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沈朝没犹豫,答应得爽快。

    岑一清想了想沈朝和灰灰相处的场面,之前就看出他们有点不对付,灰灰总爱凶着脸吠他,沈朝也是不怎么理会的样子,不像岑远那么喜欢闹小狗玩,也不知道一人一狗是怎么互相看不上的。

    “算了,”岑一清笑道,“我怕你俩打起来。”

    虽然灰灰是打不过的。

    “我让着它。”

    沈朝可以迁就一下那只小狗,爱屋及乌。

    岑一清眉眼弯了弯,催他:“你不是饿了吗?快去做饭。”

    客厅的暖气渐渐铺开,气温上来,两人换下了外套,准备做饭。

    沈朝打开冰箱门的时候,岑一清看到里面满满的生鲜食材,一时迷惑,“...你前两天真的吃了吗?”

    “嗯。”沈朝面不红心不跳地应着,“你想吃什么?”

    “你都会做?”岑一清怀疑道。

    “不是,”沈朝倒也没逞能,“不会的我可以看教程。”

    岑一清听他这么说了,也不为难人家,只道,“做你擅长的就好,我不挑食。”

    沈朝“嗯”了声,拿出一罐芝士布丁递到岑一清手里,上面日期还新鲜着。

    “先尝尝这个。”

    毕竟吃饭还要好一会儿。

    岑一清看他挑好食材去厨房忙碌,他想去帮忙,打打下手,沈朝也没让,只让他等着。

    岑一清手里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尝布丁,他倚在门口看沈朝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瞧着胸有成竹,应该没什么问题,甚至还会煎牛排。

    闻着香味,不由得想到家里的小狗。

    天晚了,也不知道它肚子饿不饿。

    但岑一清早上离开前给它提前准备了很多吃的,就堆在它的小窝旁边,只要一睡醒就能吃上。

    一天的口粮应该是够了,毕竟它胃口也没那么大。

    灰灰吃饱了自己会停止进食,倒是个好习惯。

    “在想什么?”

    沈朝手里端着个盘子,走近他。

    岑一清回神,闻到盘中虾仁的气息,如实回答:“想小狗。”

    沈朝抬了下眉,默默把第一盘菜端到了餐桌上。

    再走回来,才把话接上:“你怎么对它这么好?”

    岑一清想了想,“它听话。”

    听话自然是有奖励的,有好待遇。

    沈朝不说话了,继续忙自己的。

    等到食物全都上桌,岑一清才发觉这些菜对于两个人来说其实有点多。

    而且沈朝的奶奶昨天还煲了汤,沈朝将它热了热,看着就好喝。

    岑一清尝了一圈,沈朝略微紧张地问:“还行吗?”

    “ 嗯,挺好吃的。”

    岑一清夹了一小截煎好的牛排,“这个最好吃。”

    他是很久没吃了,口味尝起来便觉得新鲜。

    沈朝手艺确实还不错,虽然看起来是不做饭的类型。

    两人坐在餐桌前,房子里飘着食物的香气,还有偶尔的说话声,让公寓有了点生活气息。

    “你应该多叫点朋友来,”岑一清建议道,“不然冰箱里的食物真的吃不完。”

    “嗯。”

    这是头一次两个人单独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气氛还算和谐。

    岑一清对于答案没有再主动开口问,等着沈朝自己说。

    他现在觉得答案也不是很重要。

    目前看来沈朝更像以朋友的身份在与自己相处,维持这样的状态挺好的,岑一清也不想打破什么,也不再胡乱猜想。

    或许是之前的某些行为让他产生些许错觉,但岑一清现在觉得肯定是误会了。

    岑一清感觉自己快饱了,他默默喝了点汤。

    沈朝也吃得差不多,放下了筷子。

    短暂的安静之后,沈朝抬眸,很守信用地想解开岑一清的疑问。

    “我对你不同,是因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沈朝说。

    岑一清眨了眨眼,慢声开口:“为什么?”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你不记得我了,”沈朝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们很久以前见过的。”

    冷清的声线落入岑一清的耳朵里,有点像雪落在皮肤上。

    岑一清不禁怔住。

    以前见过...吗?

    第34章

    沈朝自出生起就在云市, 因为各种资源条件更好,学业也挂在了这边。只有假期的时候,罗暮芸会时不时带他回到榆城的老家。

    他从小便是个话少的性子, 小男生们每回聚在一起玩玩闹闹,他都不参与,所以也没几个真正交心的好朋友。

    还有一点是, 他似乎要长得慢些,初中之后, 周围的男生到了身体拔高长个儿的快速阶段,蹭蹭地长,沈朝却没有出现这个苗头, 在同龄人里有些矮。

    那会儿也不像现在这样又高又瘦,脸上带着肉感,是因为刚上初中时生了场大病,吃的药里面带激素导致的,罗暮芸还说他胖点可爱。

    沈朝对云市记忆没剩多少,相反,倒是更加记得在榆城的事情。

    沈朝记得那个榆城的夏天,太阳光亮得几乎不能抬眼, 晒在身上有灼热的痛感。

    热气干燥, 又闷得结痂, 衣服下的皮肤也被蒸出一层薄薄的汗来。

    哪儿哪儿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