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麦冬问:“其他人呢?”

    严叙明说:“今晚有个讲座,都被拉去充人头了。”

    麦冬“啊?”一声:“这么大的雨还听讲座。”

    严叙明有些无奈:“麦子同学,下午两点雨就停了。”

    ……t t

    麦冬又想哭了。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上演一段尴尬的青春疼痛电影片段,不但自己发了高烧难受成这样,还实实在在地错过了跟严叙明吃饭的机会!

    下午两点雨就停了,虽然麦冬中间醒过来一次,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昏睡之前麦冬发誓绝不再心存任何幻想,可一睁眼幻想对象自己到了面前,麦神医也很无奈,他不是不想早早放弃严叙明,是严叙明自己,每次都很是刚刚好地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把麦冬灰扑扑的心捡起来重新上色。

    所以退一万步讲,被自己喜欢,难道严叙明就没有错吗!

    麦神医颓丧地趴在床边。

    严叙明正在刷杯子,那个刚刚麦冬喝退烧药用的杯子。

    麦冬没敢往那边看,怕自己看着严叙明耐心照顾自己的样子更加无法自拔,眼神飘来飘去,忽然定在了刚刚严叙明坐的地方,也就是他自己的书桌。

    等一下,等一下。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桌子上摊开的东西是他的日记本吧!

    麦冬深吸一口气,不出意外地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顾不上脑袋的眩晕,撑起身子就要下床,被严叙明及时发现,按回床上。

    “去哪儿?”严叙明看着他。

    “你……你怎么偷看别人的隐私!”麦冬生气了,麦冬真的生气了!

    严叙明顺着麦冬的视线看过去,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愧疚之色,反而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无赖气质:“你的隐私还是我的隐私?一个周的日记包含十七次‘好喜欢他’,难道不是我的隐私更多?”

    你!

    你!

    麦冬瞠目结舌,似乎被严叙明突然展现出来的无赖惊到了,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哪里不对。好像,那个,确实有点道理,毕竟这本日记里涉及到的麦冬隐私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正在喜欢严叙明,而涉及到的严叙明隐私却数也数不清。

    包括但不限于严叙明某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严叙明某天跟谁一起吃饭,严叙明某天看起来心情不好或心情不错,等等等等。

    而严叙明的无赖也确实转瞬即逝,他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又不忍心叫醒你,只好找点事情来做。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开口向你要,你一定会答应,所以……会不会有点冒犯?”

    他既然这么问了,那麦冬自然又是很没有出息地回答了:“……也,没有。你想看的话……只是,我的日记其实很无聊,不用为此浪费时间的。”

    严叙明笑得好亲近:“我不觉得无聊,挺有趣的。”

    麦冬正在发烧,他的脑袋在严叙明面前本来就不太灵光的样子,一发烧更是很不聪明了。严叙明本来是从前往后看的,大一刚开学那段时间麦冬的日记确实很无聊,一个“偷窥狂魔”和“偶遇狂魔”的案情记录罢了。

    可被醒来的麦冬一打断,他干脆翻到最新一页开始从后往前倒着看。

    麦冬愣愣地看着这本日记的另一位男主角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些文字,脑子里很迟钝地闪过一些东西——

    “大概直男都是这样吧,总是会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比如‘去看你’这种话,绝不可能是去看我,可非要这么说。”

    “严叙明,大坏蛋!”

    “可我不想当男小三啊!”

    “你们直男真的有这么缺朋友吗?干嘛要跟一个喜欢自己的基佬当朋友啊!”

    麦冬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完蛋,他是不是烧到快要失明了?

    第9章

    麦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异常英勇地扑到桌前,两只手按在了日记本上,语气有让人察觉不出来的紧张颤抖:“呃学长,要不别看了。而且……再怎么说,也不能当着我的面看吧?真的有些让人社死。”

    严叙明含笑:“因为在日记里骂我是渣男吗?”

    救命,他果然已经看到了!

    麦冬哭丧着脸:“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误会了嘛。”

    严叙明很善解人意地点头:“嗯,误会。”

    麦冬缓缓挤进严叙明跟桌子中间,想用自己的身体来遮挡住日记本。

    他真的没想太多,现在日记本才是头等大事,他脑袋又烧得晕晕乎乎,哪管得了那么多?

    等整个人成功挤进去,麦冬才发现他现在离严叙明有多近。甚至,两个人的大腿都贴在一起。麦冬瞬间觉得自己又丧失了对四肢的控制权,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留在原地。

    严叙明却好像完全不懂得该怎么跟追求者保持距离。

    他对两人现在的姿势毫无异议,甚至抬手再次触上麦冬的额头:“还是很烫,退烧药没有那么快起效。”

    麦冬机械点头:“嗯,对的。”

    严叙明问:“既然发现伞被偷了,怎么不叫室友过来接你?”

    麦冬相当庆幸自己淋了雨洗完澡倒头就睡,而不是多此一举地坐下写日记,否则现在严叙明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了。故意淋雨这种蠢事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绝不要再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