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只要那人愿意跟自己回国,他会把这飞机票给对方。

    可他没来。

    大概是感冒还未痊愈,鼻子还有些塞,舒北咳嗽了一下,把纸片塞回袋子里。

    晕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份低沉的情绪,一直带着去见到舒沫,这嘴角的弧度都没能扬起。

    “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舒北看向身旁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眼神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那天他对她说过的话。

    “回到本家,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咯。”

    漆黑的瞳仁略微瑟缩了下,舒北抿唇,在这宽敞豪华的客厅里,舒北觉着自个儿好似一叶扁舟,舒沫穿得很好看,这一身衣服就知道价格不菲。

    还有她佩戴的饰品,跟电视剧里的那些大小姐如出一辙。

    “哥,在想什么事呢?”

    当时,她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放不下一般。

    舒北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但是也没多问。

    舒沫看了舒北半晌,最终才开口说:“你喜欢顾珏?是么?”

    第142章 关于过年兔兔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喜欢么?

    这已经不止一次,舒北在问自己了,应该是喜欢的,可他不敢继续再喜欢顾先生了。

    豪宅大灯高照,奢华装饰映衬得屋内更加金碧辉煌,唐家有个少爷,论起年龄还要比舒沫小上那么几岁。

    他身穿白色西服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神情慵懒,手中拿着红酒杯摇晃着。

    见着舒沫和他坐在一起,有些疑惑,以至于走了过来,还打量了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叶先生?舒北?”

    舒北见他坐在边儿的沙发上,礼貌的点头致意:“您好。”

    “你就是舒北吧!”唐景时轻佻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帅啊!听舒沫说起早些年&多亏有你的照顾。”

    “谢谢夸奖。”舒北微笑着答道,对于别人的赞美之词向来是不以为然的。

    来唐家的舒沫气质有所不同,舒北原以为会不待见他,哪里知道一下飞机跟舒沫通了电话。

    等了一个多小时,她就直接让人开着车赶到机场。

    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变化半点。

    有些恍惚然。

    直至唐景时拿着一份文件丢给舒沫,说着舒北听不懂的策划方案,才将思绪拉回。

    客厅里,佣人时不时过来收拾东西,或者拿块抹布在那边擦拭着花瓶,画架。

    见着舒沫看得愁眉不展,唐景时一笑,凑了过去低下头,两人在小声说着讨论的话。

    或许是她这个弟弟闹事了些,惹得舒沫嘴角挂着淡淡笑容,还没好气地打了下唐景时。

    还记得跟舒沫在孤儿院时的日子,两人过得都不好,还经常遭到同龄人的欺负。他们也会想刚刚她和唐景时那样,有时候没大没小地打笑对方。

    只是

    过去的场面和现实的叠在了一起,连笑容都出奇的相似,蓦然间呼吸都给凝在了一起。

    到除夕还有那么几天。

    便是跟舒沫吃了顿饭,舒北就称作是有事先走了。

    舒沫手头上忙着事,让下人送他离开。

    国内的天气依旧那么冻人,北方呼呼地吹着,把额前的碎发都给吹乱了些许,地上的落叶跟着舒北的脚步后头,像是在不舍他离去。

    打了辆车子。

    舒北回了趟东街的孤儿院,在那里见到了当年将他们逐出去的院长。

    心是真的狠,却也是个真心宠爱女儿的男人,如今已是五十多岁,虽然保养得宜,但脸颊两侧爬满皱纹,眼睛深陷,头发稀疏,整个人颓废而又憔悴,显然是被生活折磨过。

    “院长,好久不见。”舒北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院长听到动静转头望去,愣住片刻后才激动的迎了上来,握紧舒北的双手。

    表现得热情让舒北不适应。

    全然不像是当年那厌恶的神情,舒北没去问原因,只是象征性给了他跨年红包,说了几句多谢当年给他和沫沫一个庇护所。

    “虽然就只有短短七八年。”

    “如果沫沫没有生病,您老人家也不会赶我们走是吗?”

    舒北笑眯眯的望着院长,语调温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来这破地,寻不快,可能兔死狐悲吧,觉着自己在这世上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想着回到过去,看看愿意陪着自己的人,还肯不肯多陪他再说说话。

    院长沉默不言。

    舒北也不需要什么答案,他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毕竟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怎会怨恨上一个害怕摊上事的人呢。

    “院长,您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有您孙女呢?”舒北问道,像是千言万语成了叹息一声,“新年快乐,还是祝您新的一年财源滚滚好运连连。”

    “……谢、谢谢。”院长颤抖着声音,抬头看着舒北:“谢谢你,小北。”

    “嗯。”舒北点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说道:“我就先走了,您保重。”

    院长张了张嘴欲挽留舒北,终究还是忍住了。

    来年的风吹不到今儿的他,到底没能等来舒沫的一句告别,没等来院长的一句新年同乐。

    舒北走出了院长办公室,回头看了眼孤儿院,风儿又吹着地面,几片叶子像适才一样,逗留在边儿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