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电话打得比较寂寞,说得是舒北在woppe网站上投稿的稿子给过了,近段时间,兔子总爱胡思乱想。

    写了本言情现代小说,而男主人设,按照顾钰定的。甚至就连相遇经历都和自己很像,故事并未完结,而他们之间发展的情况。

    不是乌鸦嘴触霉头,竟真给舒北撞着了。

    解约合同。

    小说签约,他照旧更新,按照日更四千,因了有亲身体验的苦楚,根本没带一丝卡壳,除了描写。

    描写顾钰外貌,舒北在这一刻会停顿很久。

    写什么呢?舒北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写他高挺鼻梁薄唇微抿,太普通寻常了,没半点特色,写一双轻浮的眼承载着自己荒唐行为,只是眸中不屑地含了几许笑意再无过多的情绪,又觉着太做作,不自然。

    想东想西,加上沐白川还打算与他叙叙旧,再多聊些他们最近发生的事,舒北回绝了。

    “晕车,还有我现在发着烧待会得休息。”

    兔子是特别容易受惊的一种动物,舒北也是,这次受到的惊吓还是蛮多的,在听闻电话那边应了声好,就二话不说给挂了电话。

    李丽的车技不错,几分钟便到了酒店底下,把人搀扶着上了楼,本来要跟着进去照顾他,给他倒水弄热毛巾什么的,忽而接到一通电话。

    聊着聊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担忧的目光扫向舒北的同时。

    “我没事。”还在电梯里,舒北摇了摇头,说得声儿轻极了,“你要有事就先去,我一个人在这睡会就好了。”

    可能舒北的话太具有信任度,李丽感谢地点头,转过去朝手机说了句等我十几分钟就到。

    电梯门一开,舒北走了出去,望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加上廊道没人,寻思了片刻,他靠着墙壁静默片刻,才慢悠悠地拿着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依旧干净整洁,窗帘拉开,阳光倾洒,微风徐徐,一切都透着安宁和美好。

    除了身子有点难受。

    舒北坐在沙发上,捂住额头,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眼睛也酸涩疼痛,似乎要落泪。

    舒北闭上眼睛,努力调节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在逃避,他不敢去想这件事,一想就浑身难受,胸闷气短,仿佛窒息了一般,呼吸不畅。

    可是越是如此,心里就愈发的清晰。

    舒北睁开眼,眼眶红肿,脸色苍白。

    伸出手抚mo上自己滚烫的左肩膀,那里有一块淤青,是拍戏时子弹打着受的伤,而且,很重很狠。

    他记得,风七寻说过,他这人就是太拼命,上次有回拍戏,腿都给断了,绑了石膏,还单腿蹦跳着要过来继续拍。

    不过后来还是让风七寻给骂了回去静养。

    舒北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周身难受,起身去浴室洗澡,洗了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

    忙完穿戴好了一切,躺在床上准备入眠。

    迷糊的睡梦中,舒北感觉身旁有个人影闪过,紧接着他被翻了个身,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醒醒。”

    熟悉,却又陌生。

    舒北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颜,沐白川。

    然后他的头就被贴上冷毛巾,冻得他一哆嗦,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摘,结果对方比他快一步,先摁住毛巾。

    “别动,李丽刚才跟我一块来过,你倒生了病还不吃药,还洗澡?你是嫌你死的不够快吗?”沐白川凑近看舒北,像是要从他那张脸上瞧出几分病秧子样。

    “嗯……”舒北低声应答,“死了拉倒,死了好,死了就没这么多顾忌。”

    舒北的话听上去有点莫名其妙,但沐白川却听懂了。

    “舒北。”沐白川抓住舒北的手腕将人拽了起来,“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先把药给吃了,睡醒了再跟我说。”

    他用了点力气,舒北皱眉,挣脱不开。

    “你滚开。”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再加上舒北这会儿头疼欲裂,还有这么个烦人的家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我听得懂。”

    沐白川沉吟了片刻,松开了舒北,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人儿还是躺在床上,舒北挺尸一般躺着,僵持了大概数十秒后,忽而呛出这么句话:

    “顾钰他不要我了。”

    漂亮的桃花眸子便是笑一笑都是风qing万种的存在,饶是哭了都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搂过来好好哄一番才是。

    在视线恍惚中,他见着沐白川的眼里有震撼、不可置信、失望、愤怒。

    多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让舒北都懵了,他觉着,沐白川不应该会有如此大的情绪,就好像自己是那个冷血无情的人。

    这个认知令他心脏刺痛了一瞬,随即,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你别用这眼神看我,没人能够拒绝温暖,我也一样。”

    舒北的声音带着压抑,沐白川听出他的激动,伸手握住舒北的手臂,阻止他往后退的动作。

    但还是安抚般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时顾钰放你下跪,你跪了,还被他扇了一巴掌,我想不通你居然会喜欢上他,原因呢?”沐白川弯着腰垂眸看着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舒北,他抿了抿唇,投降般叹息一声,“罢了,不想说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