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很慌张,再加上低烧,脑子混混沌沌,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没有任何逻辑性可言。

    出租车在路上一路飞驰,但他还是在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里不住地焦灼,一直到他钻进宿舍里,心里的焦虑甚至让他感觉魏清舟一定已经知道了!

    宿舍其他人已经实习的实习,离校的离校,只有他还将就在这等着徐静介绍老板。

    冷清的空寂放大他的不安,他噼里啪啦地打字,修修改改,最后发了长长的一段话过去。

    但,被拒收了。

    宋臻航心都凉了半截——果然,魏清舟果然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拉黑自己呢?!

    那现在谁还可以帮我?如果魏清舟不愿意帮我,那——李莺冉!

    这个被他舍弃在记忆里两三年的人总算是被记起。

    “对,对!”宋臻航痴笑,“孩子应该都两岁了,我也是孩子的爸爸!她那么爱我,肯定不会不管我!”

    心急火燎的宋臻航好不容易找到李莺冉的电话,再拨过去已经是空号了。

    他顿时产生巨大的恐慌,不住地安慰自己,到处挖掘能联系到李莺冉的方式,最后还真让他找着李莺冉家做饭阿姨的电话,然而当他拨通之后,却被告知李莺冉一家自从生意不好之后,便举家搬走了,不知道搬去哪。

    这个消息让他如坠冰窟。

    魏清舟拉黑他,李莺冉也联系不到了,他双目无神地联系其他相处过的女生,但是那些人的家底他知道,都是无聊时候的玩物,哪有什么家底可言?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帮助?!

    正当他绝望之际,徐静发来邀约的信息,看到信息的宋臻航牙都咬得咯咯响!

    死女人,要不是因为你几次三番地勾引强迫,我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全然忘了自己挥霍的钱,也全然忘了自己主动联系的甜言蜜语,他只觉得很不公平。

    明明他长得也不差,身材也不差,甚至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可是学霸校草,凭什么落得这种下场?!

    全都是徐静,如果不是徐静,他怎么会得艾滋呢?!

    此刻唯一能联系到的徐静成了他唯一的靶子,约的时间是明天,他今天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我要杀了她——宋臻航眼睛都是猩红的,恨意淹没他的理智。

    夜幕深垂,他独自一人晃悠到酒吧里去踩点,把自己买的东西提前放进徐静的房间里。

    这大半个月,他来了那么多次,老板早就知道他,因此轻而易举把他放进去。

    卡里还有几万块,宋臻航瞥了一眼酒柜,想到自己明天要做的事,坐到椅子上,点了很多烈酒,一杯又一杯灌醉自己,只想等着明天晚上徐静来赴约。

    酒吧没有白天黑夜,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之间,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还是个女生。

    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时,是余蔚。

    余蔚见他有些清醒,皱眉道:“宋学长,你怎么醉成这样?要我帮你叫个车吗?”

    看到他脸上的疹子和这个状态,余蔚暗笑。

    一年前,她看到过徐静的体检报告单,cd4细胞只有500,再加上徐静体质极差,很容易感冒,她便存了疑。

    直到后来一个同系的学长和徐静在办公室起了争执,她在对话中确定,徐静有艾滋病!

    在私房菜被拒绝那天晚上她本就不爽,方孜嵘因为魏清舟拒绝她,而魏清舟呢?太高高在上了,永远有人围着她转。

    她简直看了就烦!宋臻航又刚好那个时间去舔人家,故意惹她生气呢怎么?

    所以刻意给徐静推波助澜一番,想不到这两人倒真的睡了。

    看着此刻神态迷离的宋臻航,余蔚心里说不出的爽,因为她知道这是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谋划的结果!

    宋臻航烦躁地冲她摆摆手:“别在我面前晃,我不想看见任何人!”

    余蔚打量着他,保持着嫌恶的距离:“是吗?那……魏清舟呢,你也不想看见吗?”

    宋臻航沉默片刻,苦笑一声:“她?她躲我还来不及!”

    余蔚故作惊讶:“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还躲着你啊,这不是把你的真心扔在地上踩嘛!太不公平了!”

    宋臻航原本的悲凉在她几句话的渲染之下,突变成仇恨,余蔚还在循循善诱:

    “如果是我,一定要给她点教训才能出气!”

    几句话之间,徐静便来了,老远看见余蔚和宋臻航还有点疑惑,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知道关于自己私生活的部分,因此刻意躲在一边。

    但余蔚还是发现她了,为了创造机会,自己背起包离开。

    转过一个弯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住:“您是余蔚小姐吗?我们方总请您聊聊。”

    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是方孜嵘的司机,余蔚下意识把“方总”和方孜嵘联系在一起,顿时有些喜悦:“好,快带我去!”

    进了包间,眼前的方总却并不是方孜嵘,而是和他有几分相似的方孜倦。

    余蔚没见过这个人,下意识有些戒备:“你是谁?”

    方孜倦露出和蔼的笑容,亲自倒了一杯酒,摇晃着走到余蔚面前,把酒杯摆好。

    “余蔚小姐是吧,我是和你谈生意的人。”

    他又坐回去,靠在沙发里坐姿优雅,看得出应该不是什么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