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颗心隔着单薄的衣物,跳动声撞在一起。

    一个因为酒精作用心动过速,一个因为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同样心跳加快。

    李硕把脸埋在庄鑫烁的颈窝里,睫毛颤动时轻扫着他颈侧的皮肤。轻薄的西装裤布料阻挡不了皮肤的温度,庄鑫烁觉得两只手掌几乎要烧起来。

    夜色无边,庄鑫烁的身体里燃着一个躁动的春天。

    庄鑫烁没带李硕去住酒店,嘱咐代驾把车开回了庄家别墅。

    王姨听见动静,披着衣服从一楼的保姆间走出来:“哟,这是怎么了?”

    庄鑫烁略带歉意地对王姨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朋友喝醉了。”

    “没事。”王姨摆了摆手,“那我去煮一碗甜梨水给这位先生解解酒。”

    “好,辛苦了。”

    在和王姨说话的时候,李硕一直很安静。庄鑫烁轻手轻脚扶着李硕往二楼走,一直安静的李硕不知道发哪门子癫,突然嚷了起来:“你他妈带我住招待所?连个电梯都没有!还要小爷亲自走楼梯?去联润酒店给我开间房,我要住总统……”

    庄鑫烁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喊,不是招待所。”

    “唔唔唔……”

    李硕挣扎着,庄鑫烁猛地把人扛起来,几步就上了楼,冲进了房间。

    把人丢在床上,庄鑫烁才靠着斗柜喘了口气。

    李硕被那几下颠得想吐,他挣扎着坐起来,表情痛苦:“我……我要吐!”

    刚歇下来的庄鑫烁连忙又把人抱起来,送进卫生间。

    李硕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等他吐完了,庄鑫烁扶他起来,发现他衬衣前襟上沾了几滴秽物。

    庄鑫烁扳着李硕的肩膀,让他靠在墙壁上,走进浴室,把浴缸里的水放满,又丢了颗他常用的浴球进去。

    浴缸里的水渐渐变成旖旎的粉色,庄鑫烁蹲在李硕面前,开始扒他的衣服。

    李硕人事不省,温顺地任他为所欲为。

    衬衣布料从肩上滑下去的瞬间,庄鑫烁看见了李硕胸前有道纹身——那是一株姿态飘逸的墨竹。

    从右肩到胸口,墨迹由浓到淡,最后一片竹叶叶尖收尾处托着一颗红色碧玺珠。

    墨竹左侧是鲜红的印章图案,庄鑫烁低下头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体——“观自在”。

    红色与黑色碰撞,肌肉线条与坚韧利落的竹叶弧度缠绕。

    欲望像蛇,沿着脊柱攀爬。庄鑫烁用目光细细舔过他那副纹身的每一处,脑中浮现出种种不太说得出口的画面。眼神下沉,蛰伏着的凶兽苏醒后龇出獠牙,时刻准备吞掉眼前可口的点心。

    “你……干嘛呢?”

    凶兽倏地缩回巢穴,只留下一条迷惑人心毛绒绒的尾巴。

    他把视线从李硕的胸口移开,温声道:“哥,你吐了一身,洗个澡吧。”

    李硕用手撑着光滑的瓷砖想要站起身,酸软无力的四肢让他再次跌坐在地,庄鑫烁拉了他一把,让他靠着墙壁站好:“能自己洗吗?”

    李硕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可以。”

    庄鑫烁转身出去了,从衣帽间拿出一条新的内裤和睡衣后返回浴室。推门进去时,李硕背对着他正在脱衣服,西装裤半挂在腿上。黑色的内裤包裹着浑圆的臀部,庄鑫烁把睡衣和内裤放在置物架上,逃避似的低下头:“衣服给你放这儿了,一次性牙刷在镜柜后面。”

    “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

    庄鑫烁坐在沙发上缓了半天,等王姨敲开门端着碗糖梨水进来的时候,他节节攀升的欲望才有了回落的趋势。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十分钟后,李硕穿着他那套黑色的睡衣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路没走稳,脚下拌蒜,差点一头栽倒。

    庄鑫烁连忙冲上去扶住他,把人半抱半拖地放在床上。

    李硕在床铺间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被子睡下了。

    桌上那碗糖梨水还在冒着热气。庄鑫烁端起碗,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李硕,咕咚咕咚把它喝掉了。

    热水兜头而下,庄鑫烁闭着眼,李硕胸前那副好风景像幻灯片似的在他眼前一帧一帧地过。已经按捺下去的情、欲如燎原之势再次吞没了他。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轻易地撩拨起欲望了。庄鑫烁想要李硕心甘情愿把那幅墨竹图送入他的手中,但他知道,路还很长。

    庄鑫烁叹了口气,认命地把手探了下去。

    裹上浴袍出来,李硕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庄鑫烁握着吹风机把他半湿的头发吹干,然后在床边狭窄的位置上躺下。

    相同的沐浴露香味和充满庄鑫烁气息的床铺包围着两人,庄鑫烁心中陡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往李硕边上挪了挪,把人扯进自己怀里紧紧搂着,阖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

    硕大的li:我从此不能直视办公桌上的保温杯

    第12章 搬家

    李硕是被一阵闹钟的声音吵醒的,他烦躁地翻了个身,鼻尖撞到一个温热柔软的凸起。李硕在上面蹭了蹭,嘴里咕哝着:“老周……关闹钟。”

    说完这句,因为醉酒断片失去的记忆重新回到脑子里——他和周煜白在昨晚分手了。

    李硕猛地睁开眼睛,一团饱满的胸肌在眼前大喇喇横着。不知是空调开的太足还是因为他刚刚的动作,皮肤表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而他蹭过的地方精神抖擞地戳着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