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什么事?”陈半月心颤着,他有点心慌,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好像很重要,但是他莫名的有一种很痛苦的感觉。

    那种痛苦好像一直在他身体里,即将破土而出。

    这种感觉让陈半月恐慌。

    “你应该叫路时光,你有个哥哥叫路以归,他很爱你,但是因为对你的爱,他死了。”青年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表情很恶劣。

    像是在欣赏陈半月即将崩溃的样子。

    死了,死了,死了。

    陈半月脑海里不断回响这两个字,头疼欲裂,零碎的画面疯狂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的。

    好像不撞死他不罢休。

    【哥哥,我想玩风筝!】

    【乖啊,你太小了,玩不了,哥哥来放,你看着好不好?】

    【哥哥,哥哥,我想吃糖!】

    【悄悄的啊,别被爸妈发现哦】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上学。】

    【不行哦,时光还小,长大了就能和哥哥一起去上学了。】

    【哥哥,我好喜欢你!】

    【哥哥也最喜欢时光啦~】

    ……

    【我要去找哥哥,哥哥在等我。】

    ……

    【我不会害哥哥的,死了也不会!】

    【我不当主角,我不害哥哥,我不当主角,我不要功德,我不要气运,我要哥哥。】

    【路时光永远不会害路以归的,死也不会!】

    陈半月看见了,一个小孩抱着另一个小孩,后来,大一点的小孩不见了,陈半月找啊找,他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他找到了。

    大一点的小孩变成了瘦骨嶙峋的青年,青年躺在血泊之中,雨水洗刷着鲜血,好像全世界都是红色的。

    “啊!”陈半月崩溃大哭。

    面前和路时光长得一样的人看着他崩溃的样子,眼里只有嘲讽和愉悦。

    凭什么你干干净净一身白?凭什么我和路以归就得守护你的白?还是被迫守护,更可笑的是,你还和那个冒牌货,坏东西待在一起,当他是好朋友?

    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路以归的死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呵,陈半月,你就该和我们一样,一起跌入深渊,痛苦着,绝望着。

    这里他已经屏蔽了,没有人能听到的,也没有人能发现的。

    别说,这破系统的好东西还不少。

    都能让他实体化了。

    陈半月哭得浑身抽搐着,青年没有半点心疼,啧啧两声。

    蹲下身,“这就难受了?”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让我猜猜,你在难受什么。”青年状似苦思冥想的样子。

    然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难受你哥哥死了?还是难受你好朋友害死了你哥哥?亦或者是难受你好朋友占了你的身份?”

    还没等青年多看一会儿,青年身影变得透明起来。

    “能量不够了,啧。”

    话音刚落就消失了,陈半月还蜷缩在地上,眼泪一直在往下流,最后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路时光收到电话陈半月进医院了就匆匆赶了过来,路时光过来的时候,陈半月睁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神采。

    “半月?”路时光心里很闷很堵,他从未见陈半月这样子过。

    又担心又心疼更多的是在思索谁惹陈半月不高兴了?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陈半月闭上眼睛,薄唇轻启,“滚!”

    路时光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自已听错了,半月怎么会这么跟他说话呢?

    “半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路时光凑上去。

    陈半月睁开眼睛,一双眸子里满满的恨意与绝望,“我说,”

    “滚!”

    这个滚字说得振地有声,路时光傻了,他听清楚了,就是听清楚了他才不可置信。

    “半月,你……”

    “我说,滚!我不想看见你!”陈半月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路时光仿佛置身与冰天雪地之中,从脚指头凉到心尖,面色一瞬间惨白,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演戏,面色惨白。

    “半月,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吗?

    后面的话被陈半月的眼神堵了回去。

    路时光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那个病房的,等他走出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

    半月叫他滚,发生了什么?

    路时光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雪白的墙,痛苦又茫然。

    小煤球从路时光脑门钻出来,“宿主大大,我早就告诉你啦,陈半月和你是对立面,你偏不信。”

    小煤球声音很干净天真。

    路时光看着小煤球,眼睛里一片死寂,也没有理小煤球。

    “宿主大大,系统商城有一种同生蛊,只要你种在陈半月身上,他就会满心满眼都是你,宿主大大需要吗?”

    小煤球欢快的在路时光身边转悠。

    路时光死寂的眼神重新有了光亮。

    这是他的第三世,路时光原本不叫路时光,他原本只是异世界一个很普通的文员,每天差不多的工作,浑浑噩噩消磨时间。

    做过一些不大,却偷偷摸摸的坏事,比如给他看不惯的上司杯子里加泻药,比如在房东家门上画一些血红的大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