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两个豆豆眼、二头身的小人,脸捏得一模一样,只有衣服能看出区别。

    一个小人肤色白一点,穿着一件绿色的卫衣;另一个小人稍微黑一点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

    严以珩看笑了。

    “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我啊?”严以珩戳戳那个穿绿色卫衣的小人,抱怨道,“我眼睛哪有那么小!”

    鹿溪笑弯了眼睛。

    他把这两个小人放到严以珩的手心里,笑着说:“不太会弄,搞了好久,还好在出发之前搞定了。”

    他用手碰碰那个代表着严以珩的小人的脸颊,轻声说:“以后,等我的房子做好了,就把他们两个放进去。”

    严以珩也笑。

    再后来,鹿溪就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们常用的通讯软件推出了一个新功能,可以自己选择展示几天之内的朋友圈。

    鹿溪讲这个期限设置成了三天,而他又是不怎么爱发社交动态的性子,很快,他的朋友圈里就只剩下一条短短的横线了。

    他的头像还是严以珩毕业时两人一起拍的照片,而空空如也的朋友圈里,只保留着一张置顶的照片。

    是那年去严以珩的老家时,那人随手拍下的他。

    鹿溪离开后,严以珩的生活也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研二这一年几乎没有课了,他白天去工作,晚上回来专心写着毕业论文。

    还开玩笑地抱怨着,“我怎么感觉我才写过毕业论文呢”。

    隔着7个小时的时差,两人的交流也变得艰难。常常是一个人在这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好几个小时后才能收到对面的回复。

    严以珩跟他分享着法学和金融的不同,鹿溪则给他讲述着国外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

    他们几乎没有因为交流的“时差”而产生过疲惫或心累的感受,却也多少都知道,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尽头。

    又过了一阵子,严以珩又毕业了。

    他仍然在先前那家公司工作,还开玩笑地跟戴盈盈说,咱们公司应该给我安排一个资深analyst的职位。

    那件老破小被他们退掉了——谈吉祥的妈妈身体又出了些问题,他辞了工作,回了老家。

    严以珩和苏筱另外找了一间房子,继续过着室友的生活。

    春去秋来,这一年,严以珩24岁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预警,下章会分手

    感谢在2023-11-10 16:00:28~2023-11-11 20:1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nana 2个;我妹妹在哭你没看见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互联网i攻人、山森森、爱人者人恒爱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o酱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工作的那家公司当然没有专门为严以珩设置一个资深analyst的职位,但毕竟工作了那么久,也早就把他当正式员工看了。这一年一起入职的新人里,无论看能力还是经验,严以珩都是绝对的佼佼者。

    工作做得快,连加班都比别人少。

    戴盈盈有时老开玩笑,说:“看你平时这么悠闲,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你是在券商工作的。”

    严以珩连忙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第一个月的工资少算了一些bonus和奖金,第二个月又多扣了先前的五险一金,到了第三个月,这工资才算正常。

    跟从前一样,严以珩的工资到手之后,先给家里打了一些过去。

    严舟欠韩家的那些钱,终于在去年全都还清了。

    还掉欠款的第二天,严舟去找韩老爷子,商量着把仓库转出去。

    他跟严以珩商量。

    “我当年……猪油蒙心了,太心浮气躁,做事老想着一步登天。”严舟自嘲道,“咱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一个做生意的人,自己有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自己还不知道吗?别人要是真有能赚钱的路子,又怎么会找我呢?”

    严以珩听了心里发酸:“也别这么说,爸。”

    他长大了,严舟也老了。父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耳朵里,那声音听起来那样沧桑。

    但严舟却是高兴的:“你有出息,从来都不用家里操心,这些年,我心里就压着一件事……现在,这唯一一件事,终于也解决了。”

    老头笑呵呵地,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了:“多亏了韩老爷子这父子俩心好,不然……”

    提起他们,严舟想到一件事。

    “哎,小一那孩子,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信儿?”

    严以珩说:“前阵子回来过,但也没待太久。他忙。”

    这倒是真的。

    开荒是最难的。严以珩经常在上班路上看到韩千一深夜发的朋友圈,记录着新公司、新业务的点点滴滴。

    严舟提了两句韩千一,话题又很快转回了严以珩身上——他跟其他这个年纪的父母一样,也开始关心起严以珩的婚姻大事。

    “……”严以珩满头黑线,“再说吧。”

    他没打算跟父母坦白……那些事,甚至会在母亲偶尔提起“几年前来过家里的那个孩子”时产生些心虚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严以珩去找鹿溪,本来想当个笑话一样给他讲讲自己被催婚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