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身下的男人还在挣扎,容冶头疼的厉害。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事务所里!你把我的助理弄哪去了!”

    “我就是你的……”

    “你说谎!”

    容冶记忆太混乱,他搞不懂自己究竟怎么了。直觉告诉他,必须杀死这个冒牌货,不然小笙会有危险。

    他不再犹豫,拿着水果刀快速戳刺男人的胸口。

    假岑笙一直在吐血,双眼却异常明亮,“等等,你不记得我了?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你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就算每次都能看破我的伪装,又有什么用!反正你逃不出去,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你很快就会被我折磨疯!”

    额头冒出冷汗,容冶丢掉男人的尸体,踉跄地站起身。

    他扶着剧痛的额头,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几个男人砍掉他父母的四肢,逼他们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抓着他的手,让他一刀刀割掉爸爸妈妈的皮肉。

    他们把他绑起来,按在地上。远处传来卡车的鸣笛。地面在震动,蚂蚁从他身上爬过。他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地,看见庞大的卡车,朝着他碾压过来!

    扶着沙发,容冶胸口剧烈起伏。

    “小笙?岑笙?把我的药丢过来,我的病好像复发了!你别靠近我,我怕伤到你。”

    往常会立刻出现的长发男人,今天一直没有回答他。

    等容冶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出现在了警局里。和他合作过多次的警察们,坐在对面一脸悲痛。

    其中一名警察,将照片放在桌子上,“楼下的邻居报警称,听到楼上有打斗声。我们赶来时,你已经失去理智,杀死了你的侦探助理。嘴里还喊着,这是幻觉,他是冒牌货。”

    “容先生,你发病期间杀了岑笙,还记得么?”

    容冶眉头紧锁,下意识想要反驳。

    在低头的瞬间,却看见了冰冷的手铐,和手上刺目的鲜血。

    “小笙被我……杀了?”

    “我不信,这是假的!我不相信!”

    ————

    和小助手友好交流一番,岑笙找到了解决眼前危机的办法。

    他有一个技能,叫临时托管。

    可以在他失去意识或者丧失行动能力时,选择将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给任意一名伙伴。

    给人类伙伴,就是远程vr游戏。给鬼怪类伙伴,相当于直接鬼上身。

    季萌年纪太小,伍庞会散打,但没见过鬼。如非必要,岑笙不想把他卷入灵异事件里。

    何俊业和萧洁洁应该在飞机上,不方便活动。

    至于鬼怪类伙伴……

    他直到现在,都处在幻觉世界中,说明容哥也中了招。

    裴月倒是可以帮他,不过他有更好的选择。

    岑笙略微思索,转头看向身边眼巴巴的假容冶。

    “你要不要上我的身?”

    假容冶没听懂。

    岑笙跟他解释,“我意识进入幻觉世界,现在身体里虽然有灵魂,但对外界毫无防备,应该很容易被鬼上身。”

    “你不是想找到离开幻觉世界的办法么?我的躯体可以成为前往现实世界的媒介。试试看,要是能成功鬼上身,我们就能破开眼前的死局!”

    其实岑笙能通过伙伴编队,把新加入的伙伴假容冶,塞进自己队伍里,这样伙伴就能跟他前往其他世界。

    但他不能让人知道模拟器的存在,也不好详细解释‘临时托管’的原理。

    用鬼上身,更容易让伙伴理解。

    假容冶呆呆地看着他,“你让我上你的身?你不怕我占了之后,就不出来么?”

    “没关系,你是一个独立的全新的生命,我相信你和你的本体不一样”

    假容冶沉默半晌,缓缓闭上眼睛。

    “谢谢。”

    ————

    厨房里响起男鬼的惨叫,贾医生连忙走进去。

    容冶还没醒,跳楼鬼捂着右眼,手上沾满鲜血。

    “他实力比我强太多,也太聪明。不管我怎么给他施加幻术,勾起多少痛苦的记忆,他都能保持理智。”

    跳楼鬼疼得直哆嗦,“我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折磨致死。操控着我扮演的角色,开车将他来回碾压成肉泥。可他再次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拿刀捅死面前的所有人!”

    容冶和他父母的关系,好像不怎么样。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一直在喊岑笙的名字。

    跳楼鬼略微思索,有了主意。

    “之前是我弄错了方向,没想到他这么白眼狼。爸妈死了,没掉一滴眼泪。老婆没了,就开始发疯。”

    “这回我变成岑侦探,骗取他的信任,再狠狠捅他几刀!被深爱之人杀死,他肯定会崩溃!”

    贾医生略微思索,“我和岑侦探接触时间不长,但扮演他,应该很简单。他俩一起审讯我的时候,岑侦探很喜欢征求这个鬼的想法。还会用依赖的眼神注视他,看着特别温柔深情。”

    “对男人百依百顺的小娇妻?”

    “差不多。”

    跳楼鬼不屑地笑了一声,强忍着右眼的疼痛,开始制造新的幻觉。

    贾医生重新回到客厅。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