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着温思煦的手腕,余墨青舔舐他唇上被自己咬出的血迹,“我很疼,有点不高兴,回去帮我上药。”

    沉默着的温思煦,忽而笑了一瞬,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凉薄。

    在余墨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抬手搭上了对方的脖子。

    他的目光那样深情,让余墨青控制不住按紧了他的腰,然后……他就被咬了,狠狠的一口。

    温思煦咬完人后,眉眼间笑意愈发轻佻,本气质淡漠的他,此时像极了嗜血的精怪,如皑皑白雪上最艳的那支红梅。

    在余墨青看待全然忘记反应之时,温思煦抬脚便向他踹了过去。

    “凡我所经历之痛,我必百倍予之。”

    以下犯上的人是他,可他却全然不在意了,而是冲着余墨青:“先生很爱玩,不如来打我。”

    “先生!”

    旁边围观的手下有些急了,余墨青抬手制止后,捂着被温思煦踹过的地方直起了腰。

    狗脾气。

    余墨青想,温思煦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他不过咬了对方几口,亲了几下,这就恼了?

    可回味起刚才和温思煦的那个吻,余墨青并不生气,而是拿出了一块帕子递给温思煦,“帮我擦干净。”

    温思煦垂眸,看了眼余墨青手中的丝帕。

    “乖点,小煦。”余墨青温柔出声,此时的他还在试图挽留温思煦。

    然而下一秒,余墨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温思煦拿过了他手中的丝帕,却是朝着地上的岑渊走了过去。

    在余墨青的注视下,温思煦弯腰蹲下身,一点一点擦去了岑渊脸上的血污。

    第21章

    温思煦将手贴在了岑渊的侧脸,眼神充满温柔和坚定,“当敌人比你更强大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得比他更强。”

    岑渊身上伤痕累累,可温思煦想,他总会成长为那个聚光灯下一身华丽的商业帝王。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岑渊在这之前,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岑渊还睁着眼睛,和温思煦对视的瞬间,他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手,“哥哥。”

    抓紧贴着自己侧脸的那只手,岑渊努力冲温思煦扬起了嘴角:“别担心,皮外伤而已。”

    温思煦就这样扶着岑渊站了起来,走过余墨青身边,没有一丝停留带着他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过长长的走廊时,温思煦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隐忍是必须的吗?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发现,不是隐忍是必须的,而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就好像,他为了岑渊能够自由做的一切努力,只因为余墨青的一时兴起,就能彻底被打破。

    他们的所有挣扎,努力,都逃不出余墨青的那只手。

    这个认知,让温思煦又陷入了一种极度消极的状态,因为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将岑渊拉出这间牢笼。

    岑渊靠在温思煦的肩上,走到了楼梯口,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连面前的楼梯,都变成了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

    就在这时,岑渊彻底倒在了温思煦身上,“哥,我腿疼。”

    岑渊已经走不动了,本觉得迷茫的温思煦,忽然笑了出来,又有了重新战斗的勇气,他蹲在岑渊面前,“上来。”

    岑渊有一米八,背着岑渊的温思煦想,这些日子,岑渊可能又胖了一点。

    十七岁的岑渊和他还不是余墨青的对手,但只要他们不死,那么终有一日会跨过重重阻碍,如走过这些台阶,站在最高处,温思煦想。

    回到房间,将岑渊放在床上,温思煦就去找了医药箱。

    这期间岑渊一直笑盈盈看着他的背影,等温思煦回来,他就靠在温思煦怀里,仰头让他替自己上药。

    “哥哥。”

    温思煦拿着棉签:“嗯。”

    岑渊:“哥哥。”

    温思煦:“嗯。”

    连着回应了岑渊两次后,本专注替岑渊上药的温思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他在顶着一脸淤青的岑渊身上,看到了一种十分开心的满足表情。

    温思煦沉思:挨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按着温思煦的腰,岑渊一直目光亮晶晶,像一只欢快的小狗狗,整个人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快乐。

    温思煦:“?”

    他控制不住抬手贴了下岑渊的额头,皱眉怀疑岑渊被揍出了问题。

    温思煦不知道岑渊开心的点在哪里,于是就问了:“你笑什么?”

    温思煦记得,岑渊自第一次开口说话后,依然话很少,今天怎么一直“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被打傻了吗?

    岑渊:“我很开心。”

    他对温思煦说:“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直至此刻,岑渊完全相信了温思煦不喜欢余墨青这件事,他只对自己特殊。

    这样想着,岑渊将手又往前递了递,“这里也要。”

    温思煦笑了下,给岑渊手上贴了只创可贴,“惨了宝贝,你这几天吃饭都得人喂了。”

    一只创可贴尚不能把岑渊整只手上的伤都包住,所以温思煦就又贴了几只,而后就发现,有点怪了。

    整个调整完后,看着岑渊的手被裹得像七彩粽子一样的温思煦:“……”

    忽然觉得挺对不起崽子的。

    岑渊倒不觉得不方便,抱着温思煦:“今天得哥哥整理床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