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黄思源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抛出一个疑问:“江老师,不对,或许我应该称呼您为谢老师?”

    江眠呼吸一顿,看向她的目光一瞬间警惕起来。

    “您别担心,我只是……”黄思源努力找补,为自己辩解,“是这样的,前两天离开剧组以后,我在某个地方,看到了一本档案。”

    说着,黄思源也停下来吸了口气,才接着鼓足勇气说下去:“上面记录的是七年前,一个名为‘光明学院’在读学生的私人信息。”

    “据我所知,这个学院七年前因为违法经营和虐待、强制灌输未成年学生精神控制类药物被强制拆除,而我看到的那份档案中,江老师。”黄思源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脸色煞白的江眠,“有一位和您长得一模一样,名为‘谢眠’的学生。”

    第24章

    秋夜的凉风吹来冷意比前两天更盛,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保暖军外套大衣后,周思衡道了声谢,目光下意识开始寻找某个身影。

    今天夜间的戏份安排的场次较多,周思衡记得,江眠盯戏的时候,最喜欢站在显示器一旁,那块又刚好是上风口,是最容易着凉的地方。

    他本想提醒江眠晚上回去好好休息,睡前冲一包感冒冲剂,结果探着脑袋四下

    张望,怎么也找寻不到江眠的身影。

    “周老师,您在看什么呢?”

    身后,和他搭完戏卸好妆的莫灿灿见他杵在马路中间,好奇的上前询问。

    周思衡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好想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没见到江老师,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听他问到这个,莫灿灿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江老师啊,他现在可能去找黄老师了。”

    周思衡并不知道这件事,实打实地疑惑:“你怎么知道?”

    莫灿灿哈气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掌:“下午江老师问我要了黄老师的房间号来着,我没告诉他,不过他好像挺着急的,应该会和其他人要吧。”

    闻言,周思衡眉头一跳,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先回去吧。”匆匆留下这句话后,周思衡连忙迈开长腿,一边拨打林屿言的电话,一边朝着酒店的方向跑去。

    黄思源还在房间里回味刚才与江眠的对话,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如同催命般,不停敲击着他的灵魂。

    “周老师——”

    前来开门的黄思源还没来得及打完招呼,就被周思源一把推开,四处在房间里寻找江眠的身影。

    门口,空的。沙发,空的。阳台上也空无一人。

    周思衡回过神,捉住一旁来不及闪避的黄思源,厉声发问:“江老师刚才有来找过你吗?”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的来的风声,但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吓人,黄思源没抗住,还是如实交代了:“的确有。不过十分钟以前他刚巧回去了,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听到了关键信息的周思衡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犹豫。

    徒留下黄思源一个人在身后,咬了咬牙。

    江眠的房门几乎是被周思衡撞开的。

    自从得到黄思源的回复以后,周思衡连电梯都来不及等待,直接徒步下了两层楼梯,赶到江眠的房门口。

    可无论他怎么敲门,都没有得到里面人的回应。

    但周思衡心里就是有一个执念,认为江眠就在房门背后,并且听到了他的敲门声。

    “周老师,周老师!你让开一些!”

    跟在他身后匆匆赶来的莫灿灿手上抓着一大把钥匙,疯狂寻找着对应的房门编号,刚把钥匙插·入孔中,周思衡就抢过了她的钥匙,快速旋转一圈,打开房门。

    随着房门撞击墙面发出的响声,一行人成功进入了江眠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漆黑,不像是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江老师,你在吗?”莫灿灿呼唤着江眠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摸索着。

    周思衡则是冷静下来,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入房间内,在一篇漆黑中寻找身影。

    莫灿灿一路向内摸索,同时打开了沿路所有的灯光,就在她跟随着周思衡走向阳台的那一刻,听到周思衡大喝一句:“不要开灯!”

    被他这一声大吼吓得浑身一抖,莫灿灿还是很不幸的摁下了开关电源键。

    这一秒,屋内再也没有一处黑暗的地方,光源彻底照亮房间内每一处角落。

    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只瑟缩在阳台角落的江眠。

    几乎是听到开关被摁下的第一秒,周思衡紧皱着眉头脱下身上外套,盖在了江眠头上。

    随后蹲下身,把江眠揽入怀中。

    江眠被光源一瞬间闪了闪眼,呆呆地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再度一黑,紧接着雪松香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别怕,我在这里。”

    他觉得耳边浮现的嗓音真是耳熟啊。

    究竟是谁呢?

    被外套遮挡下的江眠眨了眨眼,思路混乱缓慢。

    啊,好像是他来了。

    他动了动手指头,张开嘴。

    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发出咿咿啊啊的拟声词,拼凑不出半句话来。

    然后下一秒,江眠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腰部被紧紧拖住,剧烈的失重感扑面而来,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