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陆云琛恶嫌地把法器推向一边:“我不想跟他说话。”

    “哎哎哎!别呀,你都没有回来看看你的小侄女,我得跟你炫耀一下我闺女现在的样子,快点快点快点!今日不给你看看我闺女有多可爱,我晚上怕要睡不着觉的。”

    陆云琛又拉回纪桓手中的镜子,看着镜子里扎着羊角辫的小闺女,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他的记忆里,栾承刑还在外面东躲西藏求他帮忙找个能够安身的地方,没想到现在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可爱吧!有没有羡慕我?”

    陆云琛轻声道:“师姐呢?”

    栾承刑将镜子一转对向那个坐在篝火边的身影:“师姐正忙着呢。”

    陆云琛道:“我想跟师姐说说话。”

    栾承刑脸上笑容一僵,一时间想不出用什么话可以搪塞陆云琛,好在沈知书挤了过来,让栾承刑得以从这样尴尬的气氛中脱身。

    沈知书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当初陆云琛担心沈知书出去被人认出身份,特意做了一个与原先不一样的绢人来给沈知书的元神容身,所以眼下看着这张不一样的脸,陆云琛都没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沈知书道:“是我。”

    “……沈知书?”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点了点头,陆云琛脸色一沉,下意识抓过了纪桓手中的法器,“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师尊和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这样跟你师尊的事情无关,等你的事情解决后,若还是想不起来,我会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跟你说明。”

    被沈知书的事情岔开,陆云琛便也没有去细想为何师姐坐在不远处不过来与自己说话。

    不多时沈知书又道:“我要与纪桓交代一下你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听。”

    陆云琛颓然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法器递给纪桓后,又坐回了床边等待,他拉开自己的衣领看着胸口密密麻麻的伤痕,眼中只剩下茫然与不解。

    另一边,纪桓拿着法器与沈知书大概交代了一下陆云琛目前的状况。

    “你是说云琛的身上有五处贯穿伤?”

    纪桓点头:“那些剑伤的位置,虽没有做到一击毙命,但有几处也是在五脏上,应当是伤及了要害。”

    沈知书脸色一沉:“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个姑娘是什么时候把云琛带回去的?”

    “没有,我刚和小仙尊见面,对方就带着火把赶了过来,那时出了意外燃起了大火,小仙尊刚暴露他修仙者的身份后,我们就被那群村民赶了出来。”

    沈知书沉默了良久,才道:“朱涯海能够借到一种法器把凤凰蛋从云琛的身体里取出来,过两日我会带着那鲛人来找你们,鲛人一族自被屠戮后很少与其他几界来往,想要进朱涯海,只能从过几日的海市蜃楼里找到通向朱涯海的界口,那鲛人熟悉海市能给你们带个路。”

    “不是玉楹姑娘过来吗?”

    “我们这里也就玉楹一个姑娘能与阮湉多说说话,她走不开的,再者玉楹因为触犯了朱涯海的戒律,若是带着你们两个外人回去,恐怕你们还没找到朱涯海的界口,就已经被鲛人赶出海市蜃楼了,来的孩子是玉楹的弟弟晗褚,你知道这孩子在暗狱里被虐打时,云琛帮过他,我想由他带你们去朱涯海最合适。”

    “好,那我把位置给你们,等你们来了,我得抽出身回那个村子,去问问小仙尊的情况。”纪桓说。

    沈知书道:“嗯,那明日见。”

    通信关闭,纪桓将那个像镜子一样的物什收回怀里,缓步走到床边。

    陆云琛坐在床边盯着胸膛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发愣,直到纪桓在他耳边轻咳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陆云琛眼神有些茫然,“好像变了很多事情。”

    纪桓坐在陆云琛身边,拍了拍陆云琛的大腿道:“不管怎么变,他们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陆云琛掩上了胸膛上的伤口:“你说祁南枭回魔界一事,也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吗?”

    “不是。”

    陆云琛道:“我和他兵戎相见了吗?”

    “没交过手。”

    “那他魔族和仙门是不是动手了?”

    纪桓轻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你以后会想起来的,不过与祁南枭之间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陆云琛问道:“我是不是不忍心杀他?”

    在书里陆云琛连和祁南枭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为了保下万千百姓的性命束手就擒,之后他被挑断手脚筋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也失去了杀祁南枭的能力。

    而陆云琛的手脚能痊愈,纪桓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是因为自己的药,还是陆云琛有什么独特的能力一直未告诉自己。

    这段时间从沈知书嘴里也没有套出个所以然来,就连陆云琛那颗复原的内丹,同样是个没有解开的谜题。

    “我竟会不忍心下杀手。”陆云琛没有得到纪桓的回复,凭借着纪桓欲言又止的模样得到的答案,他狠狠捶了一下床板,脸色越发阴沉。

    纪桓捏着陆云琛的脸,硬生生在陆云琛脸上扯起一个笑容:“愁眉苦脸什么呢?我有说你放过那个小畜生了吗?”

    “那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