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苏珧画一边说,一边拿着年册去找季云暮:“你怎么了?”

    “没什么。”

    季云暮从容地关上柜门,“年册上的电话可以记一下,打过去问问,看看他小时候在哪里生活。这栋房子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痕迹,门口的鞋子也只有他一个人的。不知道他的家人去哪里了。”

    “柜子里有什么?”苏珧画直接问他。

    “你还是别看的好。”季云暮看着他,轻轻地笑了笑,“反正不是死尸。”

    “如果是死尸,警方会把柜子拉走的。”苏珧画走近柜子,正欲拉开柜门,被季云暮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别看,听我的。”

    季云暮道:“如果你真的好奇,等我们离开之后我再讲给你听。但是……别看了。”

    “行吧。”

    苏珧画从衣服里拿出了个本子,“我现在把年册上的电话和名字都抄下来,回去之后给这些人打打电话,碰碰运气,如何?”

    “好,我帮你一起抄。”

    ……

    抄完之后,季云暮拿着年册用手机拍了一下年册上的照片,两人将一切动过的东西回归原位,悄悄地离开了迈克的住处。

    “你有点沉默。”

    回去的路上,苏珧画轻声问他:“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季云暮嗯了一声,“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那个柜子里,有迈克的童年。”

    “这是,什么意思?”

    季云暮回想起柜子里的样子,浑身的汗毛再一次炸了起来。

    柜子里其实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可怕的是,那口木制柜子里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字迹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苏珧画拿着年册过来之前,季云暮正在看里面的内容。

    其中“kill(杀戮)”这个单词出现的频率很高,“help me(救我)”这个短语其次。

    因为刻的都是单词,而不是连贯的一句话,季云暮也无法推测“杀戮”指的是谁,受害者又是谁。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字迹都是同一个人刻的,而且又小力道又浅的字迹,都刻在很低的位置。

    “假设,迈克小时候可能遭受了什么事,经常被关在柜子里,那些底部位置的字迹是他小时候刻的,你会同情他吗?”

    季云暮说完,这样问苏珧画。

    苏珧画直接回答:“我只同情他童年的遭遇。但,他明显已经有心理疾病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极端,更何况他已经害过我一次了。我是不会手软的。”

    季云暮笑了,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摸了摸苏珧画的脑袋:“这才是我的好学弟。晚上奖励你吃大香蕉,怎么样?”

    “滚。”

    苏珧画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咱们还没吃晚饭。我想吃中餐,川菜。”

    ……

    记下来的电话有二十多个,很多打过去都已经是空号或者号码已经换人了。

    只有一通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叫杰茜卡的人,正是当年在迈克的年册上签名的一位女同学。

    “你说谁?迈克·哈里森?唔……噢,我记起来了!我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我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r城。”

    “他父母?从来没听他提过呢……他妈妈好像走的很早,他爸爸只在高一开学那天出现了一下,后面就是他姑姑在照顾他了。毕业的时候他说,他成年了,姑姑也离开了,以后他就是一个人生活了。”

    “不,不是,我们高中是在k城上的,他是k城的人,不是你说的城市。”

    “好的,不客气。”

    电话挂断后,苏珧画记下了k城一所高中的名字,并用手机查了一下地址。

    “这城市就在隔壁,走高速开车不到1个小时就到了。”季云暮说道。

    苏珧画挠了挠头,陷入了思考风暴。

    他现在想立刻去,但这会已经太晚了,就算去了那所高中也找不到什么人。

    平时还要上课,最快也只能等后天,也就是周五下午才可以出发。

    “好了,别急。”季云暮安慰他,“他的家底都快让你挖出来了。”

    苏珧画点点头。

    不得不说,主动出击的感觉非常好——至少他现在没那么焦虑了,而且感觉好像没那么被动了。

    很快就到了周五,季云暮把车开上了高速。

    苏珧画看了看日历,下一个周一,国内就要过年了。

    也不知道哥哥和外婆怎么样了。最近一直在忙这些事,他和家里人联系的次数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苏珧画在他和哥哥、外婆的三人群里发了条消息:新年快乐,你们最近怎么样?

    这会国内是早晨,但哥哥和外婆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外婆才发了一张老年人专属的表情:我们挺好的,你怎么样?最近忙不忙啊?

    苏珧画:我也挺好的!过年打算包饺子呢!

    ……

    两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但那所高中的学生早已放学,学校只剩下老师和管理人员。

    “他们怎么放学那么早?这才几点啊。”苏珧画有些无语了。

    但他确实知道,这边的学生不用高考。申请大学看的是高中三年的综合成绩,每一次作业,每一次考试都会计入总分。

    “学生不在正好。只有老师的话,谈话比较方便。”季云暮站在走廊上,看着走廊上贴着的所有科目教师的介绍,找到了他们此行的目标人物——苏菲亚·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