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过眼下没办法,只好先小心翼翼跳到玉台边上。

    一旁还在疗伤的温絮看见他的动作,即使虚弱却仍在威胁说:“盛星河,你敢拔剑?你想与我清河谷为敌吗?”

    盛星河没有理他,不过也没有伸手去拔剑,相反,他警惕地看着那柄灰扑扑的剑,眼神如同看毒蛇一般,动也不敢动。

    不过是假装拔剑,为了稳住渣爹罢了。

    嗐,也真是不懂他们,这一把这么危险的剑,有什么好争的?

    为了向渣爹显示他没有消极怠工,盛星河还装模作样地绕着玉台转起圈来,看似在认真观察,实则眼神逐渐发散,发呆起来。

    好慢哦,这新生秘境怎么还没到时间?

    小师弟在身后看得他真是好不自在,就要装不下去了!

    忽然间,他余光瞥见莲台上盛着的一层浅浅水光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咦?

    他小心避开剑,趴在莲台上往里瞧。

    只见那柄剑插在白玉莲台正中,而莲台四周还有着薄薄一层水,水光中,两颗黑豆大小的眼睛看向了他。

    借着光的角度折射,盛星河这才发现这是一条几近透明的小鱼,只有眼睛是黑色的,要不然还发现不了它。

    这小鱼也有意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盛星河放轻了呼吸,生怕吓着它,小心翼翼伸了一跟手指过去。

    小鱼没有躲他,反而绕着他的手指亲密转圈,触感有一种异样的温暖。

    盛星河心里也陡然浮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有意思,他这算不算是名副其实的摸鱼了。

    然而只摸了几下,小透明鱼竟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立在莲台上的剑忽然松动,向盛星河的方向侧倒过来。

    他下意识便接住。

    然后第一反应是赶紧扔出去。

    第二反应是哎、怎么不烫?

    于是扔了一半的剑又被他捞回来,仔细感受,确实不烫,反而触手温暖,跟小鱼一样。

    对了,他的鱼哪去了?

    这时,脚下的白玉莲台猛地发生震动,盛星河下意识一惊,却发现周围空间正在快速扭曲坍缩。

    看来是秘境要结束了。

    “小心——”

    身后忽然传来惊呼。

    盛星河下意识回头,就见到了温絮那张扭曲的脸,以及对着自己、正不断快速袭来的巨大灵光。

    视野的最后一刻,飘过了几张明黄符篆。

    第二十章

    瑶光阁,半山书院。

    巨大的法阵浮现,白光过后,新生弟子纷纷出现。

    同拿到心仪宝物、喜气洋洋的弟子们不同,盛星河怀中抱着把剑,狼狈地倒在地上。

    “咳咳,奇怪,怎么不疼啊”。他都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却惊讶发现自己根本不疼,连摔倒在地也没感觉。

    不会,他已经变成灵魂了吧?!

    “因为、你压在我身上了!”他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盛星河这才反应过来,他许是吓傻了,竟然连身下有人都没意识到,于是忙起身,“你没事吧?”

    入眼的是一张狼狈的娃娃脸,对方艰难爬起来,一身弟子服已经不能看了,破布似的挂在身上,稍稍一动就有春-光泄露的危险。

    是那小道士?

    盛星河惊讶。

    对方狠狠瞪了一眼,然而下一刻目光一变,“小心”,他下意识将盛星河推在身后,手中出现几张符篆。

    温絮的攻击还没落下,一柄剑便在空中化解。

    “放肆,秘境已经结束,在宗门岂敢随意伤害同门!”

    盛酽一身红衣飒飒,衣角带风,从半空飘落,怒目看向偷袭的温絮。

    温絮的目光同他对上,闪烁一分,然而下一秒却看向别处,眼神一亮,叫道:“爹,此人夺我法宝,太一宗偏袒他,请爹为我做主!”

    众人回身,这才发现从书院的方向走来了许多人。

    为首一人面容俊朗,眉眼同云若竹有些相似,气势十足,盛星河猜测是太一宗宗主云靖。

    他身后几位长老打扮相似,而身侧,则是一群身着宝蓝色长袍和明黄长袍、明显属于其他两宗的弟子。

    “拜见宗主、各位长老——”

    盛星河夹在弟子中,也像模像样地拱手行礼。

    云靖还没回答,他身侧一明黄长袍的中年人便先开口,语气质问:“云兄,我幼子在你们新生秘境无故惨死,你可要给我一个说法!”

    另一位着宝蓝色长袍的人道:“贺家小子就罢了,为何我儿在秘境中,还会被人抢夺法宝?”

    他如鹰隼的目光顺着温絮所指,盯上了人群中的盛星河,在看清他怀中那把剑的模样后,呼吸一紧:“龙吟剑?!”

    他失态地朝前走了两步,强大的威压瞬间向盛星河压来:“把它交出来——”

    盛星河耳边嗡的一声,如同重山压顶一般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但也仅有一瞬。

    “哼”,云靖冷笑一声,一甩袍袖,化开了清河谷长老的威压。

    “我说温如鸿,我太一宗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温如鸿,也就是温絮之父反应过来,他虚伪笑道:“是温某唐突,但是这龙吟剑在秘境中本该是我儿得到,如今却被这年轻人抢夺了去,看宗主的意思,怕是不会为他做主,这当爹的,自然少不得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