是我,但是看你戴着我心里舒服,你就偶尔有几天让我视觉上舒服一点就行,没必要一直戴着。”末了温黎还补充了一句,“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就收下,偶尔戴一戴,要不然的话,就是你不想感谢我。”

    时一舟顿时觉得自己头顶上戴了个烫手的东西,这种感谢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可看温黎那表情又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无奈之下,时一舟只好暂且先点点头。

    “时一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温黎决定得寸进尺一下。

    “你说。”

    “你为什么要弄一个这样的发型啊。”

    这个问题压在温黎心里好久了,终于在此刻,让温黎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