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溺 第62节
周栩应气的想笑,他放下?手中的碗,碰在?木桌上咚的一声,很沉闷。 “你闹什么小脾气,喂你吃饭还?委屈啊。” 姜执宜抱着膝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周栩应哼笑,目光划过去不经意?地落在?姜执宜唇上,女孩唇色偏红,沾着水痕,添了几分生动。 空气静了一秒,周栩应喊她:“拟拟。” 又一秒,低沉的嗓音:“你过来。” 姜执宜狐疑,瞥了一点视线给他。 那一眼,干燥的指腹忽然捏住下?巴,姜执宜微怔,周栩应起身吻了过来。 手指插进她的长发?,克制地扣着,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情绪都在?蒸腾翻滚,周栩应舔舐唇缝的水渍,压着她动作?渐重?。 姜执宜瞳孔闪了下?,几分惊愕。 呼吸打在?他脸上温度四溢,姜执宜察觉到鼻息的滚烫。 她在?发?烧,体温格外烫,也格外湿漉。 周栩应黑密的眼睫拓下?阴翳,瞳孔如墨,他半垂着眼,呼吸喘的微重?。 姜执宜愣了愣,喃喃:“会传染你。” 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没往后撤,说话的时候唇还?贴着他摩擦着。 周栩应额头青筋突戾,他忽然捂住了她的眼。 黑暗笼罩,姜执宜眼睫下?意?识轻眨,不知道周栩应要干什么,但?眼前就剩了泛着光晕的白色。 他手下?挪,揉捏着她的后颈放松,又移到她的腰侧,吻的动作?渐轻,呼吸却变得稀薄 ,那是周栩应最克制的程度。 他毫无征兆地松手,姜执宜手指还?抓在?他的肩膀。 周栩应气息不稳嗓音低哑:“别看我了。” “不想欺负你。” ...... 最后姜执宜自己喝完了那一碗粥,身上还?出了层汗。 她不舒服,自己乖乖准备洗澡上床。 周栩应点点头,想着姜执宜生病可?能晕倒,他摆弄着手机找人买药。 客厅的灯明亮,周栩应坐在?中央,拨了个号码。 姜执宜回头确定了一遍:“你不走。” 周栩应捏着手机摇头:“就在?这。” 姜执宜这才放心。 不得不承认,这几天她真的很依赖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姜执宜关上门进了浴室。 进去放了水,姜执宜才想起自己忘拿衣服,她围着浴巾出来,却意?外听见周栩应的电话。 他不是很耐烦,有点疲,说话都是捡着重?要的字往外蹦。 “我没想玩。” “她也不是那种人。” 姜执宜停在?门后脚步微滞。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气氛似乎不太?对。 又过了几秒,周栩应淡淡的嗯了声。 她听见他对那个人说:“你根本不懂。” “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看她的每一眼,想的都是有她的以后。”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觉得这就是永远了。 姜执宜脖子挂着的木坠没摘,她和门靠的很近,随着动作?晃了下?,木坠子碰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 动静不大,但?周栩应还?是听见了。 他顿了顿,视线朝房间门口看去。 对面还?在?说话,周栩应眉心微蹙,想到什么他起身:“有什么以后再说,先给她买药。” 电话挂了,周栩应扣着指骨敲门。 “怎么了。”他歪了下?头,看。 里面的人不洗澡却躲在?门口偷听,周栩应微微挑眉。 “啊。”姜执宜察觉自己被抓包,羞赫了一秒,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没什么,忘记拿衣服了。” “没别的?” “没有。” 周栩应嗯了声,“我就在?外面。” 说了好几遍了,姜执宜嘀咕:“知道。” 他没再说什么,拖鞋声渐远。 姜执宜现在?才感觉出自己在?发?烧,脸烫的有些过分了。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有些自己忽视了什么。 她回家收拾的行李箱还?在?外面,前几天穿的都是周栩应的衣服。 所以现在?要么让他再送进来,要么还?得凑合一晚。 她又走回门口,周栩应就在?外面,喊一声就是。 但?不知道怎么了,姜执宜脑子里先想起的是他刚刚的话:“我看她的每一眼,想的都是有她的以后。” 心口也烧起来了,姜执宜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额头。 不敢看他,等会儿出去再换吧。 姜执宜匆匆打开衣柜,再次钻进浴室。 热气翻涌在?密闭的空间内,待久了容易头晕,姜执宜不敢多洗,草草打完沐浴露就出来了。 她钻进被子窝了一会儿,想告诉周栩应自己好了。 柔软的被料微凉,卧室干净明亮。她半张脸盖在?被子里,思绪一顿。 很周栩应身上是同?一种味道,被子是,衣服是,四周都是,她也是。 她就像是漂泊的孤舟,但?有一个岸完全?和她吻合,遮住所有风雨。 回神时姜执宜才发?现自己已经喊了周栩应,他拿着药进来,还?有一块退烧贴。这个场景很熟悉,让姜执宜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周栩应也是这样。 周栩应看着陷在?柔软里的人:“起来喝,躺着容易呛到。” 姜执宜现在?很没脾气,撑着手臂坐起来,老老实实的把药吃了。被子从腰间滑落,露出里面的圆领t恤,黑的。 周栩应视线淡淡,余光瞥见抹黑色,他抬眼随便一看,视线却忽然停住。 那件不是新的,周栩应穿过几次,料子一般,有些垮,套在?她身上特别松。黑和白对比强烈,姜执宜仰着脸水冲走味蕾的苦味,仰着头,小半截锁骨露在?外面,还?有肩头一个小痣。 潮热湿漉的气息碎成微醺。 周栩应眸色一暗,他撩起眼皮,皱眉:“你怎么穿的我的。” 姜执宜喝水的动作?一顿,眼里露出疑惑,但?她还?是解释了:“我的衣服在?外面,没拿进来。” “怎么不叫我。” 姜执宜眼神更不解了,之前不是也穿过吗,她低头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这件衣服不能穿吗。” 周栩应就是随口一问,被姜执宜这么一问反倒是他的不对了。 周栩应捻了下?手指,面色无异:“能。” 姜执宜抿了抿唇,扫了周栩应一眼,忽然下?床。 杯子放到一边,姜执宜往客厅走。她没穿鞋,周栩应额角跳动,快步捞起少女丢回床上:“你干什么。” “拿衣服。” “?” “不穿你的。” 周栩应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他咬了咬牙气笑:“你故意?的?” “你出去看看,谁跟你这样呢。” 姜执宜:“我怎么了?” 周栩应舌尖抵了抵下?唇,手往前哐的一下?撑进了床,他躬身,手指勾住了姜执宜衣领,拉着凑到自己面前,教训的口吻。 姜执宜鹿眼干净,几分茫然。 周栩应眯了眯眼,眉眼凌厉,此时带着几分说不透的烦躁。绷着唇角,最后轻笑了声,耐人寻味:“穿成这样,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姜执宜明白什么,过电般的缩进被子,她包的严严实实,压着烧红的脸反驳:“没人看见。” “嗯,就给我看。” 周栩应笑得懒散也纵容。 上半夜,姜执宜烧的更重?,三点后才慢慢退下?。 额头上的退烧贴换了好几次,她只要一动,周栩应握着她的那只手就会收一下?,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一声无意?识的呓语,周栩应就醒,他一点也不敢松懈,贴着额头试温,观察着她的情绪,看见她嘴唇干就开灯喂水。 她醒了几次,难受的想哭,翻身抱住周栩应的腰直往他怀里钻,手臂抱得特别紧,喉咙里溢出小兽似的呢喃。 后面就只剩一遍又一遍的“周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