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艹,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前二十几年和迟渊玩到大,就没见到对方哭过,现在呢?怎么越来越失态,越来越不可控?

    “étoile ......是因为我......”

    细弱蚊呐。

    成晔压根不敢错过,他贴着听,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定和陆淮有关系,只能叹气着试图交流。

    “迟渊?你先放松点好不好?不然我们怎么回去找陆淮啊?”

    像是触发关键词,迟渊如墨的眼眸终于颤颤巍巍地捧起一丝微光——“陆淮......”

    迟渊用力地掐着伤处,从令人窒息的壁垒里留出一丝喘息,他眨着眼,终于辨清楚眼前的人是成晔。

    “你知道么?”

    成晔见人终于有了反应,当然是忙不迭点头,他听着迟渊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被风吹得散落一地——

    “我从未有一刻如此强烈地觉得,我有多配不上陆淮的爱......他要是遇不到我,该多好......”

    “他真的......好苦啊......”

    苦得我只是想想,都觉得他是怎么在时光的巇隙里找到那么点糖?然后一声不吭地坚持乖乖等着,等着我发现,等着我回头看他?

    陆淮大概从未觉得这份爱意厚重,即使是十余年漫长光阴。

    *

    作者有话要说:

    成晔:随便夸我,我知道我很优秀

    迟渊:他说的对

    陆淮: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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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个情节想好了,是双洁哦!!!

    是不是很长!

    小可爱们多多留评呀!不然我会以为我写崩了的!!!啊啊啊(崩溃大叫!)

    第97章

    “迟渊!你他妈!”

    成晔简直怒不可遏, 抄起拳头就狠狠锤在迟渊脸上,妄图能把人揍得清醒点。

    “所以呢?轮得到你在这可怜陆淮?是,我是不知道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操蛋的事!但你既然这么对不起,你让人家走啊!你听陆淮的话别凑在人跟前啊!你只悔不当初!不停地恨自己, 有个屁用!?”

    他承认自己此时口不择言, 但他刚刚就被迟渊那离奇的状态吓得不轻, 忐忑不安怕迟渊真出什么事,最后就听到这没有意义的废话。

    不揍对方一拳,让迟渊在痛中清醒,怕是这人正常不回来了!

    ·

    迟渊迎面被狠砸,鼻下登时流出血,蜿蜿蜒蜒顺着下巴滴在衣服领口。他似乎无知无觉,没上手擦,面对成晔的怒吼没有其余反应,整个人依旧是失魂落魄。

    仿佛山巅之上终年不化的雪, 霎时成晔觉得自己心口的火被扑灭, 零星踪影都没了。

    墨色的瞳孔中压抑着岑岑死寂,迟渊望向他,僵硬至极地裂开嘴,冲他点点头:

    “你说的对。”

    既然双方要执剑列盾才能相爱的话,磨合带来的痛苦是甜蜜数倍,那不如给彼此自由的好——

    即使我明白, 无人再似你与我相配。

    命中注定的吸引背后是独一无二的代价。

    因为彼此毁灭、遥不可及和不可得。

    风暴最中央遮天蔽日的暗色, 累聚在眼底,持续地刮起飓风, 留下心悸的荒芜——再无所求。

    ·

    成晔在刹那间安静, 他捏紧手, 却终究没再给迟渊一拳。

    惯来嬉闹玩笑的脸在此时静默,是旁人未见过的严肃认真。

    他不敢抬眸去看迟渊那双瘆人的眼睛,于是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地伸手去拽人。

    “你跟我走。”

    他妈的,都疯了是吧!那好......多他一个不多。

    ·

    被拽着走了几步路,迟渊缓缓侧眸,凉意从漆墨瞳色里钻出来,是无声的胁迫。

    然而成晔硬撑着没与他对视,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迟渊敛了眉睫,无焦点的目光落在河堤之下冰凉安静的河。

    像是断定他此刻懒得反抗一样,成晔不管不顾地拖拽着他,迟渊扫过以诡异的角度扭着的手腕,只微地挑眉,一声不吭。

    “你把刚才那没心肝的话再说一遍。”

    成晔少有的硬气时刻,他冷冷注视迟渊,然而只得来对方沉默地垂眸。

    “好,你一意孤行了是吧?”,成晔语气没有起伏,甚至意味不明地勾起唇,他意料之中迟渊的拗,所以下手也干净利落,“那你滚下河里好好醒醒。”

    打不了在这打一架,他能有多惨?成晔早打定主意,用尽力气,径直往迟渊后背一推。

    “要死不活?再让你这么要死不活的!”

    “扑通!”

    河水没过头顶,河面只不过是看上去平静无波,水流争先涌入他口鼻、眼眶和耳朵,形成透明而流动的玻璃罩子。

    成晔推他入河前的声音完全失真,唯有“死”与“活”二字撕开岸上河里的一层界限——如雷贯耳。

    他闭上眼睛。

    不是寻死,他天生自私自利,共情弱,却有一副能让人信任的好皮囊和无师自通的遮掩手段。

    活得风生水起,怎么会被水淹死。

    只是这刻,实在是太安静了。

    窒息的前一秒,肺部无论如何艰难地翕张都无法压出丝缕氧气,周遭嘈杂悉数离他而去。

    他本应该痛苦。

    是河流摒弃的光亮,他闭眼和睁眼再无任何分别,迟渊想,他只是在感受,感受没有口是心非的失去,感受死亡的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