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他们口口相传的所谓的伟大而光辉的历史,说不定,全部都是由神师巫玄月一个人编织出来的巨大谎言!

    巫辞的心一点点地沉入谷底,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得先——

    “巫辞,你可知罪?!”

    神师的呵斥声在耳边炸开,虽然还是那副不人不鬼可怕的模样,但鬼气和庄严的气势在她的身上,混合成了一种奇怪的气质。

    巫辞不卑不亢,定定地看向神师:“不知巫辞何罪之有?”

    阿忠伯反应很大,喊了出声:“大胆!巫辞你作为巫觋族族长竟然敢这样对神师大人说话!还不快快向神师大人谢罪!”

    檀斐冷笑一声:“谢罪?向这个鬼东西谢什么罪?她又怎么担得起这份谢罪!”

    阿忠伯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色彩斑斓的脸上都能看见清晰的红色,那是被愤怒染上的颜色。

    “你——”

    “大胆妖魔,在此圣城也敢大放厥词!”神师冷声道,“巫辞,你身为巫觋族族长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自然不必多说。但你竟然胆大妄为地和这等妖魔勾结在一起——”

    “巫辞你可知错?!”

    巫辞脊背挺直,目光清正平和:“我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职责,又何来的错?”

    “大胆!”

    巫辞的话引来了以阿忠伯为首的族人们的呵斥。

    似乎在这一刻,巫辞不再是巫觋族的族长,反而是他们的敌人一般。

    巫辞的瞳孔一缩,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真真切切经历这一幕,还是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其糟糕。

    阿狗的脸上露着几分茫然,看了看族人,又看了看巫辞,好像脑袋无法消化理解这一幕。

    檀斐脸色却是冷了下来:“怎么着?还想对巫辞动手不成?”

    “大胆妖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神师看向檀斐的目光简直愤恨极了。

    檀斐轻呵一声,看向神师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檀斐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巫辞握住了他的手,接着面向神师,语气坚定地说:“神师大人,檀斐不是什么妖魔,还请您不要把这样的称呼胡乱地安在他身上。”

    他的用词依旧是恭敬的,但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的敬重。

    神师恼怒极了,眼睛里的杀意再也藏不住。

    “巫辞,杀了他。”她的声音拔高,听起来像是金属尖在玻璃上划过那样刺耳,“现在杀了他,我还能饶了你和妖魔勾结在一起的罪孽!”

    巫辞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说过,檀斐不是妖魔!”

    “我已经和檀斐结下契约,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好好好!你非要护着他的话——”神师被巫辞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

    她看向了巫觋族在场的其他族人,厉声道:“巫觋族族长巫辞勾结妖魔,犯下重罪,此刻起逐出巫觋族,格杀勿论!”

    神师的话引起众人一片哗然。

    阿狗下意识地出声想要维护巫辞:“神师大人——”

    然而他的维护还未说就被打断了。

    以阿忠伯为首的族人们厉声对巫辞呵斥:“巫辞,还不跪下!”

    就连巫辞的师父巫正清也目光复杂地长叹了一口气:“巫辞,快向神师大人认错。”

    檀斐冷笑:“我看谁敢逼他?”他的眼睛放着诡异的血红,大开杀戒的意图不能更加明显。

    巫辞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族人,师父、巫十五、阿忠伯……最后落到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狗身上。

    阿狗的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他刚才有明显的想要维护巫辞的意思,但在众族人都将矛头一致对向巫辞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沉默下去。

    巫辞说不难受是假的,虽然心中早已对巫觋族有所怀疑,但从小在巫觋族长大,要说能轻易地舍弃对族人的感情,那是假的。

    但眼下族人们却是选择了拿起武器对向他。

    巫辞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符纸和桃木剑:“要战,那便战吧。”

    檀斐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奖励一样,心情大好,头上的犄角似乎都在闪烁着快乐的微光。

    巫正清瞧着对巫辞还有一些感情,但动手最快的也是他,丁零哐啷的锁链对着檀斐就飞了过来。

    巫辞下意识地想用桃木剑去抵挡,但是檀斐的动作比他更快。

    檀斐不躲不闪地抓住了冲巫辞飞来的锁链,紧接着逆着锁链的力道冲着巫正清飞快地跑去。

    巫正清大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法器竟然对檀斐不起一丝作用。

    檀斐露出了十分符合他恶鬼气质的笑容,跳入了巫觋族族人的中心。

    巫觋族的族人们尖叫着试图逃跑。

    “巫辞,你在干什么?!我们是一族的不是吗?!你就这么任由这只恶鬼对我们大开杀戒吗?!”

    檀斐笑出了声:“这会儿知道你们是一族的族人了?有你们这样把刀尖对准自己的族长的族人吗?!”

    檀斐毫不客气地继续嘲讽:“一群蠢货!”

    檀斐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没有必要的同情心在他身上并不存在。

    因此杀入族人中不过片刻便见了血。

    和檀斐比起来,巫觋族族人的杀伤力简直不值一提。

    受了伤见了血,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