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递过去随身带着的话梅塞到舒北的手里,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该死啊,作死第一能手非你莫属。”

    “谢……谢谢丽姐,那我们快去横店,别让导演等太久。”

    “已经超时十分,一来一回,将近二十多分,你啊,到时候自己跟罗奈儿德道歉吧,你知道的,像他们这种大导演,时间就是金钱。”

    李丽叹了口气。

    她早知舒北脾性软绵,但也太……可没办法。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便不敢轻易犯险,否则,指不定哪日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想了想,她突然就放宽了心,毕竟,舒北的性子,不管是在她还是罗奈儿德的眼底,都算是安全。

    舒北没吭声,乖乖任由李丽把他塞进车子里,不过他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儿:“丽姐,我今晚还能回酒店吗?”

    “嗯?为何?”李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他应该立刻马上赶回横店拍戏才对。

    “我有点晕,但不是现在要睡,等处理完要做的事,我可能八jiu点就要睡。”舒北垂下眼帘,不想让李丽看见他眼底深藏着的一抹愧疚。

    “行吧,那一会儿我跟他商量下。”

    “嗯。”

    又重新坐在车里的舒北精神状况令人担忧,他靠在椅上,慢悠悠喘着粗气。

    上辈子,他绝对得罪了马夫,否则怎会坐个车痛苦得跟女人来姨妈的难受。

    没有任何提醒,不过是通过后视镜见着舒北皱眉轻喘的模样,李丽开了车里的空调并且把他边上的窗子摇下了些许。

    还有车速,提快不少。

    “呼——”

    舒北舒服地喟叹一声,侧头冲李丽笑了笑,“谢谢。”

    “谢我做甚。”

    李丽瞪他一眼,“你还有心思笑,赶紧休息一会儿吧,别待会儿又吐出来了,我可没时间再送你去医院。”

    骂骂咧咧一如既往,舒北闻言,也没矫情,继续阖上眼不再多说。

    不愧是老司机,开得又快又稳,累了一路的舒北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车厢里安静极了。

    只听得见两旁路灯投射进来,斑驳陆离的光芒,偶尔掠过,照亮舒北的脸。

    这人就坐在李丽的边上副驾驶位,视线时不时落在舒北的身上,当车速慢了些,是她盯着舒北瞧,瞧了许久,越瞧,心里越发沉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有种预感。

    舒北,似乎变了。

    不是性格,也不是衣着,就只是……

    一瞬,她的脚踩了刹车。

    车子停了下来。

    “……到了。”

    李丽低声叫了一句,舒北这才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眼周围,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便耐着性子,再次重复:“我们到了,你还愣着干嘛,别告诉我你又想吐。”

    “没,我没有。”

    刚睡醒,那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抹不去的倦意,这些年,舒北的性格磨了很多,似是比最初认识的执拗少了,多了几许默然和忍耐。

    一个恍惚,就见他连忙下了车,还一手拿着矿泉水瓶,一手捂着肚子,脚步虚浮,一步三晃地往前走,额头布满冷汗。

    第79章 兔子坚信熬一熬是能熬出头

    枫溪横店门处,没多少人,竟也让舒北跌跌撞撞走了进去,李丽被他这样儿着实给吓了一跳。忙把车子停好,就去找舒北,找了一圈人暂且没找着,是在厕所里发现的。

    洗了很长时间的脸还漱口。

    站在卫生间外的李丽看了眼男厕,见着那人还趴在水池子边够呛。

    李丽不禁皱眉:“你干什么?”

    舒北擦了擦嘴角,又抹了点水在手上,随意往身上胡乱搓了几下。

    “怎么回事?”

    “嗯……”舒北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李丽,“抱歉,你先再等等,我可能现在这种情况没法跟罗奈儿德先生交谈。”

    舒北说完便朝前跑去,一路跑着冲出去,跑了许久,舒北才慢下脚步,靠着墙壁,仰着头望天。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刚刚从口袋里无意间掉出来的——打印出来的解约合同。

    上边还有顾钰的签名。

    着实刺痛了舒北的眼,而现在,这一份烫手的东西藏在袖子里,耳旁依稀似乎有声音在响。

    “舒北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够做普通朋友。”

    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之前贺瑾对他说的话。

    “舒北,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着你时我很是惊讶。”

    “竟然能够长相这么相似,也难怪阿钰会对你另眼相待。”

    “这样吧,交个朋友。”

    与此同时,舒北还记起顾钰真是气急了的时候说的话难听至极。

    一个明着来,一个暗着来。

    甚至

    一幕幕画面像电影镜头般闪过眼前,最终定格在顾钰拿着一束鲜花站在他面前,单膝跪地,举起戒指:“阿瑾,嫁给我吧!”

    原本应该高兴的啊,可是为何眼眶却泛红?为何泪珠止都止不住?

    为何心里酸涩的无法呼吸呢?

    为何,连呼吸的力气都快失去了呢?

    大抵是太过在乎了,也只有一直处于小心翼翼的情况才会不得已的委屈自己,结果却是委屈成了习惯,越来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