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鬼气冒出的洞穴深达千米……此处竟有界壁!!!”

    “什么是界壁?”盛星河不由问出声。

    盛酽看到这两字,也愣了一愣,眉眼间似是不敢置信。

    听到盛星河这么一说,他开口道:“修士逆天而行,所求大道,不过为了脱离此番世界,飞升上界。而隔开这两界之间的,便是界壁。”

    盛星河点了点头,大概就像可以穿越两个世界的黑洞吧。

    “卧槽”,盛星河想到什么,眼睛瞪大,“界壁岂不是灵力丰富到了极点,他不会胆大包天,打界壁的主意吧?”

    要不然百年前,鬼域怎么会莫名其妙自己就破了呢?

    盛酽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如盛星河所料。

    在大限将至下,书主人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打开界壁,最后竟然用了活祭!

    上万名无辜百姓在界壁前被屠杀,虽然在屠杀前,他们已经被鬼气入体成为了行尸。

    暴涨的鬼气冲破了界壁,鬼域也从深埋千里的地下暴露在众人眼前。

    纸张最下面,是一个早已干涸的血手印。

    印记很轻,似乎主人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在纸张上留下什么。

    不知道这位书主人最后一刻,是后悔还是怨恨呢。

    两人刚一看完,盛酽忽然将手中册子丢了出去。

    盛星河还没发问,便见半空中册子无火自燃,形成的黑灰化作“长生”二字,又很快簌簌掉下来,被风一吹,了无痕迹。

    长生?

    “清河谷上上任掌门,大乘后期修士。史书记载他于天昌十年莫名消失,关于他的下落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死在雷劫中,有人说他飞升上界……没想到,他就是那名鬼仙”

    盛酽声音很轻,像陷入脑海中浩瀚的史记典籍。

    “……天昌十年,人间大旱,据说有数万人死于饥荒……天昌十一年,各地陆续出现行尸,不过短短两年,天下大乱。仙门百家成立仙盟,代表人族同魔门、妖都联合,共集结上百名渡劫修士、十余位大乘期,本以为此战必胜,鬼域中却突然跃出一位鬼仙,修为堪比上界中的仙人……损失惨重,仅剩的大乘期修士不惜以身祭天,终于感动了神女江瑶,下界帮助修真界……”

    厚重残酷的历史驾着岁月马车呼啸而过。

    盛星河明白他爹的意思了。

    越是修为高深之人,越难受鬼气侵袭,所以这长生老头才能深入到鬼域前,还坚持到打开界壁。

    但与此相对,越是修为高深,被鬼气入体后化作的行尸等级越高,更何况是距离飞升仅一步之遥的老头?

    难怪被称为“鬼仙”

    盛星河不禁恨得牙痒痒,这贪生怕死的乌龟王八蛋简直了,把修真界都嚯嚯成什么样了?

    比起妖王,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祸害!

    若不是人已经死了,他的灵晶碎片还在自己这,非得让他接受全天下人的唾沫不可。

    盛酽说完沉默半晌,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难怪,他想要造龙。”

    ?盛星河看向他爹。

    盛酽也同样看着他,不过是盯着他头顶的龙角,“修真界几百年来无人飞升,关于上界最熟知的仙人,便是龙族。

    传说中蛟蛇千年化龙,但长生寿元将至,发现千丝藤和蛟蛇的他,便将两者融在了一起,想要人为造龙。可是、从第一页的断角来看,他应该是失败了。所以才会丧心病狂,竟然打界壁主意。”

    而酿成的后果,便是整个修真界的灾难。

    骤然得知了跨越百年的前因后果,盛星河不觉心头沉重。

    两人沉默半晌,盛酽率先打破了沉寂:“在宗门时人多口杂,还没来得及问你,这龙角,是这么回事?”

    其他人把盛星河当作秘境的传承人,自然以为这是神女的传承所致。盛酽作为当事人,当然最清楚,小孩头顶的龙角跟秘境完全扯不上关系。

    盛星河的思绪被拉回,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仅有一寸的小龙角,看着盛酽,尤其是瞥了一眼他的腹部。

    “我、其实我爹是龙族,我有一半的龙族血脉。

    说起来,他爹已经从秘境中出来,应该快怀上他了。或者说,已经怀上了,不过还很不明显。

    龙族乃仙族,盛星河这话要是传出去,一定会掀起狂风巨浪!

    因为这说明除了神女,还有另外一条龙出现在修真界,即便没有,最起码还有盛星河这半条龙在……而如今鬼域重现,正是需要有人作出牺牲,最好像百年前那位龙女一样舍身填补鬼域,不管是否自愿……

    盛酽变了脸色,不过他还没说什么,临街的窗外便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行尸!!!”

    “啊啊啊快逃!”

    “……”

    盛酽狠狠皱了皱眉,大步走到窗边探头一看,只见整条街都乱了,人群潮水一般疯狂往两侧退散,不少人在推搡间倒地,还没有来得及站起便被身后更多的人踩踏。

    剑宗弟子根本没有空来疏散人群,只见数十名白衣银甲的弟子飞入街上形成的中空地带,团团围住中间还正在啖食血肉的行尸,如临大敌。

    盛酽一看,便知那行尸修为有五阶,即相当于化神期。

    而那些剑宗弟子修为最高者,不过元婴修士,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