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陆潮:“我家。”

    “啥?啥意思啊?啊?”

    陆潮起身去晾衣服,边道:“带他来洗个澡。”

    徐骁再次懵逼了,把人带回家洗澡?

    “潮哥,这是什么新的我看不懂的说法吗?”

    陆潮用肩膀夹着手机,一手拎过郁霈的衬衫抖了抖放进衣架挂起来,语气懒散道:“单纯的洗个澡,学校停水停电的通知你没看?你个学渣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一点不关心学校。”

    徐骁顿时汗颜,“那……那我确实不爱学习,也不怎么关心学校,我反思。”

    陆潮:“写一千字检讨。”

    徐骁越想越不对,学校通知和他带郁霈回家有什么关系?

    “潮哥,你家在哪儿让我也住一夜呗。”

    陆潮说:“我家没床。”

    “?”徐骁头顶飘过问号,“不是,这是你一富二代说的人话吗?你家没床你让郁霈睡地板啊?那我也去睡地板,我不挑。”

    陆潮面无表情回应:“就两张床,没你住的地方。”

    徐骁立马退而求其次:“我不睡床,我睡沙发总行了吧?”

    陆潮说:“沙发上有水住不了。”

    徐骁立马嘤嘤开始哭:“你现在撒谎连理由都懒得找一个合理的了,沙发上有水,你还不如跟我说你家没床呢。”

    陆潮拿过手机,说:“下楼打个车,二十公里以内有三家陆氏酒店,随便挑一个住。”

    徐骁立马开始狗腿:“爸爸,我能尝试一下总统套房吗?”

    “我都住不起总统套房你还想当总统。”陆潮嗤了声:“飘了你。”

    徐骁“哦”了声:“那你让我住你家,宿管大爷还没回来呢你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吧?你老实说,你还爱不爱我这个太子了?”

    陆潮沉默两秒,“……赶紧滚。”

    徐骁火速:“好的爸爸。”

    挂完电话,陆潮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也晾了,仰头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子。

    郁霈的衣服比他稍微小一些,白衬衫被风一吹重叠在他的黑色t恤上,让他忽然想到中秋晚会那天晚上,那条落在他手腕上的水袖。

    两间卧室相邻,他路过时停了下脚步。

    郁霈晚上喊腰疼还摔了一下,晚饭就吃了那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嘴硬。

    陆潮抬手拧了下门把,没拧开,迟疑几秒还是抬脚回了房间。

    半小时不到徐骁就到了酒店,营销号似的在篮球群里疯狂秀图。

    徐骁:这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吗?兄弟们人生中一定要体验一次,爽到无法想象。

    徐斯沐:?你下海了?

    周珂:不能吧,你这水平下海也不至于睡总统套房,老实说你干什么去了?违法乱纪我当场举报你啊,有些钱让兄弟赚赚不过分吧。

    徐骁:?你们大爷。

    陆潮看了会消息没搭腔,随手点进论坛发现上海外菜论坛还飘着不少关于郁霈的帖子,大多是疯狂表白问他现在是否单身的,还有一部分是单纯舔颜做粉丝的。

    二楼放了十几张图,全是那天演出的剧照。

    陆潮指尖一碰,图片猛然放大,他指尖像是被电了一下。

    林垚:潮哥潮哥,老徐说你把郁霈带回家了?

    陆潮:?

    林垚:你帮我问问郁霈明天有没有空?我定个位置给他庆功咋样,那天晚上你俩那个我没好意思进去,写了道歉信他也没理我,我感觉他还没消气呢,或者我先买个啥礼物带回去?

    陆潮:?

    林垚:我去,微信都有自动回复了?

    陆潮关掉论坛,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郁霈没有记恨林垚是毋庸置疑的,他连褚思文都不计较,上次生日之后李铭特地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说托人道歉郁霈理都没理。

    他蓦地想起在医院那晚,他随口问生病了为什么还去褚思文的生日,他眼神淡淡的看向前方,说了句:去了他就放心了。

    他当时没多想,郁霈还补了句别告诉褚思文自己生病了,理由是:没有那个必要。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把这几句话串联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他去生日宴是要断了褚思文的纠缠,不告诉他生病是防止更多纠缠。

    他不想和褚思文有联系?

    陆潮觉得不是讨厌,当时他那个表情没有半点儿温度,和对待徐骁林垚的时候差不多。

    徐骁话多人也爽朗,经常给他分东西吃,郁霈次次还礼搞得寝室关系好像十分和平,但细究起来却像是一直游离在外,他和每个人都不亲近。

    没脾气、礼貌,但也疏离。

    他好像不打算和任何人做朋友,如果说之前那是孤僻尖锐,现在就是冷淡且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先前觉得这人是个谜,身上像是有一层看不透的薄雾,那现在就像是裹着一层靠近不了的冰。

    是失忆的原因?

    不对,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是这样的。

    林垚迟迟得不到回复,又开始吱哇乱叫:陆大爷,理理。

    陆潮沉思片刻,直接给林垚拨了个电话过去:“你觉不觉得这段时间郁霈有点不对劲?”

    林垚“啊”了一声,“哪儿不对劲?除了穿衣打扮风格变了挺对劲的啊,姐姐也整天换风格,她说那是换心情,咋了?”

    陆潮“嘶”了声,这恋爱脑的玩意,耐着性子把自己的猜想说了。