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云临君无所谓的收回糖豆。

    一旁的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大,问云临君:“既然你如此关心这位美人,为何不带他走?”

    侍卫们:“……”

    回过神的秦瑜都:“……”皇兄,不愧是你。

    他都不敢去想季夜云此刻的脸色了。

    云临君看了季夜云一眼,“我观这位阁下面相,以及……”他敛眸慢条斯理掐指一算,动作从容自带着出(神)尘(棍)气质,片刻后,抬眸看着季夜云:“这位阁下的命数——九五至尊,前途不可限量。跟着他总比跟着我一介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的游方术士强些。”目光转向皇帝和秦瑜都:“难道不是吗?”

    又偷偷看着西岸渝分了会儿神的秦瑜都:“!”

    他不可思议的猛的看向云临君,又看向季夜云和他皇兄。

    虽然他皇兄是微服出来的,这名不见经传的算命先生不太可能认出他皇兄,但即便如此,在京城这种地界,他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算命的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而且,而且……

    秦瑜都看向季夜云,脸色变换不定。

    秦怀荒却爽朗一笑,饶有深意的看了眼云临君手中的布幡:“那先生可曾算过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云临君抚了抚衣袖,洒然浅笑,转身飘然而去。

    周围的侍卫们没有得到季夜云的下一步指示,便放云临君离开。

    季夜云看着云临君走远后,低头看向怀中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西岸渝。

    想到出来前西岸渝明明还那么折腾人,刚刚在酒楼也将那些纨绔折腾的够呛,此刻却安安静静的睡着,无害至极。

    明明应该对这样的西岸渝感到无趣的,但经历过那顿折腾,季夜云看着此刻睡着的西岸渝竟然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刚刚西岸渝和云临君之间略显亲昵的举动,季夜云的眸色顿时危险了几分。

    只不过,熟睡的西岸渝毫无所觉。

    季夜云:“……”

    他打横抱起西岸渝,和秦怀荒秦瑜都两兄弟作别坐上马车回将军府,临走前隔着车窗吩咐侍卫了一句话后,马车才徐徐往将军府驶去。

    秦瑜都见皇兄和季夜云两人谁都没把那句“九五至尊”当回事,不由松了口气,陪着皇兄在京城又好好玩了半天。

    酒楼中,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下面具体说了什么,但躲在栏杆后窥见季夜云和皇帝王爷三人都离开了,纨绔们不由松了口气,纷纷看向躲在最后面的季元青。

    一纨绔仔细打量了正在擦冷汗的季元青一眼,竖起大拇指:“牛!”连你那个杀神大哥正宠着的人都敢碰了。

    季元青不停的擦着汗,打了两句哈哈,就要往房门走。然而他刚走到房门前,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众纨绔们瞬间噤若寒蝉。

    两个侍卫看向定在原地打哆嗦的季元青,上前将人拎走了。

    见许久没有再来人,纨绔们终于逃过一劫般的松了口气。

    镇国公府

    “夫人,不好了!”

    香儿满头大汗着急忙慌的跑进主院,殷氏正在和镇国公两人一起用晚膳,见香儿进来,蹙眉:“怎么了?”

    香儿擦擦汗,喘匀了气:“老爷,夫人,二少爷被大少爷打断腿了!”

    殷氏:“什么?!”

    将军府

    季夜云将仍旧睡得沉沉的西岸渝抱回院子,在卧室安顿好,站在床边看了西岸渝好一会儿,管家过来了。

    “将军,属下没能看顾好时公子,请将军责罚。”

    季夜云:“该责罚的人已经责罚过了,你好好照看他吧。”

    管家:“是。”

    季夜云转身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管家有些诧异的声音:“欸?时公子这病,好的差不多了?”

    季夜云脚步一顿,搭在门上的手一用力,房门应声裂开一道口子。

    管家:“!?”

    下一瞬,季夜云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离开了。

    京城郊外山林中

    云临君扮做的算命先生正坐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忽然,数十道黑衣蒙面的身影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出现,手中或握着黑色的完全不会反光的刀剑,或执弓|箭弩|箭,悄然向云临君所在的这棵大树包围而来。

    云临君睁开双眸,笑道:“动作挺快。”

    逐渐逼近的黑影们动作似乎一顿,下一瞬,数十枚弓|箭|弩|箭齐齐射来……

    后半夜,将军府主院的书房中,季夜云正在对着沙盘和兵书推演,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出现,汇报任务。

    “跑了?”季夜云的目光从兵书和沙盘上移开,落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似乎无法承受季夜云的这个眼神,额头滑落下来的汗珠颤巍巍挂在睫毛上,紧接着随着他猛地低头砸落在地板上。

    “是,将军。那人武功极高,我们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不过虽然这次跑了,但我已加派人手去追,天涯海角也定要追到他。双拳难敌四手,他逃不掉的。”

    季夜云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沙盘。

    黑衣人躬身退下。

    天明时分,云临君一路摆脱层出不穷的围追堵截,烦不胜烦,最后,他来到洞穴客栈,靠在古木组成的其中一间房间的墙壁上,闭上眼睛,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