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这个秘境完全随洛桑的心意变动,她把那些年南芷给她读的话本子故事全搬进了这里,一个接一个的故事在这里上演,腻了就换。

    不仅如此,她还幻化出一个年少时的“南芷”,她们继续在秘境里治病救人,岁月的痕迹不会出现在这个“南芷”身上,这几万年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我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她没有问我接下来这个问题就好了。

    “我阿姊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阿姊。”洛桑还是往常的模样,没心没肺的,“那么郑音书,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情爱吗?”

    昵称:

    32 | 惊风七式

    什么是情爱?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怕自己无意中的回答会辜负了南芷的一番心血,毕竟现在的洛桑还是什么都不明白,但是过得很快乐。

    也许洛桑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但可能也仅仅只是在意,我大概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做决定。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原来你也不知道吗,那我还能问谁呢?”洛桑的语气很是遗憾,“阿姊说喜欢我,我也喜欢阿姊,我以为这是情爱,可阿姊说这是不一样的感情。”

    “你们人族的感情好复杂,我学不会,南芷要是还在就好了,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耐心,肯定能教会我。”

    洛桑又闷头闷脑地说了一大堆,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了,因为关西白醒了。

    关西白又变回了原先沉默寡言的样子,我突然想起在秘境里发生的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先把天人蛊的事先说了一下,情情爱爱什么的还是暂且押后吧。

    “我还可以叫你阿姊吗?”

    洛桑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不是七八岁,怎么还在装可怜样,偏偏在我说完故事以后,关西白看她的眼神更加宠溺了。

    “当然可以啊。”

    啊,又是尾音上翘,好像还在秘境里。

    我正要让洛桑带我们出去,不想关西白用着十分甜美带毒的声音问道:“那洛桑可以告诉阿姊,为什么选择的宿主是我吗?”

    “因为阿姊是好人啊。”

    中规中矩的回答,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你先前说过,我师尊也是好人,为什么不选她呢?”

    正常人不应该暗自欣喜吗,得了这么大的利器帮手,怎么还有多余的心思胡思乱想。

    我是正道代表,她关西白是天生魔种,怎么看都应该选我才对。

    “她是好人,可她也是个死人啊。”

    洛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怎么会,我师尊明明好端端活着,她就站在那里对不对?”

    关西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敢看我,只能追问着洛桑。

    洛桑从来也没被人质疑过:“我不会弄错的,你看啊,活着的人进来这里会失去原本的记忆,就像阿姊一样,只有死人不会受到影响。”

    “好像也不对。”洛桑自己越说越迷惑,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她明明死了,为什么还能进来啊,又死又没死,到底死了还是活着,好奇怪,想不明白。”

    洛桑还在一边纠结,抱着脑袋猜来猜去,关西白已经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眼里是难过,迟疑,不甘,痛苦,还有不变的爱意。

    我扶着她的肩膀正色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

    带着她的手掌抚摸上我的脸颊,温暖,细腻,如此真实的触感怎么会有假呢。

    听到我的话,她失焦的眼神逐渐恢复,重新镇定下来,呼吸回归平稳,埋头在我脖颈处问道:“师尊在秘境里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哟,不追问我到底是哪个人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我眼底也多了笑意,故意擦着她耳朵唱道:“动人眉眼弯又弯,叫我如何不想她。”

    作数,怎么不作数,秘境里费老大劲了,刚想笑出声,就被她一拳捶在胸口。

    从我死后开始破局。

    这是臆想,我不是神明,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刚刚那番话,大概是没有,只是刻意忽略了。

    不要紧,我还有很长的时间来让她接受。

    事情已经明了,当然是出秘境继续面对讨厌的人和事了。

    洛桑对秘境里的所作所为说了抱歉,接着说什么因为做了坏事消耗过大,所以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会在关西白的识海里休息,所以没有办法保护关西白,交代了若干小心的话才消失不见。

    关西白手腕上多了一道红色的蜘蛛印记,栩栩如生,我还想仔细看一儿,就被她放下衣袖遮住了,随意挽了落在鬓边的碎发:“师尊现在也不打算收回神识吗?”

    原来她知道啊,为了避免误会,我赶紧解释说是为了她的安全才放的神识,没有其它意思。

    只听她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可我不喜欢这样。”

    这倒是,被放神识的人简直毫无隐私可言,当然放在绛纱身上的是遇到危险才会触发,我没有变态到窥伺别人。

    认真地向关西白道歉,之后收回了这缕神识,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表达过自己的喜恶,说不喜欢那就是真的不喜欢。

    一出秘境,又是那片熟悉的废墟,那三个人还直直站在原地,见我二人出来双眼都在放光,把人家宗祠烧了还是有点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