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萧景容一直在盯着沈安言看,闻言便回过神来,“没什么。”

    而后便看向沈安言道:“本王送你回去。”

    沈安言:……???

    不是在说西域的事情吗,他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不过看温玉眼底有疲色,杨婉玉看着也挺累的,想着在这里闲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不必了,沈府的马车也到了,我与婉婉先行一步。”

    可是萧景容看了一眼杨婉玉,杨婉玉先是愣了一下,才赶忙说道:“哦……对,我差点忘了,我有些事情要同师兄讲,但之前一直没机会,现在机会总算来了。”

    然后看向温玉道:“师兄,之前跟你讲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现在又有问题了,不如去你府上喝口茶?”

    温玉:“……好。”

    杨婉玉就这么跟温玉走了,留下面无表情的沈安言和一直看着他的萧景容。

    他们两人最后也一同上了马车。

    沈安言虽然不耐烦,却也只能问道:“王爷有什么话同草民说?”

    萧景容倒是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他好一会儿后,忽然说了一句,“本王昨晚做了个噩梦……”

    沈安言:……???

    见萧景容没再开口,他只好道:“哦。”

    然后又听见萧景容说道:“本王梦见,你被人五马分尸,然后死得很惨。”

    “……”

    “之后,本王又梦见你被西域王抓住,用蛊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再之后,本王又梦见你浑身是血,瞪大着双眼死在床榻上,旁边爬满了老鼠,它们赤红着眼啃食着你的血肉,你死不瞑目……”

    沈安言忍无可忍,“王爷!我最恨你的时候,可也没这么诅咒过你!”

    第366章 双生蛊花(三)

    萧景容说道:“本王不是在诅咒你,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是梦境,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

    他又抓着沈安言的手说:“阿言,如今西域情况不明,那些老鼠不过是西域王的一时试探,再这么追查下去,西域王恐怕会盯上你。”

    沈安言反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是盯上你呢?”

    “本王早就在他的必杀名单内,只是在他眼里,本王把持着政权不肯交还于皇上,睿国如今还是处于内斗之中,只是不如秦国明显罢了,留着本王与皇上相斗自然是好过杀了本王。”

    “哦……”沈安言抽出自已的手,“那就让他派人来杀了我吧。”

    “阿言!”

    沈安言看向他,“不然你想如何?”

    顿了顿,又道:“查都查了,西域王若是盯上我,不管我之后查不查,他都不会放过我,难道我要马上躲到天涯海角?”

    萧景容无奈看着他道:“本王只是担心你,你怎么总是这样呢?”

    “……王爷想我怎么样?”

    “罢了,”萧景容无奈笑了笑,“那就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

    “王爷还想说什么?”

    “既然你要继续追查西域的事情,那本王便同你说一说温玉吧。”似乎是怕沈安言不愿意听,萧景容又道,“本王与他相识也有十多年了,知道他不少事情,甚至有些事情,还是端王妃不知道的。”

    沈安言反问道:“那王爷就这么把温太医的秘密出卖给我了?”

    萧景容无奈道:“……你就不能与本王好好讲话吗?这怎么叫出卖?自然是方便说与你听的才说,又不是背地里透露人秘密。”

    沈安言便笑了,“王爷请说。”

    男人先是看着他的笑脸愣了一下,随即才道:“一直传闻温玉手中有本绝世医书,其实那本医书就是他师父留下的关于那些蛊虫的记载,温玉并没有同他的师父翻脸,断绝关系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当年,温玉和杨婉玉的师父发现那些蛊虫后,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后来就不小心卷入了一些麻烦中,几次险些丧命后,才后知后觉自已被人盯上了。

    他是为了不牵连自已的徒弟,才跟温玉恩断义绝,但怕自已哪日死于非命,这些秘密就会永远被隐没,便把那些记载了蛊虫的事情伪装成医术送给温玉,但温玉表面上遵从师命,来到睿国当了御医,过上安生日子,其实一直在暗中偷偷调查。

    尤其是师父死后,温玉更是怀疑师父的死跟蛊虫有关,更是拼了命的调查。

    也是后来萧景容也在调查蛊虫一事时被他发现,他才说出自已来到睿国当御医的真正目的,两人才开始真正合作。

    而师父也暗中收杨婉玉为徒,却不让杨婉玉说出自已的名号,也仅有几人知道杨婉玉的师父师兄是谁,所以师父没敢把这些事情告诉杨婉玉,只是顺嘴跟她提过。

    故而,杨婉玉对蛊虫的事情了解不多,对温玉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毫不知情。

    沈安言垂眸,倒是没说话。

    其实杨婉玉早就怀疑过温玉了,之前也当面问过温玉,只是温玉怎么回答她的,沈安言没问过……

    这是他们师兄妹的事情。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清楚萧景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他不会蠢到去相信,一个曾经高高在上,性格又那么傲娇的男人,会忽然软声软语地对一个人好。

    即便他对这个人可能有那么点儿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