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梁翊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他握起的拳头从指尖开始都变得冰冷。

    他不认识那个男人是谁,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朋友,梁翊都无法忍受他和夏时的举动如此亲密。

    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想上前把夏时抢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但是他又害怕自己的占有欲会引起夏时的反感。

    毕竟他们先前已经为了夏时觉得自己管的太多而吵了无数次架了。

    他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会变得像自己的母亲那样专制。

    于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镇定沉稳地走到他们面前。

    “你好,我是夏时的男朋友,梁翊。”

    白殊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眼睛在外甥和对方之间打了个转,了然的哦了一声,眼神里都是戏谑,手上却并没有把夏时放下来的意思。

    “你好,我是……”

    夏时抢先接过了他的话。

    “他是我最最最要好的好朋友。”

    梁翊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的变得很差。

    白殊听他这么说,挑了挑眉,没有戳穿他,把夏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他刚刚赛车的时候小腿受伤了,你送他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话刚刚说完,就看见梁翊已经紧张的半蹲在夏时的面前卷起了他的裤腿。

    平时白皙修长的小腿上出现了一大块淤痕,青青紫紫的,看着有些吓人,好在只是伤到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除了走路有些不方便以外,并没有其他问题。

    夏时看他这么紧张自己,心里的郁结消散了一些,有些别扭的开口说: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出事。”

    梁翊没有回应他,但是从他的眉头就可以看出来,他并不认为夏时把自己撞到青紫是没事的程度。

    他向白殊告了别,转身也把夏时打横抱在自己的怀里。

    夏时没想到他在别人面前也不在乎亲密举动,对上白殊促狭的眼神之后,他也难得有了一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像一个鸵鸟一样,任由梁翊把自己抱走。

    为了让夏时更舒适一些,梁翊把他放在了更为宽敞的车后座。

    他小心翼翼的仔细检查着夏时的伤,夏时已经疼的走不了路了,为了以防万一,梁翊决定还是要先去医院拍个片子,排除骨裂的风险。

    从见面到去医院,梁翊的表情看起来都比平时严肃很多,明显是生闷气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梁医生因为自己而出现的情绪波动,夏时忽然忍不住有了些不可言说的窃喜。

    他向前伸出手臂 用手指试探的点了点梁翊的肩膀。

    “你是吃醋了吗?”

    第30章

    吃醋?

    何止是吃醋,梁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按进了醋缸里。

    天知道他在看见夏时被别人抱着出来的时候有多生气,他甚至阴暗的想用手铐把夏时永远锁在自己的卧室里。

    可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处处约束着他,毕竟现在自己在夏时的眼睛里是一个性格稳定又有分寸的人。

    夏时从前就是讨厌自己管他太多才会离开自己,所以他现在装也要装出一个温和大度。

    “怎么会,你有你自己正常交友的权力。”

    “你不生气?就算他刚才那样抱我也没关系?”

    梁翊眼睛扫向后视镜,对夏时笑了笑。

    “不生气,放心吧,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夏时也笑了,不过是气笑的。

    自己都和别人搂上了他都不生气,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啊!

    紧接着,他想起了上一次趁着梁翊加班偷偷溜去酒吧被抓包的事,那时候自己被搭讪,梁翊看起来也是完全不生气的样子。

    夏时把怀里的抱枕攥的变了形,突然又发起了脾气。

    “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梁翊不知道他怎么又开始生气,但还是哄劝他:

    “腿疼的话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要是伤到骨头也好及时处理。”

    “我不想去!”

    “别的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夏时看他表情严肃,负气的哼了一声,扭过头看着窗外也不再理他。

    梁翊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也实在不知道他在为什么生气。

    在他的视角来看,他在上班之前和夏时都好好的,自从让夏时帮忙送资料到医院来,就突然一切都变了。

    他怎么想也猜不到原因,但是他决定做出认错的姿态,事事顺着夏时。

    梁翊认为肯定是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事才会惹恼夏时,他虽然小孩子脾气,但从来不会无理取闹。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从医院做完检查,夏时也是非必要不和他讲话。

    还好夏时伤得并不严重,虽然腿上的大面积的淤青看上去比较唬人,但是并没有伤到骨头,只要痛上两天等着淤青慢慢消散就可以了。

    夏时被梁翊抱到车上之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现在还是梁翊的工作时间。

    他别别扭扭的开口。

    “现在不是你的工作时间吗?”

    梁翊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关系,已经请好假了,今天我在家陪你。”

    说完,他转身去了驾驶室。

    路上的气氛还是有些低沉,安静的行驶到半途,夏时突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