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被孤立了,她主动来找我。”

    白岁安似乎可以接受这个说法,因为现在班级里的人也是对学委敬而远之。闻言她还有点羡慕:“真好,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

    魏清舟没说什么,她也只有这三个朋友,珍惜之程度让她不想主动让给不了解的人。

    几人打打闹闹走近奶茶店,白岁安问几人要喝什么。

    裴容辙总是脸皮厚不客气的,点了奶茶之余还带了点小吃。刘旭何要内敛些,要了杯咖啡。孟流景还是一如既往的橙汁,问到魏清舟的时候,裴容辙帮她答:“温柔姐没主见,小景喝什么她喝什么。”

    几人点好了单找了位置坐好,白岁安这才稳稳当当朝他们道谢。

    “上次那几个室友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人,还好你们帮了我忙,谢谢。”

    她越是郑重地道谢,孟流景三人越是不舒服,魏清舟好笑地看着她们,帮忙回了句“没关系。”

    裴容辙吸了口奶茶问:“上次你说是李莺冉男朋友的室友,她有男朋友了?”

    白岁安点头:“是,应该比我们高一届,已经上大学了。”

    听到“李莺冉男朋友”,和“高一届”这种字眼,孟流景就有了个猜测,问:“叫什么你知道吗?”

    白岁安使劲儿回想:“宋臻航。”

    话音一落,几人都愣住了,裴容辙半晌吐出来一个脏字。

    魏清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把孟流景咬着的吸管拉下来:“别呛着。”

    白岁安好奇地咬了一口面包:“怎么了嘛?”

    裴容辙去看魏清舟,后者一脸无所谓,才放心说:“我靠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东西!他去年也是在我们学校的,成绩确实沾那么一点好吧,还追温柔姐挺长一段时间,我就知道他会跟李莺冉搞上!”

    白岁安,一个世家小姐,外表是纤弱知礼的千金小姐,但她深知给这层外表供能的是永不熄灭的八卦之心。

    但是当事人坐在自己对面又不好问,好在眼睛够大够水灵,把求知欲准确无误地传达到裴容辙眼中。

    “嗐,这事儿我俩都知道。”他搂了下刘旭何,“当时我俩还和小景提过的,就是去年冬天有一天我们几个值日,那组还有李莺冉,那一阵那个宋臻航就每天都来找温柔姐一起回家,烦都烦死了。后来小景和温柔姐去倒垃圾,她俩刚走,那个宋臻航就和李莺冉眉来眼去上了,把我恶心的!”

    魏清舟侧目:“你知道?”

    孟流景握着橙汁:“我,了解了表面的一层而已。”

    白岁安此时已经开始替魏清舟感到有脏东西了:“他还这样?那学委你甩的好,和这种男人有关系真是!”

    魏清舟否认:“我和宋臻航没关系,只是搬家刚好住得近。”

    那疏离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说“我和那个人只是同为中国人”一样,逗得裴容辙笑个不停:“你都不知道,他天天戴个假眼镜儿,在咱们班门口倚着,好像以为自己帅呆了,我真想吐槽他,你又不近视你戴个平镜还装什么!”

    白岁安想起那天这人也是穿了一件休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确实有点斯文,只不过被裴容辙这么一说只剩下喜感,也跟着笑。

    吐槽了一阵,天色也暗下来。

    孟流景看了一眼时间:“走吧走吧,各回各家。”

    几人又原地解散,只有魏清舟家在反方向,看着她自己骑车离开,孟流景坐到刘旭何后座上:“送了我你再回去。”

    裴容辙又问白岁安:“你呢?你司机还没来啊?”

    白岁安笑着答:“快了,我消息发的晚。”

    于是几人又陪着等了一会儿白家的司机,看着白岁安离开之后,孟流景正要拉上拉链挡风,脑海中多日没听到的系统忽然播报——

    “女主气郁值达到85%,请您接受惩罚。”

    孟流景骂了句脏话。

    第35章 让她心颤,心动,也心安。

    昏暗的巷子里,魏清舟被一拳打倒在地,周围缭绕着呛人的劣质烟味,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眼睛还未看清楚,便听到李莺冉的声音尖叫:

    “贱东西,次次都是因为你,凭什么次次都是因为你我那么丢脸?!护着你又怎么样?不还是让我逮到了?!”

    李莺冉又补上一脚,魏清舟干净的校服裤子上多了一个淤泥脚印,不仅如此,此刻她摔倒之后接触到地面的地方也都是淤泥。

    心情跌落到谷底,一声闷雷过后,几秒不到的时间,周围的地面便被豆大的雨滴砸起轻飘飘的灰尘。

    魏清舟扶着墙站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处境狼狈的时候,都会有这么凶狠的雨,让她更加狼狈。

    李莺冉站在伞下,身后站着的是魏清舟没见过的男人,模样倒是和平时游荡在街上的小混混神似。

    见她爬起来,李莺冉顿时想起上次一的事,警觉道:“上次是你给孟流景发了消息对吧?把她手机给我砸了!”

    柳湘马上就凑到跟前来,每当这个时候,她内心的阴暗便被放大到极致,如果是平时,她在阳光下走过,任何一个人的长久凝视都会令她躲避,可在这样的氛围之下,看着平时凛凛不可犯的魏清舟满身淤泥却还满目清澈,那种不断被扩大的隐晦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愿看别人光鲜地照亮其他人的路,她只希望能让这种人都淹进她脚下的淤泥里,比她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