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江明澈以为陆衡就是替他把衣服给下拉一下,倒是没往别处想。

    肩上忽然一沉。

    江明澈刚要抗议,让陆衡不要把他下巴抵着他的肩,怪沉的,只见陆衡以“我有一个惊天大秘密要跟你”的架势,凑近他的耳畔——

    “我有男朋友了。”

    什,什么登西?

    江明澈足足愣了十几秒的中间,才终于反应过来。

    是他天真了!

    他刚刚怎么会以为陆衡这家伙嘴里能放出个什么屁来。

    脸颊燥红,“你个傻……”

    江明澈把剩下的那个字给吞了回去。

    这煞笔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要是再骂人煞笔,有一种连自己也一块骂进去了的感觉。

    …

    毕竟是在寝室里。

    陆衡说完这句话,就把下巴从江明澈肩上挪开了。

    倒是江明澈脸上的热意因为陆衡的那句话,迟迟没褪。

    他伸手去拿裤子,耳根都还是红的。

    把拿到手的裤子拿进被窝。

    边上,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江明澈攥着裤子的指尖收拢,他转过脸:“看屁!在外面穿太冷了好吧。”

    这话多少有点欲盖弥彰,此地无银的意思。

    毕竟人陆衡什么都没说呢。

    陆衡抬手,摸了摸他通红的耳尖,触手的温度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早上确实挺冷的。”

    江明澈:“!!!”

    这男朋友不想要了行不行?

    江明澈把他耳朵上的那只手给拍开,恼羞成怒地道:“闭嘴吧你。”

    他曲起腿,把脚伸进裤管里。

    最后,需要把裤子给提上去的话,屁股就得稍微抬起来一下。

    江明澈转过脑袋,他眯起眼:“你要这样一直看着我穿裤子?”

    陆衡一脸认真:“犯法么?”

    江明澈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陆衡:“还是你不喜欢?”

    江明澈声音从齿缝间蹦出:“谁特么会喜欢看人穿裤子啊?”

    陆衡双手捧住脸:“我啊。我喜欢。无论宝宝在做什么,我都喜欢看。”

    江明澈:“……”

    心累。

    他只是谈了男朋友,他不是犯了天条吧?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啊啊啊!

    …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姜沅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陆衡坐在江明澈的床上,微微愣了愣。

    江明澈顿时一阵紧张,以为姜沅看出什么来了。

    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先告诉沅沅,再慢慢地告诉其他人,只通听姜沅小声地问道:“澈澈你今天起好早,是要跟陆衡去晨跑吗?”

    江明澈:“……”

    他就知道,他们寝室包括他在内,五个心眼子都凑不出一个陆衡。

    江明澈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对,最近天气挺好的。”

    事实上,他压根就没看过天气预报。

    姜沅点了点头:“这倒是。今天是个大晴天。”

    江明澈去洗手间,姜沅已经在玄关处穿鞋。

    抬头看见江明澈,姜沅拿起放在地上的保温瓶跟课本,小声地道:“澈澈,我先出门了啊。”

    江明澈一脸错愕,他压低着嗓子:“这么早?顾晏丞竟然起得来???”

    他以为陆衡六点十分喊他起床已经够离谱的人,结果沅沅竟然这个时间点就要出门!

    这岂不是意味着顾晏丞起床的时间比他都还要早!!!

    上个学期,江明澈知道姜沅有一段时间一直跟他的一个朋友去晨跑。

    后来姜沅跟人去跑步的次数多了,江明澈也才渐渐从姜沅口中得知那位小学弟的名字,知道两人从小就认识了。感情就跟亲兄弟差不多。

    江明澈跟对方也浅浅地接触过,怎么说呢,对方给他的感觉酷拽酷拽的,对人爱搭不理。

    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大冬天,会从床上爬起来,陪朋友跑步的人。

    姜沅笑了笑:“对,我其实也挺意外的。因为阿丞之前跟你一样,也比较喜欢赖床。可能,因为我以前,就是,你知道的……所以他总是对我不大放心。我先走了啊。”

    姜沅以前上学的时候遭遇过校园霸|凌,这事江明澈知道。

    也知道那个时候就有个弟弟一直保护者他,他的学校生活才没那么糟糕。

    这么一想,顾晏丞那个家伙虽然性格感觉上不大好相处,不过对沅沅确实没话说。

    江明澈朝他挥了挥手:“嗯,嗯。去吧。”

    姜沅推门出去,房门被轻轻地关上。

    …

    江明澈手里握着牙刷,低着脑袋洗漱。

    身后贴上一具胸膛。

    江明澈给吓得身体陡然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把嘴里的泡沫给咽下去。

    他转过脑袋,瞪着身后的人,“你能不能……”不要忽然冒出来吓人一跳?!

    才说了几个字,嘴里的泡沫不期然喷了身后的人一脸——

    陆衡鼻子上,脸上,全是粉色的草莓味泡沫。

    江明澈一下乐了,“卧……”

    他才张嘴说了一个字,就意识到又要控制不住地往外喷泡沫,赶紧低头漱口。

    他拿毛巾擦了下嘴,抬起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