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咳嗽稍停后,他喘着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已的掌心里全是血。

    “公子!”

    袁朗吓得瞪大了眼睛,他原本是在一旁打瞌睡的,这下子被吓得魂不附体,直接蹦了起来,急得像只无头苍蝇,抓了几圈才知道喊人。

    “来人啊!快来人!公子咯血啦!!!”

    他一喊,外边的下人全都慌了起来,也有不少冲了进来。

    刘老头儿就在附近,闻声也急忙赶了过来,把下人们都赶出去后,自已来到沈安言身旁,先是给他把脉,然后给他扎了几针。

    袁墨急匆匆赶来,听到了便是刘老头儿轻飘飘说道:“没事,日常咯血,死不了。”

    袁墨不是大夫,他也不知道这刘老头儿的医术到底好不好,只下意识觉得咯血是很严重的事情。

    但这老头儿却丝毫不重视,顿时怒了,“公子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而后又道:“都治疗这么久了,为什么公子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之前还能出去走走转转,现在呢?

    走几步路就喘,只要是走出院子的距离,就必须要坐轮椅,头晕心悸是常事,现在连咯血也开始频繁起来……沈安言现在面色苍白,柔弱得风一吹就能飞!

    怎么能让人不担心?!

    刘老头儿无奈道:“你冲我着急有什么用?他这副身子,本是将死之相,若没有每日的针灸药浴,别说是坐着看书,他连起都起不来……你别看他现在日常咯血,但好歹是命保住了,在没有更好的法子治疗之前,他想活着,就得这么着,你瞪我也没用。”

    沈安言在袁朗的伺候下艰难又小心地漱了口,吞了药丸,缓了好一会儿,才对袁墨说道:“不得无礼……”

    然后又缓了好一阵,才继续虚弱道:“我这副身子……也就这样了,不必为之动怒。”

    袁墨也知道不能怪刘老头儿,可是眼睁睁看着沈安言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他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管事前来禀报,“公子,杨姑娘求见。”

    沈安言怔了下,“什么杨姑娘?”

    管事垂着头说道:“将军府的大小姐,杨婉玉杨姑娘,就在门外求见公子。”

    “哦……不见。”

    管家懵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公子,杨姑娘是公子的恩人,也是……殿下的朋友,若是拒之门外,恐怕不妥。”

    “既然非要见,那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是,老奴这便请杨姑娘进来。”

    等管家离开后,袁朗便忍不住问道:“公子刚才为什么说不见杨姑娘?他们不是……”偷偷见过面,而且还聊得挺好吗?

    袁墨便瞪了他一眼,“白痴,闭嘴,别多问。”

    袁朗委屈:“……哦。”

    第256章 我不恨他,也没那个心情爱他 (一)

    杨婉玉被请去前厅等着,沈安言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渍,只能去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然后被袁墨推着轮椅前往前厅。

    两人见了面,又装模作样地行礼,开口自我介绍。

    等丫鬟又送上一壶新的热茶和点心时,杨婉玉便看向守在一旁的管家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公子有些话要单独说。”

    管家便犹豫了,“这……”接着看向沈安言。

    沈安言端起茶杯,用茶盖拨了拨茶沫,慢条斯理喝着茶,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杨婉玉便冷笑,“怎么?是担心我青天白日了,强了你家公子不成?”

    “噗……”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管家脸色猛地一变,赶忙请罪,“老奴不敢!只是……只是公子身子不便,老奴担忧……”

    话还没说完,杨婉玉就不耐烦道:“这不是还有个人吗?难道是死的?”

    守在沈安言旁边的袁墨:……

    管家只能带着所有下人退下了。

    接着,杨婉玉带来的两个丫鬟便守在了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外,就连袁朗也在外面溜达着。

    放下茶杯,沈安言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早听闻秦国的女子与睿国的大有不同,今日见了你所作所为,我才相信……是真的大有不同。”

    在睿国,除了丫鬟们,他很少能见到其他女人,就算是在大街上也鲜少见到姑娘。

    便是见到了,也都是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守礼又自重,话也不敢多说几句,甚至千金小姐们都会戴上面纱,唯恐被那些野男人们多看一眼。

    宴席上倒是稍微放开一些,可男女分席,见了面也没机会说话,就算是后花园偶遇,也会偏着身子,隔着距离,温温柔柔地行个礼,只给个侧脸。

    像杨婉玉这么豪迈的……挺少见。

    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林鸢。

    杨婉玉却说道:“我也就只敢在他们面前这么放肆,若是到了外边,多少都要注意点儿,否则便有人在朝堂上参我爹一本,说我们杨家不重礼仪,没有规矩。”

    “你与端王……什么关系?”

    杨婉玉却捏着他的手开始给他把脉,“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追问我身份的事情。”

    沈安言抬眸瞄了一眼袁墨。

    虽然袁墨是个可信的人,但事关穿越,这么荒谬的事……便是心爱之人也不好透露,更别说旁人。

    他说:“该说的你都说了,没来得及说的我也基本能猜出来,对于你的身份,我没有什么疑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