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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姐姐 第38节

    之前没做到,争取从今天开始,么么

    第31章 虞意与乌有子

    谢翡支在长椅椅背上的手肘一滑, 脑袋一落空,醒了过来。

    街上间或有车子开过,四处都是行人和灯光。摸出手机一看,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今天一天,除了在群里发过一个表情包,几乎没见过虞意。

    坐在数米开外的另一棵黄桷树下的木椅上坐着几个年轻的路人, 许是被科普过,都在谈虞意的事迹。

    “看她的外貌状态,说是二十出头也为过,很有气势, 人也漂亮,不像上了年纪倚老卖老。人也潇洒, 说起来, 当初我也跟风骂过她不穿内衣不知廉耻, 人愣是不在乎,照样我行我素。”

    “他们搞文学创作的, 是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在里头的, 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啦。”

    “我看她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说起来, 虞意做编剧, 好像是从十年前开始的。第一部 好像是改编的乌有子的小说,叫《桔梗的春天》,但凡是喜欢看电影的都知道这部电影吧?明明只是一部小众的小成本的文艺片, 投资就几百万,最后票房过亿,赚翻了。”

    “到现在, 《桔梗的春天》在电影史上都很有地位的, 我看网上那些喜欢苏曼的演员都在吹, 说这部电影都已经被编入教科书了,影评人评价说,这是一部真正的女性主义的电影。”

    “还有后面的《还潮》、《暗涌》、《苏西的画皮》……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一夜爆红后》,各个题材,乌有子的书只要是由她操刀,原著粉就没有不满意的,每一部都是神还原!书粉影粉都能获得满足。”

    “有人说她的成就都是靠乌有子,没有乌有子她啥也不是,但是,那么多ip改编都改得像一坨屎,只有乌有子的作品稳住了。我倒是觉得,乌有子应该感谢虞意,她们俩应该是互相成就的关系。”

    “说起来,十年前,她最多也才二十岁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原本以为,我们镇上的谢翡已经够逆天了,高考状元,机器人大赛一等奖,物理竞赛、数学竞赛双一等奖,最后拒绝保送参加高考,听说拿了好几十万的奖金呢!没想到搬来咱们镇上、一开始人人都不喜欢的虞小姐居然更逆天!”

    “他们这类人,怕不是拿的人生开挂剧本吧?”

    谢翡:“……”从前,面对这样的夸赞,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或是有什么值得高兴。只是知道的知识的多寡而已,每个人都擅长不同的领域。

    此刻,听见有人将他与虞意相提并论,他看着远处的彩灯,唇角略略一弯,渔镇这早已司空见惯的夜景竟焕发出从前不曾有的魅力来。

    这里在人民广场附近,因广场八点开始有音乐喷泉,每天晚上都有许多人来看喷泉,或者是在广场的空地跳广场舞。

    周围都是喧嚣,还有音乐。

    他低头,在手机上点开微博app,上面全都是明星红毯或者拿奖的信息,关乎于虞意的,几乎一条都没有,只有金麦穗奖的官博发过一条信息,但也都被大小明星、流量的消息淹没了。

    甚至连一张红毯图都没流出来。

    若非张清芳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又和认识的人传播,镇上的人又因虞意的美貌与高调都关注她,一个美貌花瓶和一个成就斐然的编剧形成的巨大反差,是不可能在渔镇有这样的讨论度的。

    足见她低调。

    谢翡又在乌有子的微博逛了一圈,和广大书粉一起刷了句“期待太太的新书”,李嘉雯和王小胖、刘大头便笑嘻嘻地从塔罗占卜店里出来。

    李嘉雯手里还拿着一套新买的塔罗牌和牌意书。

    谢翡:“……”

    李嘉雯:“你那是什么眼神!玄学只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好吧?我这可不是迷信!”

    王小胖大猩猩状捶胸:“萌萌的心好痛!”

    谢翡:?

    刘大头:“咳,塔罗师说,他至少三十岁前都脱不了单。”

    谢翡深表同情,“节哀。”

    王小胖干嚎:“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刘大头撸他的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一行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青竹巷时,李嘉雯突然说:“不知道虞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三天不见怪想的。”

    刘大头:“是没人肯带你上分了吧?”虽说他们仨也带,但到底不如虞意技术好还会宠人,李嘉雯和虞意一起打游戏时,就全程吉祥物,不需要奋斗,只要刷666就行。

    李嘉雯正色:“……会不会说话。”

    王小胖:“你们说,虞姐姐会不会不回来了?毕竟在咱们渔镇,一开始那么多人非议她。”

    谢翡心头一梗,抿了抿唇,淡声陈述:“她说会回来。”

    李嘉雯:“就是,她要不回来,那翡哥……”

    三人齐齐看向谢翡。

    谢翡:“看我干什么?看路。”

    三人默契地转移话题。

    王小胖:“乌有子的每一部小说影视化,编剧都是虞姐姐。虞姐姐和乌有子应该认识吧?”

    刘大头:“铁定认识。”

    王小胖看向谢翡,“你不是乌有子的粉丝嘛,等虞姐姐回来,你可以问她帮忙要一个乌有子的签名。亲自签,不是打印的那种的。”

    李嘉雯突然福至心灵,“你们说,虞姐姐和乌有子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王小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至于,不至于。乌有子比虞姐姐成名还早呢,她要是乌有子,那她年纪得多大了?而且她的文字多犀利、多有深度啊,怎么看都是一个学识广博的老太太才能写得出来!”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谢翡心不在焉,只偶尔应一两句。还没到家,突然有同学打电话来,说是请他们去ktv唱歌。

    于是,三人又转战ktv。

    他们一到包厢,同学正拿着麦克风嚎,唱的全都是些什么《那天你走了》《分别》《今夜我在想你》《何日君归来》之类酸掉牙的苦情歌。

    期间,好几个女生都试图和谢翡搭讪,又都摄于谢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不敢往别的方向讲,只说了几句放假后在家干嘛之类的客套话。

    从ktv出来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谢翡洗完澡上楼,对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许多人家都已经睡了,只零星的几户亮着灯。

    手机上,对话还停留在昨天。

    他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在书桌前坐下,随意翻开一本书,却是一本诗集,翻开的页面上是一首《生查子·药名闺情》。

    入目所见,是“相思意已深,白纸书难足”。

    蛙声与蝉声却还依旧。夏夜的燥热也是。

    手机上,他做家教教的学生发来几个学习上的问题,他在稿纸上写出解题步骤发了回去,又点进和虞意的对话框。

    通知栏弹出古诗词app的通知,出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字样。

    曾经,读到类似的诗句时,谢翡只觉得这是文人的夸张笔法,还曾在和同学争论时对此表示了质疑。

    由于成绩过分优异,从高一开始,市重点中学就来挖过他。当时因为张清芳出了个小车祸,腿折了,要在家休养,他就没去,坚持留在渔镇中学读书。

    到了高二,市重点的招生办再顾茅庐,并许以奖金,晓以光明之前程,终于把他挖过去了。

    到市重点后,一开始大家还挺排外,甚至有些酸言酸语,只有同桌付雪声向他释放了善意,后来月考后,酸言酸语变成了崇拜,众人纷纷管他叫大神、翡神,付雪声也成为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

    班上的人都说:“翡神什么都好,就是情感方面不大开窍。要知道,爱情可不仅仅是荷尔蒙,是化学反应,而是只要是那个人,你就觉得什么都好。”

    付雪声也在讨论“一日三秋”的问题时说出同样的话,“等你遇到那个人,就知道了。”

    当时,谢翡的回答时:“不可能,不存在的。”

    此刻,谢翡只觉得,何止是三秋,说是九秋十二秋也不为过。

    天边的月光温柔地洒下,漫天星河像一个缠绵悱恻的梦。

    酒店里,虞意从梦中惊醒,空调的凉风依旧吹着,她却出了一身汗。汗液蒸发时,凉浸浸的。她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脑海中充斥着庞杂的声音。

    到半夜十二点时,钟哥打来电话,“你真不回去看看?”

    虞意抽着烟,眉眼中都是倦怠。

    “不了。让她自己作吧,我不想管了。”

    “行。这里有一些邀约和行程,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还有出版社那边,打算筹办一场签售会……”

    “不去,全都推掉。”

    “明天是薛老师的六十寿诞,贺礼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

    “我会去的。”

    ……

    小伍作为钟哥给虞意指派的临时助理,充当了司机的角色,在第二天上午,接送虞意去薛老师家。

    少不得又是一番应酬。

    大家都夸虞意,说她成名趁早,从少年天才到如今让想要在娱乐圈分一杯羹的人莫不敬她三分,实在是值得敬佩。

    更有甚者,甚至还夸她是当代文豪,是名副其实的名作家、艺术家。

    自然,在寿宴上,大家闲聊时还是提到了个人问题。

    “要是有合适的,也该谈起来了。”

    “女性成就太高,在婚恋市场上确实不大吃香。条件相当的适龄男性有限,诱惑又多,在外面喜欢逢场作戏。没钱的吧,吃软饭还嫌伤自尊,也是不好整。要是不找个人来谈一谈恋爱吧,生活又少了些滋味。”

    ……

    自然,也有人向虞意毛遂自荐,都被她体面地婉拒。

    寿宴期间,大家谈着谈着,自然又说起了圈内事,问虞意何时出下一本书。

    “暂时没什么灵感。”

    随后,大家又聊起了网飞近日很火的一部华语剧,里面有一个情节,年轻女生被继父侵犯,亲生母亲听见了,却在房内假装睡着装没听见,一边听着女儿挣扎惨叫一边抱着被子哭。事后,却又用极难听的话对女生进行性羞辱,并打骂之,将身无分文的女生赶出家门。

    ……

    “都是人性。”

    “那也是没有办法,她自己都靠男人养,不敢戳穿这个事,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这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样的事,别说是在八九十年代,现在估计也是有的。”

    ……

    到寿宴将散时,虞意一个人靠在古色古香的雕花窗前抽烟,薛老师突然走过来,温声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虞意淡笑,“我一切都好,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