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永远!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虫帝的葬礼选在了三天后,因其为虫族在位最久的帝王,整个虫族都要为他进行为期七天的哀悼仪式。

    培因身为储君,也自愿在十日后再进行登基,以示对虫帝的敬重。

    阿塔弥亚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以往的想法,他在虫帝葬礼上主动接近了宋时谨,并表明自己愿意成为他的雌侍。

    宋时谨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培因登基,自己将会成为虫族新任统治者,阿塔弥亚想要攀附他也不意外。

    毕竟……现在第四军已经被贵族打压的快抬不起头了。

    无论是为了阿塔弥亚自己,还是为了第四军,他都只有寻求宋时谨的庇护这一条路可走。

    只是……他可不会要一只已经被别的虫深度标记的雌虫。

    “我可以去割掉腺体。”阿塔弥亚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你之前欺骗过我,我现在不相信你。在我们办完订婚宴后,我就去把它割掉。”

    宋时谨看着阿塔弥亚的面容,这只之前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的雌虫脸上终于出现了乖顺的表情。

    他揉了揉阿塔弥亚柔顺的银发,满意道: “可以。”

    第58章 死水

    彼时培因正坐在尊位上,他将宋时谨和阿塔弥亚的举动尽收眼底。

    他神色如故,一双金色的瞳孔甚至比以往还明亮了几分。

    高台底下站立的都是贵族和军部高层,身份贵重的王子端坐在台上。

    宋时谨又和阿塔弥亚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了座位,顺着楼梯走到了培因的身旁。

    培因仿若没有看见先前的情景,起身向宋时谨行礼,“阁下,请坐。”

    宋时谨点了点头,也坐到了培因身旁。

    阿塔弥亚摩挲着脖颈间的白晶石,他站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感觉全身都是冰凉的。

    他有些恍惚,之前也是在这个类似的大殿中,他和江淮景……

    “啊!对不起对不起!”端水的侍从突然撞了过来,滚烫的茶水泼了阿塔弥亚整个手腕,那一块儿皮肤很快就红了起来。

    阿塔弥亚恍若未觉,他用衣服遮住了那块儿,淡声道:“没关系。”

    他看了一眼那个侍从,目光却再难以离开了。

    黑发黑眸,和江淮景一样的特征。

    他突然有些难过。

    那个侍从显然被吓到了,他开口道:“真的没事吗?你手腕看起来很严重。”

    阿塔弥亚低下头,“没事。”

    那个侍从却没有走,他在兜里摸了摸,然后拿出了一个灰色的东西。

    “这是我哥之前给我的,我一直没用。”侍从开口道,“这是创口贴。”

    阿塔弥亚皱眉,“我不需要。”

    他听都没听过这个东西,而且他是军雌,再等一会儿伤口就会好了。

    “你收着,说不定哪天会有用呢?”那个侍卫很是坚持。

    阿塔弥亚又看向他黑色的瞳孔,这个侍卫眼皮耷拉着,整个人看着都有点丧。

    他默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谢谢。”

    侍卫脸上浮现出极为惊讶的表情,他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客气。”

    他这才端着茶水晃悠晃悠的走了。

    阿塔弥亚垂眸看向手中的创口贴,那上面还有一个小兔子贴纸。创口贴的拐角似乎写了什么字,阿塔弥亚盯着看了看,发现自己不认识那个奇怪的符号。

    许是那个侍从瞎画的吧。

    他将创口贴塞进了口袋里。

    那其实是“江”。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整个过程当中都没有几只虫说话。

    他们脸上虽然都很悲戚,但实际上心里各有各的算计。新帝登基,政权交替,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虫。

    阿塔弥亚转身就离开了大殿,他也该回去准备了。

    没想到培因正在出口处等他。

    阿塔弥亚看向培因,培因以往的金瞳中总是夹着几分傲气的,也不知是不是即将要成为新帝的原因,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高傲,反而多了含蓄和内敛。

    阿塔弥亚俯身向他行礼。

    培因看着他行完礼,这才开口道:“阿塔弥亚,有件事,我想要你帮我。”

    阿塔弥亚缓缓抬起红眸,那双眼睛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培因勾唇道:“你一定会很愿意的。”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异鸟站立在树枝上,不一会儿又有几只异鸟飞了过来,它们盯着高台上互相交谈的王公贵族看了几秒,又展翅飞向了远方。

    宋时谨和阿塔弥亚的订婚仪式定在了虫帝葬礼的后一天。

    这个消息让星网上的虫大为震惊。

    虫帝才下葬,宋时谨就铺天盖地的宣传他和阿塔弥亚的订婚宴,属实让一些虫接受无能。

    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宋时谨竟然把他和阿塔弥亚的订婚宴挪到了和培因的前面。

    培因是谁?未来的虫帝啊!宋时谨竟然这么不给培因面子。

    但培因也没有计较,他大度的把自己和宋时谨的婚礼移到了后面。

    阿塔弥亚看着面前的雌侍礼服。

    很简陋,白色的布料上面只是简单的缝制了一些花纹。

    他当初被扔给原来的江淮景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这些仪式和服装,只是被执行官押着完成了婚姻登记,然后在他所谓的新婚之夜里被打得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