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谢淞寒带上了那块玉,举在金色夕阳下,灿金色与血红色相撞,折射出一种明艳橘红的透亮光泽。

    “任谁都不会猜到它的前身是白玉……这是如今科技都无法做到的事。”

    “大惊小怪。”柏钰悠然散步,“它可不是单纯的吸血。”

    谢淞寒扭头,“还有什么?对了,池知渺是不是说过我们的墓室无法被开启?你说是你的诅咒?”

    他当时只当柏钰在讲鬼故事。

    如今细品,别有深意。

    谢淞寒凑近打量,“你真是妖精变的?难怪能穿越到几千年后——”

    柏钰被他突如其来的挨近堵在桥上。

    他没推开对方,顺势倚在桥栏。

    语调不紧不慢。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告诉你。”

    谢淞寒心跳隐隐加快。

    这种讲大事的预备感,他一下就共情了初见白娘子真身的许仙。

    如果可以,他现在想上网问一下:如果你相处了几千年的老婆是妖怪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其实我是一只在雪山修行的狐妖,曾有一人救了我,我化形后下山找他报恩……”

    柏钰见他眼睛睁大,停顿,“你真信了?”

    谢淞寒:“……?”

    “我都比你相信科学。”柏钰说,“还想有个妖精老婆,洗洗睡吧。”

    谢淞寒:“。”

    吓他一跳。

    微风拂起柏钰耳边的碎发,他眺望夕阳,瑰丽的外表多了几分神性。

    “但我确实有件事没告诉你。”

    谢淞寒这次不吓自己了,靠在他身旁,和他一起吹晚风,“什么事?”

    柏钰斟酌了下措辞:“我…其实不算是中原人。”

    谢淞寒:“?”

    傍晚,街上的行人减少,偶有行人从桥上经过。

    柏钰陷入那极为久远的回忆。

    “用你们的话说,我们是异族,生活在常人去不到的深山,那里是中原的边境,巍峨山脉绵延三千里。”

    “我们与常人是不同的,以前我找不到这个不同在哪儿,之后我来到中原,拿到玉的那刻我知道了……或许真的有怪力乱神无法解释的事,我相信,所以能够再次找到你。”

    柏钰望着他,“你可以当这枚古玉和墓室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领,我不希望后世有人打扰我们,所以妄图靠近的人都会遭遇小灾,那是我给他们的警告。”

    如果再想强行闯入,就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了。

    好在现世考古学家从另一种层面来说长了脑子。

    谢淞寒这次震惊对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是正常人!

    柏钰合拢他带血玉的那只手,温凉掌心覆在他手上。

    “带上它,我想我下辈子还会找到你。”

    -

    池知渺在天黑前赶到。

    放下行李就从酒店出来找人。

    “哥,嫂子——”

    池知渺从长街那头奔过来,“另外两个呢?我看酒店没有人!”

    思及池知渺的情况,谢淞寒没多说,“打个电话问问。”

    “噢噢。”

    池知渺给韩深拨过去。

    这次接通得很快,对面可能就靠这通电话拯救。

    “喂,哥哥们,你们在哪儿呢?”

    韩深和宋怀澈刚吃完饭,两个人不认识似的,吃饭隔着十万八千里,从餐馆出来。

    “在……我瞅瞅。”

    韩深扫视四周,“在镇上的博物馆附近。”

    池知渺:“哦哦哦,那我们过来吧,顺便进里面转转。”

    打开地图,他们这儿离博物馆不远,就两条街的距离,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谢淞寒:“晚饭吃了?”

    “在飞机上吃过了。”池知渺感动,“哥你竟然关心我!”

    谢淞寒勾了下柏钰的手。

    “不,只是想打发走你这个电灯泡。”

    池知渺:“……”

    小镇博物馆在八点前闭馆。

    还有一个小时。

    规模不大,参观够了,陈列的多是当地挖出来的一些古物。

    他们几个到时,韩深和宋怀澈两人在博物馆门前一左一右地守门。

    各自低头玩手机,但玩没玩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街上人不多,谢淞寒牵着柏钰过去。

    “能请你们当守门石狮子,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两个人几乎是同步放下手机。

    可以看出都备受煎熬。

    韩深:“哈哈哈哈哈哈。”

    宋怀澈暗骂:“傻逼。”

    池知渺没看懂他们的操作,先给博物馆外观拍了一张。

    “哎呀,快进去,身份证都带了吧——”

    池知渺首当其冲。

    这个点,来参观博物馆的基本没什么人。

    池知渺对历史痕迹都感兴趣,参观过不少博物馆,进去就和脱缰的野马一般,差点跑不见了人。

    展览柜里多是一些挖出来的许多年前的生活用品,贵重文物都送到了省博物馆,剩下都是陶瓷碗、粗布衣物、竹筷等等。

    谢淞寒和柏钰牵着手,氛围旁人难以融入。

    想和他们一起走的宋怀澈放弃了。

    两边都是折磨。

    “所以你是后来才到的江南?”谢淞寒说。

    二人路过一个个展览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