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贺瑾又对他说了些什么。

    声儿轻极了。

    蛊惑人心,最是他擅长的把戏,便见着贺瑾勾唇一笑,声音低醇。

    “此次一来,只有稳赚,你我不亏,二来正好看看你我是否爱慕对方,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懂得都懂。

    “我知道你在畏惧什么,无非你家那老头子,可顾家和贺家一旦联手,在商业界谁还敢招惹?”

    这边儿几米开外还坐了一群人,但凡声音在响那么一点,能够一字不漏地全给听进去。

    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又上去个男人,同那姑娘家一起唱着歌,浪漫深情,边儿人也开始不乱说话,纷纷起哄。

    顾钰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低头,就见着贺瑾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盒子,再一看里面放着一枚精巧的戒指。

    “嫁给他嫁给他!”

    “贺先生好浪漫啊!”

    “真的是,生日宴搞成求婚?”

    “你不喜欢?”

    那人忽而被这话给噎着,短促笑了下:“我当然喜欢,可惜被表白的人又不是我。”

    漂亮德人儿眼尾上挑,带着少年的热情阳光,可绝情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总是让人没有挽留的余地,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是由他来决定,而顾钰倒像是被动的旁观者,可有可无的玩偶。

    是感觉到眼前坐着的人心中有所犹豫不决,贺瑾哑然失笑,跪着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他早些年因为滑冰。

    平衡不好的他一直摔,又加上大冬天的,摔伤了,也只是简单的处理,时间一长,直至他的膝盖出现了点毛病。

    为时已晚。

    倒也没有太大的障碍,不过也就是每逢阴雨天气,还有到了气温低的冬天就容易犯病。

    好像记得小兔子的身子也不好,还特别怕冷,也不知那兔子在国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只是回过头来再想想,拥护他的人有那么多,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赠送给他,就冲这一份宠溺,足以让追求他的人气得牙痒痒。

    “钰哥,玫瑰可能来得有点迟,但我是想要将它送予你。”

    许是跪的人时间有些长,到底力不从心,眼眸里的亮光含了几许受不住的痛意,可他强颜欢笑,笑得保持着那眉眼弯弯。

    唇瓣蠕动着,因着那声儿太轻的缘故,顾钰听不太清,隐约能够猜着是合作谈判。

    本就动摇的心,在这一刻更是寒得一塌糊涂。

    虚无缥缈。

    不是一路人,谈什么都是有所争议,之后每吵一次就伤一次人的心。

    与之思念了十几年的白月光,如今变成这个样子,陌生的熟悉,谈不上满心欢喜,但也没办法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顾钰抿唇,终于,还是轻应了一声。

    “好。”

    明知他顾钰不可能对他狠下心来得地推开,所以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又是今儿他生日刻意表白。

    有种被算计。

    知道前方是一片模糊瞧不见的景,但他依旧选择走下去。

    玫瑰花落到顾钰的手里,至于那枚戒指,顾钰没有让贺瑾帮他戴上去。

    而是连盒带戒,直接拿走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样把东西塞到上衣的口袋当中。

    周边的人离得比较远看不见这儿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着贺瑾还跪着没有站起来,远远瞧着,也没见着顾钰脸上出现惊讶和欢喜的表情。

    “怎么着,这gui孙子还拒绝了不成?”首先第一个不服气的人就是王涛,本就看不惯顾氏,现在更是没有一些好感。

    “也不是吧,王少爷你这样容易招惹仇恨啊,顾少爷好歹在国内也是顶尖儿的人物呢。”

    王涛一副无所谓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要不是碍于这公共场合不准抽烟,保不准叼着个名牌子抽上了。

    他历来不喜欢规矩两个字,在家里没少被老爸训过,但就是那种改不了,不然也不会穿成这副样子。

    “本来就有仇,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台上两位主唱含情脉脉,眼尾一弯笑得清浅,直至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贺瑾仍旧是保持跪着的姿势。

    边儿说话的人越来越少,而打照在贺瑾身上这一块微光也随之暗了下去。

    然后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麦克风在贺瑾手中,等到那一束光再亮起来时,贺瑾在轻声说着。

    无不是最动人的情况。

    贺瑾的声音跟小兔子有所差别,低沉沙哑又富有磁性,很容易撩拨起人的春心萌动。

    他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说。

    “我们结婚吧,你是不是在意世俗的眼光。”

    顾钰愣在原地,脑海里突兀浮现的一幕,让他整个人仿佛石化,连指尖儿的温度都是有些冰凉的。

    小兔子不是没有开过玩笑话,包括醉酒后说得话都有提过为何不结婚呢。

    [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没对象,鬼都不信。]

    他记得,那时候小兔子喝了酒,脸颊绯红,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望着她,嘴角扬起,眼睛里满是认真。

    “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该值得最好的人,可是……”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末了才继续道,“你不缺钱,也不缺权,更不需要一段婚姻。我也做不来一辈子都围绕着丈夫转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