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还好吗?”任渊语气低哑,手还在缓缓地动,让青年贴在自己身上,避免摔倒。

    喻安眼尾的红荡漾开,打湿的长睫也跟着发颤,他抬起下巴,踮脚试图用吻堵住男人的薄唇,艰涩地吐出三个字:“不许问。”

    怀中的美人仿佛引颈受戮的天鹅,细白的脖颈绷起漂亮的线条,被任渊另一只手轻勾住下巴,加重了这个吻。

    舌尖一点点撬开闭合的唇瓣,喻安控制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呜咽,彻底撑不住的时候,又一次被任渊抱紧。

    “……放开我。”

    任渊垂眸看他,眼中的炙热还未完全消去,但他知道现在没办法再继续,只低声说:“你站不住。”

    怀里的人像是小动物一样呜了一声,但也没再挣扎。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怀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站了许久。

    -

    一直等到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也都缓的差不多了,才开始拍最后一场戏,苏青水被逮捕走时那场戏。

    白也躺在苏青水的怀里,看着头顶摇曳的电灯有些昏昏欲睡,他像是小动物一样蹭了蹭苏青水的胸膛,说:“我们不会有事的对吗?”

    苏青水垂下眼,藏去内心的情绪,安抚道:“当然不会。”

    “睡吧。”男人抱紧了怀里的少年,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白也点了点头,像是就这么被轻易地安抚到,躺在苏青水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苏青水没有睡,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白也的睡颜,从眼睛看到嘴巴,他知道以后像这样安静的时刻都不会再有了。

    他已经无处可躲。

    警|察来的比想象中要快很多,在被嘈杂声吵醒之后,白也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下意识地想去找苏青水的身影。

    当他光着脚走出的时候,就看到正在被带上手铐的苏青水。男人的身形瘦削,看向他的眼睛沉寂而平静,仿佛早已经预测到了一样。

    旁白:【当我以为杀人就是我做的最后一件残忍的事情后,我又做了。】

    【我骗了小白,设局让他亲手打了报警电话。】

    【我告诉他打电话,但在几天前,我就已经用公用电话通知了警方,如果过几天有人打电话到警局,说家里进了小偷,就请立刻定位位置,这是透露的暗号,那个杀人犯就躲在这里。】

    【我还告诉警方,那里还有一个无辜的少年。】

    【从今天过后,也许我们就不会再见了,等五年,十年,二十年,他会忘记我,而我会永远记得他。】

    白也想到了昨天他打的那个电话,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眼眶泛红,几乎不敢相信地看向苏青水,喃喃道:“你不能就这么骗我……”

    “你不能这样……”

    苏青水沉默着低头,光影将他的半个身体纳入黑暗,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退路,光明离他太远。

    苏青水终究没有忍住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白也的头顶,他说:“好好生活。”

    手铐发出细微的响声,这是隔绝他们的枷锁。

    苏青水再次走了回去,警|察们守在他身边,押着他往外出。男人的背影依然挺拔,一步一步走进黑暗,也逐渐远离他。

    “苏青水,你不能留我一个人。”少年跌坐在地上,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眼眶滑落下来。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就这样被设计好的结局骗的团团转,他的少年期就这么仓皇结束,空空落落。

    “咔!”场记板拍下的声音清脆,场中欢呼声起。

    “《千禧》于今日下午五时杀青!”

    “杀青了!”

    喻安还没能及时收回眼泪,很难立刻从激烈的情绪波动中缓过来,他刚想抬手擦眼泪,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入怀中。

    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将他包裹,背被轻轻抚摸,喻安靠在任渊怀里,眼尾泛着红,脆弱感十足。

    他听到任渊沉稳的心跳,与他的共鸣。

    “白也,杀青快乐。”

    “你也是,苏青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祝我自己这个戏中戏杀青快乐

    昨晚写着写着趴桌上睡着了,醒了之后早上就开始写,写了七千,先发一点,不是故意不更的!

    第45章 花瓶美人(16)

    “现在好点了吗?”任渊低声问。

    喻安扶着他的肩膀,冷冽的气息包裹着他,他摇了摇头:“没事。”

    “还要多谢任老师这段时间指教。”他勾起一个笑,下巴搁在任渊肩上。

    任渊垂下眼,语气有片刻的停顿:“那我也有想要多谢的。”

    “什么?”喻安下意识地问。

    “谢谢这段时间让我了解了你。”

    这一幕也被摄影师记录了下来,将会作为《千禧》的幕后纪录片的素材之一。制片把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拿出来,庆祝道:“杀青快乐!”

    杀青之后两人便要返回z市,已经有几家媒体等待着,要对《千禧》拍摄过程中发生的事采访,是专门针对他们两位主演的。

    这会儿喻安还没有已经拍摄结束了实感,剧组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闻谦和剪辑师会直接飞回京市对片子进行剪辑。

    他和任渊买了同一班飞机的票,两个人的座位是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